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行默默摇头,杨予轻轻地摸了下他的脑袋,突然想起了什么,安抚道,“那小行这几日乖乖听爹爹的话,娘有空就带你去放纸鸢,可好?”
见到小脑袋重重地点了点,暗笑,转而将目光投向了苏执,主动坦白去向。
“小行这几日就辛苦夫君了,我刚出门找了个工匠师傅,准备给小行打造一玩物,不知道夫君可有感兴趣用的东西?”
想到主线任务,杨予终归还是将行程告知了苏执,免得又发生如今天一样,逮到她和林启那疑似“出墙”场面。
苏执想不到还有自己的份,听到玩物二字,猛然记起,自上次将那个布偶狗寄与他后,回来他极少见到苏子行玩耍。
布偶狗在北境时被他弄丢,这么一看,确是他的疏忽。
他有点感激杨予的细腻心思了,但自己的话,他还是摇头拒绝,没有索要之意。
杨予本就是打消他的疑虑,见到苏执摇头,内心松了口气。
“娘,刘舅舅回来了。”
“嗯?”
看到杨予不解,苏执抿了抿唇,好心提醒,“就是刘婶的儿子。”
杨予恍然大悟,随之脸露喜色,“挺好的啊,想必刘婶也很开心,那我们今天请刘婶他们吃一顿可好?”
苏子行刚要拍掌应好,苏执抱起人,制止了后继续开口,“今日午时,书阁刘老板儿子的消息也回来了,战死于柔然之下,噩耗,是该县主簿通知的。”
杨予刚要扬起的嘴角僵住,下意识地偏向苏执,问道,“那刘叔他如今怎么样了?”
“刘老板当场悲恸之下,昏倒不省人事,刚刚转醒。”
杨予一听,心中遗憾,意外和死亡谁也不知道哪一个先到。
想到和蔼温善的老人,终是不忍,踏上楼,刚走了几步,把苏子行抱了过来,苏执一见便明白其用意,也紧跟其后。
“刘叔,你还好吗?”
杨予轻轻地推开门,屋里无一丝光亮,暗得可怕,还未走进,便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悲凄之气萦绕着。
“刘伯伯,小行来看你了。”苏子行收到指示,乖巧地开口。
小人儿糯糯的童音唤回了刘礼的思绪,他终于说话了,“予妹子,你和小行来了啊。”
“是的,刘叔你现在感觉如何,还晕吗?”
杨予没有介绍苏执,怕刘礼触景生情,再生悲意。
“我这老头,都是半截入土的状态了,何关乎这一点。”
听到刘礼有些自暴自弃,杨予赶紧安慰道,“刘叔,人生一次,当来之不易。我知道你很难过,但生活还是得过的不是吗?”
“刘伯伯,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小行还想问你知识呢!”
“……”
杨予两人轮番轰炸,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终是让刘礼的心情开朗了些。
最后,他挥挥手,明示自己不会做傻事,杨予才安然下楼。
她煮了一碗鱼片粥,配些虎皮鸡蛋端上楼,待人吃完才与苏执两人起身回去。
回到刘婶铺子,刘婶儿子已经躺下,她们跟刘婶道尽恭贺之语,等三人吃完夜已经深了。
她猛地响起香包一事,拿出针线,借着灯光准备开始,苏执在一旁看着,突然开口。
“既然刘婶一家已经团聚,我们也该回暗巷里了。”
今日事情接踵而至,若非苏执开口,倒是忘了这茬,可暗巷环境不好,又有不好的回忆,杨予是断不可能让苏子行回去的。
但寄人篱下非长久之计,她想起系统里的代币,又细细回忆苏执的成长之路。
一朝中举,官拜左相,与男主成平衡之势。
任务太难做突然想罢工怎么办
似是心疼小孩,似是讨好苏执,杨予一阵翻箱倒柜,接着将女主回报的和酒楼赚的钱尽数拿给他。
“暗巷蛛网横生,阴暗无光,对小行发育不好,这里都是酒楼数月来的盈额,租一个小宅应当足够。”
苏执低垂着眼眸,收敛自己的愕然惊讶,没有料想杨予变得如此单纯和信任他,明明之前哄尽心思也要让自己的家当全都拿给她保管的。
若非同一张脸,他都要怀疑换芯了。
“你这么信我?”
“哈,既是夫妻,何分你我,为了小行,本应该这么做。”
杨予绞尽脑汁给自己的行为开脱,明明是好心,整的一副心虚作甚?!
难道她能说因为看了小说,所以相信苏执不是那种挥霍钱财不管妻儿的人吗?!
若真如此,他何至于被骗,从而一步步黑化。
“况且我这几日有些繁忙,租宅子就辛苦你了。”
最近商路北边听说带回了些新鲜之物,杨予得去看看,且还得照顾刘叔,再去王才那里一趟,思来想去,确实有心无力管这一事。
苏执看了看杨予的倦容,有些心疼,甚至开始为她开脱,前世应是有什么误会。
可另一个声音却告诉他,这都是假象,切勿又被蛊惑。
一来一回,他郁气渐生,整个人陷入低迷状态。
杨予见苏执背对着她没有开口,以为已经睡了,又继续缝起了香囊。
亥时初,她伸了伸懒腰,理了理苏子行的睡姿,塞了些棉花和奈花瓣,也就是茉莉花,悄悄起身,放至苏执衣衫上。
苏执感觉到动静,待灯烛熄灭,才转身睁开眼睛,盯着杨予若有若无的睡影,内心复杂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