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前面发现些问题,就把16的结尾改了一下,大家可以回去看看结尾就好哈,前面的修文不用管,只是动了一点点顺序。
鞠躬!笑!
顾宁岫带着梅知青走在回家的路上,雨小了很多,但还是淅淅沥沥的,两人都没说话。
“谢谢你。”
梅知青先开了口。
刚才顾宁岫一副没你不行的样子把她拉走,让有些不甘心的张彩香和想说什么的王国文通通闭了嘴。
“应该我说抱歉,”顾宁岫看着她,笑了笑,“前天我是故意说那些话,想让你出面说出顾刚的。”
“猜到了。”梅知青没当回事,“所以我是自愿站出来的,你不用道歉。”
顾宁岫确实没有想到梅知青是以这种方式跟那些包裹联系起来的,所以并没有料到会影响到梅知青会的生计,她是真的觉得抱歉。
当然也是真的想要这个人才。
跳开感谢和道歉,顾宁岫很认真。
“我刚才那句话是真的。要来帮我吗?”
梅知青愣了一下。
她以为顾宁岫刚才只是为了给她解围。
顾宁岫没有像之前那样拿厂子说事儿,走感情牌,而是对着一个同样对自己的人生很有规划的女人说起自己的打算。
“我这边现在虽说只是个空架子,但运作起来会很快。第一批要养的海产也已经计划好,不用等厂子建好就可以慢慢进入正轨。大概年前第一批海产就能出池,趁着过年的东风,能大赚一笔。”
梅知青看着眼前这个比她小好几岁的女孩子,对方那张有些瘦小的脸上不自觉流露出的自信让她很熟悉。
就好像那天晚上,表面看起来场面乱糟糟的,可所有人物和事情的走向好像都在这个女孩的掌握……
“好啊。”
梅知青脸上的冷漠稍淡,她想看看这个女孩子能走到哪里。
“采购部的话,我要买什么?”
顾宁岫晃了下快提不住的袋子,想了想最合适的做法,试探着开口。
“烤箱?”
新上任的采购部主任表示烤箱不要想,买不到。
如今还没有现世那种随处可见的家庭小烤箱,能被当作烤箱用的机器只有大城市一些西洋餐厅有。
“你是要把这些都烤干做鱼干?”
“没错。”
顾宁岫把鱼倒进水盆里冲洗,知道弄不到烤箱也没多失望。
梅知青看了一眼那些有些恐怖的鱼密密麻麻的,有些不适,撇开目光,一会儿又强迫自己转过来,眼睛盯着挺高兴的厂长。
“不是养鱼吗?”
“这个鱼咱们现在可养不起,”顾宁岫把洗好的几只鱼用绳子串起来挂到晾衣绳上,眼睛亮亮的,“但咱们可以先卖。”
梅知青不觉得有人会买这种看起来就不好吃的东西。
可还是很有员工本分地帮着顾宁岫在院子里垒了一个有些奇怪的小炉子。
看着她把海风中晾干水分的两条鱿鱼去掉头,放了进去,点火。
没计时工具,顾宁岫在心里默默数着数,等到了大约的时间就把火微微压低,将烤的微微发卷的鱿鱼拿了出来,放进调好的“五香汁”里。
这个方法和腌料是顾宁岫琢磨出来的。
她喜欢吃鱿鱼,尤其喜欢鱿鱼丝,所以为了让他们家的鱿鱼产品成为整个市场卖的最好的一种,她把市面上所有的产品都研究了个遍,尝试了好几遍,才做出了这个终极版本。
是她的绝学。
刷了两遍料汁后,顾宁岫把两只微微发黑的鱿鱼重新摊到炉子里的架子上,封口,加火。
没过多久,一股子特别的味道传了出来……
几乎是闻到味道的一瞬间,梅知青就信了顾宁岫之前那句“卖钱”的话。
看着他们还没有厂的厂长,指了指还没开封的炉子,笑得明媚。
“梅主任,来活儿了。”
今天是阴历九月初四,上水镇的大集。
天不亮就能在去镇上的路上看到络绎不绝的渔民手提肩挑地赶着路。
顾宁岫和梅知青也在。
只是和其他人相比,她们两个就轻便多了,只一人提着一个小陶瓷罐子。
“我们拿的是不是太少了?”梅知青小心翼翼地躲着旁边走过的一个渔民,以免对方挑着的篮子撞到罐子。
顾宁岫向远处张望了下,隐隐看到了镇口,听到她的话,好笑地回,“都拿来了,再多也没了啊。”
昨天晚上,那盘被撕成一条条的橙黄鱼肉在顾家惊起了一场战斗。
从来都是让着妹妹的顾宁峰一把夺过剩下的最后一口,惹哭了愣了好久的顾宁崊。
也不知道两个孩子起床后发现昨天帮着忙了一夜的食物没了影子会不会炸……
想着弟弟妹妹的顾宁岫带梅知青去了姚平的店。
今天有集,人多,连带着姚氏的生意也好了点儿。
姚平把一碗面放到客人面前,一转脸看到了进来的顾宁岫,笑起。
“哎,闺女,来得正好。”他指了指柜台,“东西拿来了,你看看对不对。”
“姚叔,不忙看,我给你带来点儿东西。”顾宁岫举了举手里的罐子。
姚平把手里空碗一放,把她们带到了一张空桌。
“是鱼到了?”
可看这个罐子不大,又不像是能放下二十斤大黄鱼的样子。
顾宁岫拿起桌上盛小菜的碟子,夹了一筷子放到姚平面前,示意他尝尝。
姚平看了看形状有些奇怪的东西,闻着挺香,但看不出来是什么。
对顾宁岫还是相信的,捏了一条扔进嘴里。
眼睛一睁,胡子翘了起来。
“这啥?鱼?”
