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肖城主在席间抱怨南都的人事多。说是硕亲王世女没还没进谍北城,元石就流水般地花了出去,”师乌语气平淡,三叶柳眉蹙了一下,就听见师乌接着说“这是要加税的意思,往年只要半成的税,今年怕是要往上涨一些。”
“他也不怕撑!”三叶嘲讽道。那硕亲王世女能花多少钱,这谍北港的货流量这么大,借着这个名义,姓肖的狗官搜刮钱财。
“你生这气做什么,昨天王老板他们可是半个不字都没说。”师乌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祁欢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管往自己嘴里填肉包子,好像就能把自己心里的无力感挤走。
“那能一样吗!咱们上面还有”三叶突然说不出更多的话了,张着嘴像一尾困在滩涂上的鱼。是了,三叶想到,就是因为哥哥还要向点春城交差,他们才敢明目张胆地算计哥哥。
“交了这钱,点春城的商队顺顺当当的上了船,才好说把这差出来的钱补上,”师乌轻扣了两下桌面,热茶氤氲出来的水汽笼住了他不算精致的眉眼,“王老板他们也得把这笔钱交上来,不仅如此,我还得让他们把咱们的钱吐出来。”
师乌恹恹地说,浅啜了一口茶。三叶最是知道她这个哥的秉性,心知他没打算白吃这个亏。想张嘴问问他的打算,又想起来正在胡吃海塞的祁欢,只能暂时按下她那颗担忧兄长的心。
“那我和祁欢去仓库那儿盯着了。”三叶收拾了兄妹都没吃几口的早饭,发现祁欢难得吃了这么多东西。
这时候师乌耷拉着眼皮,说“让祁欢跟着我,待会儿我带她去码头晃一圈。”三叶点了点头,拿着托盘要出去,祁欢不像和师乌待在一起,跟着三叶出去。
“跟着我做什么?”出了帐篷,三叶小声问。
“我在这儿站着,”祁欢回三叶,“那个王老板和肖城主是一伙的?”
“姓王的胆子小,为虎作伥的本领却不小,”三叶嘟囔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满意地打量了一身阴郁、把不好惹写在脸上的祁欢几眼,“也好,你和哥哥去码头那儿,姓王的见了你一身肥肉不得抖上三抖。”
说完三叶蹦蹦跶跶地离了此处。祁欢肚子里没几滴墨水,脑子里却不是稻草。显然能和师乌坐在一个桌子上谈判的肯定不是一般人(祁欢把自己也算到这队里了),能在三聚斋里出现的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同上),巧不巧,祁欢在三聚斋里不也看见了一个姓王的胖商人吗?
狂塞包子的时候,祁欢的耳朵没闲着,她可把师乌平静语气下那一丝浅淡的狠意捕捉的一清二楚。师乌绝对是自己的同类,睚眦必报,祁欢咧嘴笑了下。本地商人王老板和肖城主合伙从师乌嘴里抢肉,师乌打定主意让这个王老板把钱吐出来。
只是不知道师乌这个拿黄钺下落要挟自己、纵容别人断她角的翠蝰,知不知道这个王老板和他避之不及的妖北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呢?
想到这祁欢笑容大了些。
【作者题外话】:疫情在发展,希望大家做好防护。
共克时艰,长念春来,长白山和黑土地永远眷顾和庇佑他赤忱不屈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