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动作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回去,如果说现在的白夫人想什么的话,那就和被人下了巫术一样没什么区别。她的手和腿脚扭曲的想要摆脱绳索的束缚,胆小一些的宫女若是看见的话,定然能被吓出声。
孟姝玉也被白夫人的动作吓到了,可到底还是骨肉血亲,愣了一秒,就想要上前:“娘!娘你怎么了?!娘?!”
“唔!唔——”
她含糊的话语之中仿佛发出凄厉的长鸣,被两个小太监死死摁住。
如此模样,明白的人除了孟姝玉,大家脸色都变得不一样了,孟书易和皇后脸色难堪,而皇帝却罕见的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喜意。
魏清影低垂着眼眸。
果然,孟书易谁都可以反驳,但是对于这位枕边人,那就不一样了。
“松开她。”
皇帝下令。
孟书易难以冷静,扭头死死地看着白夫人。白夫人却连一个眼神也没给他,只是怜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眼泪流下,喃喃道:“姝玉乖,娘没事,娘没事……”
“娘……”
母女这般情深,可惜在场的人心都如同石头一般,没有半分动容。
甚至高公公也催促道:“白夫人,你方才那副作态,可是有话要说?若是真的有什么话,现在就是在陛下面前,你只管说便是,陛下自然会给你主持公道,可莫要胡言乱语,不然小心脑袋不保。”
尖细的声音划破了温情,白夫人从母女之情抽身,抬头看着坐在上位的九五至尊,愣愣的扭头,对上了孟书易瞪大的眼睛,苦笑一声,毫无生气,凌乱的发髻毫无上流大家闺范之风。
“臣妇……臣妇的确有话要说。”她的声音嘶哑,都是骗局,都是骗局。
“什么?”上位的九五至尊威严的开口。
“是他做的。”什么魏家报复,什么巧合,都是骗局……
“什么?”高公公逼问。
“夫人!”孟书易失态。
她却自嘲的笑出声:“都是他做的,贪污军饷,中饱私囊,侵占民田,滥杀无辜……都是他做的,那尚书府……尚书府的金丝楠木镶玉床,九转琉璃屏风……还有就是连国库之中都不曾有的百年玉珊瑚,这些……”是一开始,一开始这个坐在高位的人早就设好了局,孟家就注定必死无疑。魏清影,魏家,还是她,或是京兆尹,后面指使的人,都指向了唯一一个人。
而那个人是谁,毋庸置疑。他们甚至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她看着孟书易,言语之间没有半分停顿:“都是他收的贿赂,都是他搜刮的民脂民膏!”
“你!”孟书易指着白夫人不可置信。
“娘!”孟姝玉也惊呆了,不明白为何一向和父亲同心一体的娘亲为什么会突然指认父亲,在她的印象之中,娘亲和爹爹一向恩爱,娘甚至为了父亲可以得罪娘家。
可是现在……
“孟大人。”魏清影抬眸:“我的话你可以解释,那白夫人的话,你又该如何解释?清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闺中女子,可万万没有策反白夫人的本事呐。”
孟书易脸色难看得可怕,猛地想要朝着白夫人扑上去:“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