边问边把碟子里剩下的几条都放进了嘴里,还想朝罐子里看,却被一直站在旁边不说话的梅知青一把盖住。
抱着罐子坐到了旁边。
“闺女,”姚平不在乎冷脸,只问,“这也是你们海产厂产的?”
顾宁岫笑着点头,一点儿都不心虚。
“对,是新产品。我们厂除了养殖,也做海产加工。”
“这种鱼我之前还真没吃过,”姚平不傻,知道顾宁岫带着东西来的目的,“我觉得味道是挺特别的,只是不知道顾客……”
顾宁岫懂他的顾虑,毕竟众口难调,而且这种新口味是得需要时间验证。
“姚叔,我这次来也不是要卖给您,只是想在您这儿做个测试。”
把两个罐子推到他面前。
“您把它用碟子摆在桌上,一份3毛,看看卖的怎么样。”
“3毛!”姚平吓了一跳,“会不会太贵了?”
他一份放了那么多东西的面也才5毛钱。
“您只管卖,没人买就算了。”
这个价格是顾宁岫心里最合适的价格,如果再低,利润就不够,那就不值得为它浪费时间了,毕竟这只是意外的财路,而且时效短,他们还是要以养殖为主的。
不过,她相信,一定有人抵抗不住鱿鱼丝带来的诱惑的。
看顾宁岫胸有成竹的样子,姚平点了头。
梅知青走出姚氏的时候面无表情。
可顾宁岫却好像看出了她的郁闷。
“觉得我把东西浪费了?”
梅知青确实没想到顾宁岫会把辛辛苦苦弄出来的东西白送。
“先看一下受众,然后再根据市场反应进行下一步定量,这样咱们才能更准确的避免资源和人力的浪费。”
先来了个专业的解答,在看到梅知青似懂非懂的样子时,顾宁岫悄悄靠近坦白。
“我就是想省点儿推广费。”
鱿鱼丝在镇上的具体情况,顾宁岫自回来后就没怎么关注。
因为她要忙着收集海参。
海参是一种棘皮动物,味道一般,但营养价值很高,既能当食物也能入药。自古以来就是众人追捧的“海八珍”之一。
和它的功效多样对应的,是它对温度的灵敏性。
海参会随着不同的温度进行不同的活动,甚至有着夏眠的习性。
所以在选择采海参的时机上很有讲究,温度正好在它们不冷不热,活动活跃的最好。
可不同的海域在不同的季节时间又各自不同,所以顾宁岫废了好大一番功夫,在东沟测了好久,才把采参的时间定在了中午一点左右。
“姐,你真要下水啊?”
顾宁岫把身上的衣服紧了紧,有些怀念她的泳衣。
听到弟弟已经连着问了三次的话,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直接下了水,声音冷静清脆。
“等着。”
看姐姐一个打挺没了影儿,顾宁峰吓了一跳,忙向前跑了几步。
快到跟前又想起他姐的警告,不让他靠近这里的水,只好担心地蹲下来等着。
不怪他害怕,东沟这块儿水是三山村背靠的整面海里最邪门的一处。
这里好像是被整片海驱逐出来的一块儿似的。
整个海面几乎满布石礁,而且海草啊,藻类啊都特别多,可能就是因为这些东西的缘故,水域流动的方向也乱,一不小心就会被带跑。
破水声传来,顾宁峰连忙看过去。
顾宁岫看弟弟乖乖呆在岸上松了口气,朝他摆了手,再一次扎了进去。
默默在水里叹了口气。
这次是她判断失误。
海参一般会藏在岩礁底和一些海草和藻类下面的泥沙里,可刚才她按着经验去找,却发现附着在那里的海参个头儿不太对,不符合繁殖的亲参标准。
感受了一下身边的水流,顾宁岫向上游去。
看来是因为混乱的水流,影响了海参的习性,只能再等机会了。
脚下用力一跃,她出了水面,也听到了不远处岸上的争执声。
“你说不说?”
“不说。”顾宁峰一脸戒备的看着顾宁兵,“我姐干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你。”
16岁的顾宁兵长得不高,但有些壮,一看就知道平时没缺过嘴。
“不说,不说我就打你。”
顾宁兵上前推了一下顾宁峰,力气很大,差点儿把他推进水里。
顾宁峰才不怕他,又不是没打过架,上去就和他打在一起,滚在地上。
在远处观望着情况的王爱红看儿子被压着打,连忙跑过去,一把拽起顾宁峰扔到一边。
“你个小野崽子,下手怎么这么狠?”
看顾宁兵脸上见了血,王爱红脸色难看,一个巴掌过去就要打。
被湿淋淋的细掌一把握住,推到一边。
顾宁岫擦了把脸上的水,甩的水珠四溅。
“谁让你们来的。”
“这是你开的啊!还不让人来!”王爱红往后退两步躲开水珠。
“对啊,”顾宁岫皮笑肉不笑,“我承包的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
“幸亏不是我的!给我我还不敢要呢!”
王爱红看她一身狼狈,两手空空的样子,觉得自己猜的应该没错,抬高了下巴。
“不管咋的,你也喊过我几年婶儿。劝你一句,姑娘家家就安安生生地在门里呆着准备嫁人,瞎折腾什么?看吧,把自己折腾成了个背债的。”
自从听说顾宁岫的钱是借了之后,她心里舒坦多了。
上下扫了一眼,有些幸灾乐祸。
“还得为了脸面装作一副想办大事的样子,打肿脸充胖子,何必呢?”
顾宁岫把话还给她,为你好的语气更强:“听我一句劝,管好你自己。”
王爱红拳头打在棉花上,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憋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