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斋的佛堂依旧是烛火摇曳,只不过原本跪在佛像面前的人多了一个而已。
魏清影看着跪在老太妃身后的魏文铭,心里不由的佩服,有时候她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这位二叔,到底是为了权势还是真的敬爱自己这位母亲,居然可以百依百顺到这个地步。
她的脚步声不轻,身后的门也被轻轻的关上,屋子里隔绝了雨落声,诵经声也戛然而止,原本跪着的两人回头,那几分相似的脸代表着彼此之间有着的联系,魏清影勾了勾嘴角:“祖母,二叔。”
她甚至连行礼也免了,平视着眼前的长辈。
“你来了。”老太妃被魏文铭扶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那把被供奉着的刀刃还在,就这烛火的照亮,散发着淡淡的冷光。
而这个被人捧着几十年的老人却出奇的没有发怒魏清影的无礼,冷冷的看着她:“说吧,你父亲和你到底想要如何?是要拉着全家,全族跟着你们父女两个疯子一起去死吗?”
“祖母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与父亲最希望的自然是魏家和和睦睦,不断延绵。”魏清影也不畏惧,自己做到了另外一个位置,悠悠的坐下。
这么出格的动作落在剩下的两个人眼中无异于挑衅。
“可家族若是想要延绵,总该是要做点什么的。”
“所以你们便瞒着我们加入党争?!你们可知这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个不慎,便是全族人的性命!”
老太妃怒吼。
魏文铭也冷冷的抬起头:“侄女儿和兄长是想着拉着所有人死,我这个做叔叔和弟弟,便也无路可选吗?”
“二叔说错了。”魏清影摇头,白净如葱指尖指了指那把供奉着的剑,悠悠的轻笑着开口:“天下之间,无非你争我夺,权势尤为如此,君子顾己顾天下,清影不才,也想要平一平这天下,平一平这天下人,所谓朝政,之关乎利益,无论男女,叔叔该知道这个道理。”
“更何况魏家忠君,全族上下听的是陛下的命令,陛下想要如此,我与父亲便如何,他想要这天下太平,作为魏家一族之中的一员,也是陛下的臣子,我与父亲自然愿效犬马之劳。即是忠明君,何来惹全族置之不顾一说?何来党争之说?”
“你!”老太妃猛地拍击这椅子,瞪眼睛指着魏清影的手还在发抖:“你居然还想指染朝政!”
荒谬!
闺中女子合该好好学习女红礼仪嫁一户好人家相夫教子,哪里有指染朝堂之说!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祖母一语中的。”
后者好似听不懂老太妃语气之中的惊骇和愤怒,点了点头。
“你父亲知道这件事?他也同意?”
魏文铭试探的问。
却惹来魏清影一阵笑声,斜眼看他:“二叔这是什么话?父亲如何不知晓?便是不知晓,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何来有不同意之说?”
“倒是二叔,兢兢业业如此多年,何必在盯着父亲不放,即是已蠢蠢欲动,那也不必装作大义凛然来职责侄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