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伤逝

终南山。

全真大殿。

周志洋站在旁边正在向马钰一一叙述下山往事，着重介绍了一下大漠事宜，特别是郭靖的一些事情。

听了他一番叙说，马钰感慨万千，由衷的说道：“好，好，志洋做的对，江南七侠数十年如一日的教导，令人钦佩我全真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想想杨康在他们全真教全力教导下，竟然背祖忘宗，认贼作父，在江湖上民族气节，祖宗传承大于一切的时代，不得不说他们败了，败得很彻底。

“师伯严重了，邱师叔事务繁忙，对杨师弟疏于管教，日后勤加提点，还是可以挽回的。”对于杨康这人周志洋不知道如何评价，说他背弃祖宗认贼作父有些过于严苛了，任谁被告知养育自己十八年，待自己如同亲子的父亲，不是亲生反而是仇人，能接受的了就怪了，这个锅丘处机背的一点都不冤枉。

听到周志洋安慰的话语，马钰摇摇头叹息一声，也不知他是叹息杨康品行，还是丘处机的教导。

“志洋，你，算了你也累了，想必还未来得及修整，先下去休息吧。”马钰似乎有话要说，但是抬头一看周志洋风尘仆仆的样子，又咽了回去，闭上眼睛挥了挥手，让他下去好好休息。

周志洋看他有些话要说，张了张嘴，不过看他闭目养神，也就不在说什么，拱手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唉！”沉默的大殿里传来马钰深沉的叹息声，似是失望，似是期待。

离开大殿，周志洋回过头看了一眼大殿，那个盘坐在蒲团上的老道，心情一时间有些沉重。

王重阳祖师的离世，全真教在江湖上的声势一落千丈，全靠一套七星北斗剑阵威慑江湖，以及丘处机等人四处奔波游走，行侠仗义，才勉强保持住天下第一教的名头，他们对于下一代的教导过于疏忽了。

全真下一代没有一个可以挑大梁，尹志平后来犯错，赵志敬欺师灭祖，杨康背祖忘宗，一桩桩一件件，他们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周志洋站在原地沉思许久，摇摇头，这些问题丘处机等人不可能不知道，但却毫无解决办法，归根结底还是实力不足所致。

若是全真教再出一位五绝高手，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来到紫气堂，师傅郝大通已经出关，只见他气势更加凝练，足以与掌教马钰媲美，双眸开合间隐隐有紫色霞光一引而没，显然紫霞神功已然登堂入室。

“一年多不见，师傅的实力进展神速，想来距离顶尖一流不远，徒儿在这里恭喜您老了。”周志洋笑意盈盈的拱手道。

“哈哈，志洋回来了。”郝大通手扶胡须笑道：“全靠志洋发现的先天凝气法，为师一年多苦修，方才能有今日成就。”

郝大通这话说的真心实意，按照他往日的进度，要想达到今日之成就，没有个二三十年苦修是不可能的。

郝大通是师傅他可以这么说，周志洋可不敢应下来，连连摆手道：“师傅严重了，纵使没有我，您老迟早会发现笔记秘密，徒儿不过恰逢其会罢了。”

“行了，你我师徒不用说这些虚话。”郝大通挥手打断他，“今日刚回来？此行可还顺利？”

周志洋见他转移话题，顺势说了此行经过，大体还是全真大殿那一套说辞。

“江南七侠，操守风骨令人敬佩，不愧侠之一字。”听了周志洋叙说，郝大通满意的点了点头，语气一转道：“不过志洋你这次鲁莽了，幸亏七侠深明大义，不与你计较，否则一场战斗在所难免。”

郝大通这话却也不假，插手别人教导徒弟，这是江湖中的大忌，深明大义如江南七侠等人还好，若是一些心胸狭隘之辈，这仇就结大了。

说好听点是乐于助人，帮助别人培养弟子，说难听点就是看不上他们功夫小视他们，江湖中人那个不好面子，说不得要做过一场。

“是弟子有欠考虑，当时没想这么多，后来发现就赶快赔礼道歉了。”周志洋不以为意，江湖好面子不假，最终还不是实力为尊。

只要你够强，别人不仅没有话说，还要感谢你，原著中郭靖后来拜师洪七公，江南七怪不也没有多说什么，弟子能被五绝看中，这是多有面子的事情。

郝大通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张口就要责怪，但看他一脸疲惫的样子，怎么也张不开口，转而勉励了他几句，便让他休息去了。

从郝大通那里离开，周志洋一身轻松的回到藏经阁，老远便看到王弱余指挥一众弟子晾晒书籍。

“周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了？”王弱余一见周志洋立刻上前一步说道。

周志洋笑着说道：“刚刚回来，到藏经阁看看你和王师叔祖。”

“师兄此行可还顺利？没有遇到危险吧！”

“师弟看我这副模样，像是有危险吗？”周志洋左右打量一番疑惑的问道：“咦！这次怎么是你指挥，师叔祖他老人家呢？”

全真藏书至关重要，整理除尘排序室等内工作，王弱余指挥自无不可，可外搬晾晒等室外操作，王中飞都是亲自在场，今天他怎么不在。

“哦！你说师书祖啊，他在三楼呢。”王弱余一指头顶说道。

“好了，不打扰你了，我去楼上看看。”周志洋摆手示意，转身向楼上走去。

王弱余耸了耸肩，继续忙活他的去了。

藏经阁三楼，周志洋快步进入，只见王中飞端坐在蒲团上，鹤发童颜，香烟袅袅，仿佛神仙中人一般。

周志洋双手抱拳身鞠一躬道：“师叔祖，弟子周志洋拜见。”

王中飞睁开双眼，嘴角露出笑容说道：“猴崽子，还知道回来啊。”

“嘿嘿！弟子这不是头一次下山，所以就忘记了时间。”周志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

“下山一次有什么感悟？”王中飞撇了他一眼说道。

年轻人嘛，都是这个样子，谁还不是这么走过来的，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

周志洋神色一整，说道：“要说最大的感悟，莫过于江湖纷争，彼此之间厮杀不断，弟子深深的感到自己实力不足。”

想一想遇到的那些危险，周志洋至今深有余悸，若不是他福大命大，能不能回来还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