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夫子心悦我?
乔瑜惊讶之余,心中抑制不住地泛起了甜意,那双姣好优美的双眼恍如夏日树荫下的潺潺清溪,清澈明朗。
他摘下有碍视线的面具,认真地端详着嵇云浮,看青年纤尘不染的衣衫、剑眉星目里满满的情愫,还有略微紧张而抿起的唇。
“夫子,我——”乔瑜惯用的右手不自觉地抬至胸前,平复着心情。
“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考虑,而不是断然拒绝。
嵇云浮喜上心头,正要温柔缱绻的和美人继续交流,厅堂的门却被人豁然撞开。
“夫子救命!”
陈飞鹤突破了仆从们的阻拦,狠心从门口径直撞了进来,身形不稳地滚了两圈。
那鼻青脸肿、衣角染血的样子煞是可怜。
“怎么回事?”
乔瑜和嵇云浮二人起身查看。
一瞬间,吵吵嚷嚷的厅堂内外一片寂静,跟在后面状告陈飞鹤不听劝告的仆从们都像被抽走了灵魂,不能言语。
满腹孤愤的陈飞鹤一抬头,也愣在原地。
原来整日戴着面具的少年露出了真容,竟是如此的风华绝代、动人心魄!美丽到了极致也是一种不动声色的武器。微微皱起的眉让人恨不得献出所有去抚平。
“我没事。”本来想求助夫子、还自己清白的陈飞鹤瞬间觉得自己又行了!
不就是冤假错案?不就是被人设计陷害?
我可以!完全能自己解决。在美人面前怎么能露怯。
陈飞鹤脑筋急转,在剧烈的刺激中瞬间想到了案发现场的疏漏之处。
于是,原本靠夫子搭救才免于牢狱之灾的无名之辈走上了另一条路,此后靠着“神探”之名破案,如鱼得水。
三月之后。
吉时已至,敲锣打鼓的喜庆乐曲响彻侯府,从正厅至外面的侯府侧门,地上铺了一路色泽纯正的红毯。
乔瑜拜别侯夫人,一袭红衣灼灼其华,在侯府众人的依依不舍中随着十里红妆正式入主嵇府。
原本嵇府主院的牌匾也换成了由嵇云浮亲笔写就的“相见欢”,黄金面具被放入了箱柜,不见天日。
嵇府的仆从们日日热情高涨,争着去主院,甚至宁愿不要工钱也去主院的树下扫一扫落叶,盼着一睹美人芳华的机会。
秦隐在得知二人订婚时,就发疯般的想带乔瑜离开。他没想到自己起初那个陪读邀请的结果竟是眼睁睁的让乔瑜羊入虎口。
当日的情景多年后仍历历在目。
“我为何要随你走?”闻言,乔瑜立刻冷冰冰地反问,挺直的脊背明显在戒备。
秦隐无言以对。他有自己的抱负,舍不下一片光明的前途,也不可能像嵇云浮那样为了乔瑜一切都能放下。何况二人之间从无暧昧。
最终,秦隐只能黯然离开。
世人风闻此事也多有偏见:男子和男子怎能成婚?若是实在喜欢,收个娈童便是!怎可违背天地阴阳正道,甚至缔结婚约?
而新婚当日见过乔瑜的人,则纷纷理解了嵇云浮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举动,达成共识:若不是独一无二的爱护,根本配不上如此倾国倾城、不似凡人的绝代佳人!
甚至日后还有不少人还试探着挖墙脚,借着拜师的名义想暗度陈仓。
嵇云浮没有给别人机会,新婚月余后他便带着乔瑜外出,尽情游历大江南北的风景,体验各地奇妙的风俗。
二人登过云雾缭绕的高山,游过深不见底的峡谷,赏过气势磅礴的瀑布,泛舟静美如镜的湖中……各地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
和他们忠贞不二、令人歆羡的感情一起名流千古的,还有嵇云浮灵感喷薄而出所留下的一首首赞美诗词。
他写诗时心中的想法很简单:这花很美,但远不及小瑜美;这景色宜人,但不及小瑜风采……
那些令后世之人诵读中自觉满口生香、朗朗上口的优美诗词,辞藻华丽,情景生动,偶尔还有些针砭时弊的见解。各个年龄段的学生每到考试都对嵇云浮的创作欲咬牙切齿。
“听说了吗?姐妹们,《大雍传奇》要开拍了!”
“大雍?主角是谁?”
“还是皇家那堆人。”
“俗气,没有嵇云浮我不看。”
“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看到他名字就牙疼jpg”
“楼上上审美一言难尽,肯定是小学生吧?还没经过老嵇的诗词混合毒打。”
“有一说一,嵇云浮智商真特么高,给成帝的锦囊妙计让人家夺得皇位,被惦记了大半辈子。”
“是啊是啊,可惜色令智昏,为了一个男的竟然放弃仕途。”
“所以他老婆是有多好看?”
“楼上别被野史洗脑了好吗!嵇大家明明是不慕荣华,他老婆只是个借口而已。”
……
话题逐渐跑偏,众人讨论起了传说中的嵇云浮夫人到底长什么模样,两人是不是真爱,以及嵇云浮流传下来的两幅美人图是不是他幻想中开了最大限度的美颜滤镜画的——美得太夸张了好吗!一点瑕疵都没有。
开帖人想预热电视剧的计划落空,只能再接再厉继续重新开帖。
但很快,开帖人发现自己被无数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新帖子包围了,根本勾不来别人的关注。
他随意点开了一个名为《惊!小区挖地挖出了一座墓!》的帖子,才知道竟然是某地熊孩子偷偷开挖掘机挖出了一座墓,考古专家赶过去发现是那大雍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