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陛下还有别的打算?”
自古圣心难测,魏文铭从官多年,一直不明白那位圣上的心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爷也不必这么着急想明白,左右现下咱们知道,大房的那位还未真的得到陛下的认可,那么清澜便还有机会,左右大房无子,陛下也该明白的,便是在边塞守多少年,有个意外,那也后继无人,所谓心腹,总该要择优而选不是?”
王氏心里畅快了,说话也轻松了不少,一番言语下来可见寻常时候并未只是着眼于表面。
同时,魏清影回来的消息,不少人也知道,来来往往的永川王府,数不清的眼线,魏清影并非悄悄来的,这下连打探也省了。
“小姐……”
与此同时,一叶庭旁的幕遮院,丫鬟瞧着坐在妆台前的女子,小声的把自己看到的说完。
“我知道了。”
魏清澜看着铜镜之中清丽可人的容貌,手上的梳子却未动,只是幽幽的道:“明日从我的小库房里找几件首饰,装好,我要去与这位姐姐好好的聊上几句。”
丫鬟闻言立马道:“奴婢明白。”
魏清澜没说话了,只是挥了挥手,丫鬟不知现在的小姐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不过可以离开这个信息倒是让她欣喜不已,连忙走出了这间屋子。
想来就算是老爷夫人也没见过小姐私底下这副模样,永远猜不透在想什么,明明魏清影空手而归这个消息该是好消息才对,可她脸上却没有任何欣喜的意思,平淡得像是在听谁吃饭了没有。
魏清澜摸了摸自己的脸,眉头微微皱起,带着思索的念着这个多年如影随形的名字:“魏清影啊……”
……
“小姐,这是玉嬷嬷说夫人叫厨房的人特意给你留的,全都热着,只要小姐你回来,立马就能吃上。”沉香将菜放在桌上,模样精致,可见表面功夫做的很足,她想了想又道:“她想进来,我没让,只道小姐今日有些疲累了,不可太多人打扰,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说完人不知道:“不过能有什么要紧的事?不过是想要探听些消息罢了。”
魏清影闻言有些食不知味,喝了一口汤:“想来福寿斋的那位也并未那么着急,至少如今没叫人把我唤过去问话。”
不过既然已经坦诚相对过,想来她也知道魏清影不会说什么她想听的,倒不如不问。
“对了。”魏清影想到什么:“阿二的事给管事说了吗?”
“说了,管事的已经安排妥当,小姐你无需担心那个家伙,我瞧着他才和那管事的没说几句,便已经和人家称兄道弟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呢!”沉香感叹。
她见过能说的,将军帐下的那些军师能把对面的忽悠的晃悠悠的,可平时在旁的将士面前却有架子。哪里像现在这个,明明是个极为厉害的高手,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说是杀人不眨眼也不为过。偏偏却一点架子没有,见着谁都能说两句。
“我并未担心他,只不过他是咱们的人,该知道在何处。”回答完第一个问题,她又回答第二个:“作为刺客,做的是刀尖上舔血的买卖,自是游历各种各样的人之间,这些都是他保命用的本事。”
两人还在说着,外面的门便敲响了。
沉香要说什么,魏清影就已经开口了:“是木棉,进来吧。”
话音落下,门才打开,正是大半天不见踪影的木棉,她关上了门:“小姐。”
沉香:“你这是去哪儿了?”
之前魏清影进宫之时单独吩咐了木棉任务,待魏清影离开,木棉过了一会儿也便离开了,沉香知道规矩没问,如今木棉回来,想来事情也办妥了,可以问了。
魏清影低头继续喝着汤:“来了便把饭吃了吧。”
木棉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没回答沉香,只是把一个瓶子放在桌上。
沉香定睛一看,忍不住道:“这不是小姐给阿二的解药吗?”
说完沉香沉默了片刻,恍然:“原来小姐是怕那家伙没本事到不了永川王府,便让木棉去送解药了。原来西街那儿不是棺材,小姐你没想要他的命啊?”
“既然不可用,无冤无仇,不过是费了一些药钱罢了,我要他命做甚。”魏清影哭笑不得:“如此给了解药,便也就了了。”
“不过没想到他还不算笨。”
“若是真的笨,那个刺客又能活到现在?”木棉接话,到了定好的时辰顾纯钧没到,她自然也按照计划回来了。
“也对。”
沉香嘀咕,把事情抛在脑后,准备准备也吃饭了。
到了第二日,没什么要紧事,倒也不用魏清影起的那么早,待到了时辰前去老太妃的福寿斋请安便是了。
魏清影来的不算早,也不算晚。
只见老太妃正坐在榻上笑着和魏清澜说些什么,魏清禾也跟着一起,魏清羽时不时能插一句,剩下的三房四房还没来。
瞧见魏清影,老太妃只是指了指一旁的位置,让她坐在那儿。魏清禾一双懵懂的大眼睛新奇的瞧着魏清影,家中突然多了一位姐姐,小孩子倒是极为好奇。
待三房四房来之时,或多或少都给了一些魏清影一些怪异的目光,魏清影低头喝茶,好似毫无察觉。
不过比起这个,魏清影倒是觉着这王府之中的关系颇为有趣。
她也就罢了,多年未回,还挡了不少人的道,坐在这儿不像是一家人也就罢了,但是三房四房可是和她没好上多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座上只是多了几个会动的木桩子,老太妃可还真的没把目光多给除了二房的其他人。
若说待遇还好些的,也就是四房,不过那也是这么多年毕恭毕敬,伺候好了的,能说笑两句。像是三房,便是如何说话,也会被不动声色的岔过去。也亏得是这多年来习惯了,自个儿没觉得有什么,倒是苦了魏清影这个“外人”,看着这稀奇古怪的场面,一时间不知该不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