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低呼,急忙跟着魏清影的脚步上前,看着顾纯钧的目光带着时刻的戒备。
魏清影踏上马车,抬眸看向眼前的人,依旧是命令的语气:“去福来酒楼,我听闻那儿的吃食一绝,就是从未见识过,如今既然已经到了皇城,自然要去尝尝。”
“是。”后者卑躬屈膝。
马车的速度不快,后面却又不少的东西伺机而动,顾纯钧侧头,看着隐匿在人群之中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这次魏清影出手已然惊动了不少人,如今看来,就是怕再也难以安生了。
顾纯钧没来由的有些担忧,他认为这是这些天“主仆”情谊所致,毕竟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的姑娘,皇城的花花世界对她而言不过尔尔,她所追求的东西一向只有一样——权利。
作为一个闺中女子,既然已经插手朝政,这也就代表着日后嫁入几乎毫无可能,“娶妻娶贤”这些名门望族,最忌讳的就是女子参政,插手男人的权势,实则哪儿是娶妻娶贤,无非是怕被抢了饭碗罢了。顾纯钧一直寄养在祖父家中,有一个当世大儒做祖父,学到的东西总不会少。
这次入皇城是意外,但也是蓄谋已久。
想到方才顾崇璟与自己说的话,顾纯钧的脸色难免有些变化……
福来酒楼是皇城之中最大的酒楼,来往少不得有些达官贵人,一些未出阁的小姐也会相约在一起,大盛民风开放,倒也不那么忌讳。故而魏清影等人的到来倒也算不上奇怪。
等魏清影走到隔间之后,沉香和木棉守在门外,不消半响,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魏清影回头,脸色冷淡:“郑国公之嫡次子顾纯钧,你倒也是让我大开眼界。”
顾纯钧被点名道姓也不生气,坐到了魏清影的对面,无辜的看着她:“小姐可是说过不问来历的。即是不问,之后知道了又何必纠结?”
“你用我的话堵我。”魏清影冷声:“只是不知道这魏府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竟然让国公府的世子也委屈到榻下做一个相貌丑陋的马夫?”
“小的听不明白了。”
顾纯钧好似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自称。
自幼远离皇城,自然对那些繁缛礼节并不看重,这些年来他有无数个身份,对他已然没有什么包袱了。
“什么意思?”
魏清影走近,低头一眨不眨的端详这顾纯钧这张脸,从第一次进宫的时候看见当今陛下,她就猜到一二了,只不过没想到居然真的是真的。若不是早有察觉,她绝对不会发现当初在密室之中,他拿起的那本册子。
“孟书易密室之中的册子,想来也不可能是世子一时兴起才拿的,据我所知,郑国公是陛下的亲弟弟,这些年来虽已然没了什么实权,却绝对不会受半点委屈,郑国公为人正直,想来即便是对寄养在外的嫡次子,也决然不会苛待,如此一来,世子该是锦衣玉食无忧无虑长大的才对。
为何千里迢迢的赶到这风云诡谲的皇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