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严清也是一脸懵逼,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马教授一副要打齐润的样子,有些怕出事儿,赶忙在旁边推搡着齐润,“你还是赶紧走吧,我爸现在情绪激动着呢。”
齐润也觉得情况不太对,赶忙一溜烟就跑了。
这情况不对劲到苏南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程度,要是正常人,肯定会趁着这个机会和马教授套近乎,询问他和齐润到底发生了什么。
比如闻丽和刘延就有些忍不住。
但苏南却并不想问这么多,她刚刚和马教授介绍自己,就说她是青县过来慰问马教授的,那她现在的任务就是做好慰问的工作。
这次他们千里迢迢过来,身上也没带什么礼物,就差被拆穿了。
苏南想了想,决定施展一下自己的厨艺,打动马教授,没准马教授吃了她做的饭之后,就感动得要跟他们回去医治猪崽崽了。
但马家的灶台上面什么都没有,就连粗面粮食都没有,锅子干干净净的。
还好苏南这次过来的时候,还剩了一瓶准备带着路上吃的肉酱。
肉酱是苏南用陆向国从部队带回来腊肉做的,里面放了辣椒和油,又消了毒用罐子密封着,好几天都不会坏。
苏南又让刘延去供销社买了一些粉条、还有猪肉什么的。
唯独蔬菜有些难办,从现代穿越过来的苏南,所剩下的一点点坚持就是饭桌上一定要有蔬菜。
一旁的马教授看着苏南在旁边忙活,什么也没说,拿着根旱烟在旁边抽,看上去愁眉苦脸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趁着问蔬菜的机会,苏南才终于马教授搭话,“马教授,咱家有没有菜啊,绿叶子的蔬菜,没有的话去哪里买呀!”
“小姑娘,咱么这儿哪来的蔬菜啊,这地方除了苞米什么都不长。”
马教授平复了刚刚看到齐润的激动之后,看上去慈眉善目的,意外的还是搭理苏南。
本来苏南也只是试探一下,看马教授会不会因为他们是齐润带过来的,而对她有什么偏见,而并不是真的问有没有菜。
得到了对方的回答之后,苏南也就心满意足了。
不过同时,苏南又有点发愁,她一直知道黄山农场的条件艰苦,但怎么也想到这里能艰苦到这个程度啊。
她和闻丽商量了一下,觉得既然想要做顿饭给马教授吃打动他,那就要做的好一点。
于是两人分头行动,出去找菜。
还没走出200米远,就看见齐润手里拿着一个簸箕,站在路口朝着她们傻笑,“苏南同志,闻主任,我猜你们知道晚上没菜吃,
这是我特地给你们从县里面弄回来的苞米、土豆、地瓜、大白菜、还有面粉呢,你们看看我这事儿办的怎么样。”
“你这事儿办的挺不错的,齐润同志,我们妇联可得好好的感谢你。”
苏南也没跟齐润讲什么客气,对方既然存了心想要帮助他们,扭扭捏捏不像样,索性直接接受这份好意,大大方方的。
见齐润脸上正开心的露出笑容,苏南话锋一转,“不过有件事儿,我可得好好问问你,你到底和马教授有什么过节?”
“苏南同志,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齐润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苏南,然后拔腿就跑,大声喊着,“我还有事儿,咱们改天见。”
男人在黄沙地里面跑得飞快,很快身影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苏南,这齐润是咋了,咱们要不要去追啊?”闻丽看得目瞪口呆的。
对方既然不愿意说,苏南也没有什么办法,提着竹筐回去了,“不追了,他既然不想说,那我们追问也没有什么用。”
这天晚上,苏南做了一桌子菜,饭桌上大致问了一下马教授和马严清在这里的情况。
马教授人很沉默,大部分都是马严清在说,“我们黄山农场一共有十八个支队,农场管事儿的姓陈,祖祖辈辈都呆在这儿,虽然我们是外来的,但对我们这群下放的人非常不错,
只要我们在劳动和生产上不掉链子,平常我们有什么事儿求他帮忙,他都会帮的,这地儿虽然环境艰苦,但是我们这群下放的人过得还算是不错。”
“马教授、马严清,你们有所不知现在外面的形式比以前要多了,特别是青县,修建大水库还要发展养殖业,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从这里离开呢?”
苏南微笑着向他们抛出橄榄枝。
还介绍着青县的情况,“我们青县虽然可能没有你们之前呆的唐省那么繁华,但是不管领导还是市政府,现在都在大力的发展经济,在政策方面你们不用担心。”
马教授低着头沉默,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虽然没有反对但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苏南同志,我和我爸不回去,主要还是顾虑一件事情,就是当年为了不拖累我妈,我们把户口都迁到这边来了,我们去你们那边可以,
但是这样会不会对我妈造成什么什么影响,还有要是我们黄山农场这边的人,不肯把我们的户口放走,这可咋办呢。”
在这个年代,想要去另外一个地方是很难的事情,普通的村民都需要开介绍信。
至于下放的知青和马教授这样的参与劳动改造的人,离开几天需要和农场请假,迁走户口全由镇上的领导说了算。
苏南说,“影响你们不需要担心,请你们过来是我们贾领导亲口同意的,至于镇上的领导放不放户口,我会想办法的,只是看马教授您愿不愿意离开?”
苏南问出这番话的时候,房子里沉默了良久,马严清是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的,所以目光灼灼地看着马教授。
可马教授却始终不知道在想什么,什么也没说,就在苏南怀疑马教授是不是不会和她说话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
“我可以跟你们去青县,但是我在这里养了很多山羊,这些山羊都是我研究了十几年的心血,我必须要把它们全部都带走,如果它们不能一起走,我也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