徐将军身子陡然一顿。
忽的。
他单膝跪地,斩钉截铁道:“主上恕罪,是末将无能,末将这就去完成任务。”
“罢了,你留下来吧!”
伟岸身影挥了挥手。
徐将军愕然抬头,神色复杂道:“主上,请再给末将一次机会,末将忠心耿耿,绝对不会背叛您的。”
伟岸身影忽的笑了。
“我不是不相信你的忠心,而是你太忠心了,退下吧,从现在开始不要离开这里。”
徐将军似乎依旧不甘心,还想解释什么?
直到伟岸身影眼神狠狠瞪了过来,他才不得不沉入地底。
夕阳西下,一道伟岸孤独的身影傲然而立,目光坚毅,脸如刀削,肌肤呈现出健康的古铜色。
却又有一种儒雅之感。
如果哪位春闺少女见了,定然会脸红心跳,芳心暗许的。
可惜这里是古原,四面环山,寸草不生,顽石裸露,一条条的毒蛇,蜿蜒爬行。
伟岸身影想了很久,终于缓慢而坚定的抬起手掌,四周空气骤然变冷,地面开裂,一具尸体缓缓升了起来。
细看。
这具尸体居然和伟岸身影一模一样,只是脸色更加苍白,头发干枯,身上挂着一条条的腐肉,可以看到肋骨了。
“哎。”
伟岸身影叹了口气,弯下腰,双手插入地面崛起一坨坨干土,他身上也冒出丝丝黑气。
黑气渗入干土,干土很快就变得湿润,好比沃土。
伟岸身影拿起泥土,糊在尸体身上,他糊的非常认真仔细,不放过任何一个破损地方。
尸体身上的一条条腐肉,也被泥土固定住了,紧紧贴在了尸体上。
片刻后,尸体缓缓睁开眼睛。
除了衣着不一样外,哪里都跟伟岸身影一模一样了,就连肌肤也由苍白变成了古铜色,宛如活人。
伟岸身影很满意。
接着,他从怀中摸出一方令牌,青铜令牌,已经有了绿色的铜锈,看起来非常古老沧桑。
“执我令牌,如我亲临!”
“一定要把她们活着带回来啊!”
尸体目光呆滞,缓缓接过令牌,茫然的点了点头,接着,空气一阵波折,尸体消失不见。
伟岸身影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量,也似乎仅仅只是心力憔悴?
他身躯猛然松弛,脊背再不复挺拔,疲惫的靠在一块大岩石上,目光幽深,不知道想着什么?
官道上。
商队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此时正乱哄哄的,一些管事们聚集在一堆,商量事情。
李君,王美娘母女,张有财,老老实实呆在杂物车上。
张有财急得跺脚:“怎么办,怎么办,这是鬼打墙啊,哪个不开眼的鬼怪爷爷,没看到河伯旗吗?”
张有财一边急得直跺脚,一边眼巴巴望着欧阳仙师的方向。
遇到这种情况,一向深居简出的欧阳仙师终于出马了,他站在商队最前方,眼睛死死的盯着官道尽头。
“大家莫慌,只是鬼打墙而已,我们只要平心静气,不去看路,任凭马儿自己走,便能闯出去,马有夜眼,不惧鬼打墙。”
“本仙师亦会作法,鬼怪定不敢侵犯过来,传我命令,将马车全部连起来,拿出所有的黄符,协助本仙师。”
欧阳仙师是商队的主心骨,他既然这么说,大家也就放心了。
张有财夸张的拍拍胸口:“辛亏还有欧阳仙师在,咱这位欧阳仙师可厉害了,乃是真正的得道高人,法力无边。”
得道高人?
法力无边?
李君微微眯着眼睛,打量欧阳仙师,不得不说,这家伙看起来还是挺有得道高人的感觉。
一袭青衫,浆洗的干干净净,头上戴着青色的纶巾,手执一把竹骨柄的拂尘。
确实有几分高人风采。
不过,自打李君和胡明生一番交谈后,他再也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高人了。
嗯,或许神秘的佛道两派有高人大德,只是,他们更加注重修心,而非修法。
“嘶嘶”
有怪物坐在欧阳仙师的肩膀上,乌青乌青,浑身光溜溜的,就好像剥了皮毛的青色猴子。
怪物蹲坐着,呲牙咧嘴,露出森森白牙,眼中放射出红光,身上散发淡淡血腥气,贪婪的望着周围人。
这种可怖模样,周围人却好像完全没有看见一样。
“这是什么怪物?”
李君抱着狗大,手指伸进它背上的毛里,一字一划的写着。
狗大伸了个懒腰,作出狗态,爪子偷偷伸进了李君袖子里,也一字一划写着。
“山魈。”
“荒山中动物死亡后,得了地气滋润,幻化出的怪物,好斗,喜食生血液,尤其喜欢食人血。”
“不过是一种低等怪物罢了,借了狗屁仙师的阳气,在太阳下嘚瑟,老子看啊,这个狗屁仙师早就是山魈的奴隶了。”
李君暗忖:看来欧阳仙师属于通灵一派了。
“看来他是通灵一派的人。”李君告诉狗大。
“通灵派?啥狗屁派系?老子没有听说过,一定是不入流的旁门左道。”狗大摇摇头,表示不理解。
“认鬼怪为主,获得战力,通灵派是这个世界人类战力的巅峰了。”李君郁闷写着。
“啥?”
狗大刚想张嘴狂笑,又怕被偷窥的强大鬼怪察觉。
它憋着一口气,在李君手臂上疯狂的划着:“哈哈哈,笑死老子了,人类沦落到了这种田地吗?报应,报应啊!”
李君满脸黑线。
“好了,老子不和你闲扯了,狗屁仙师没啥本事,山魈弱鸡,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这个确实是鬼打墙,但是,和普通鬼打墙又不一样,准确的说这是场。”
“很不幸,我们进入了场中,鬼怪改变物体,化虚无为真实,就算我们蒙住双眼,封闭五感,也是闯不出去的。”
李君心一沉:“难道就没有办法了?”
“办法有三个。”
“第一,你的力量强大到了一种境界,一力破万法,直接轰碎场。”
“第二,制造场的鬼怪是个傻叉,作死的跑到了自己场里,你又慧眼如炬,识别出它真身,轰杀或者重伤了它。”
“第三,场外面有你熟人,想方设法破了场,你就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