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姐一样。”
“一样?”魏清影微微侧头。
透过窗的光落在她的脸上,白净的皮肤隐隐看得见额间的青筋,名贵的衣料光泽柔顺,在光照的照射下金色的轮廓竟有些不真实,顾纯钧眯起眼:“没错,和小姐一样。”
“小姐也是堂堂永川王的独女,即便是有一日永川王真的有什么不测,小姐的身份也只会只高不低,因为这些都是大盛欠王爷的,如此,本该衣食无忧,何必来这皇城之中,成为这朝堂之中的棋子,更是成为那位手中的刀子?小姐可知,刀子伤人,却也是最容易被折断的。”
他想要提醒眼前这个女子,自古朝堂权势从来不是说说而已的,女子大多不得善终,更何况魏清影并非逼不得已。
“如此说来……”魏清影没有在意顾纯钧说的最后一句话,而是兴致勃勃的看向他:“世子似乎与我的目的并不一样。”
顾纯钧不可置否。
他明明是郑国公的嫡次子,郑国公忠心陛下,他的儿子却将魏清影比作顾崇璟手中的刀子,言语之间并无丝毫的敬意,可见顾纯钧和他的父亲不一样,就算不是站在陛下的对立面,那也绝对不是站在陛下这一边。
魏清影的语气变得疏离:“道不同不相为谋,那我与世子也再无话可说了,之前世子与我之事,我决然不会告诉第二个人,日后相见,世子也只管放心,只当初见便是。”
她抬起脚,大有就要离开的意思。
魏清影不是一个墨迹的人,相反,极为利落,这种利落甚至可以说成“极致利己”,一旦发现对方失去利用价值,便可立刻舍弃。
顾纯钧即便是早有预料,也难免苦笑略带嘲讽:“魏小姐难免无情了一些,到底是还有些主仆情谊,不曾想再见就是路人了。”
“情谊?”
魏清影顿住,回头嗤笑了一声,看着对面坐着的顾纯钧,眼神里满是可笑:“权势之争之中从来没有情谊,世子是皇亲国戚,这一点应当比我还明白才对,如今说出这些话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一些话大家不便说破,可心里到底明白,当初我留下世子是因为有所图,世子留在我身边不也如此?”
“我所图什么?”
魏清影难得开了一个玩笑,想来是稍微听了听顾纯钧的意见,表现一点点有“情谊”:“左右不是我。”
说罢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甚至没有回头多看顾纯钧一眼,她的脚步轻快,沉香和木棉跟在身后,后者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屋子里的顾纯钧,少年卸去了伪装,眉眼之间的戾气没去半分要隐藏的意思,一举一动都带着百年世家沉淀的贵气。
也不知小姐到底对他说了什么,他的嘴角带着笑意,可是木棉可以保证,那种笑意绝非是高兴,而是和前者恰恰相反的意思。
那双含情眸冰冷淡漠,看着魏清影的背影若有所思:“若是如此……”
“未尝不是我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