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接到狗,沈岁进高兴极了,像迎接一个新生命那样充满了希冀和喜悦。
沈岁进苦恼不知道该给狗取什么名字,脑海中飞驰而过家属院里此起彼伏的喊叫声:小白、小黑、阿黄、汪汪、京京……
整个人一哆嗦,盯着怀里可爱又无辜的小比熊,觉得一阵恶俗……
单星回拎着一大包幼犬狗粮和一些狗用的零零碎碎东西,跟在沈岁进身后。公主在前面骄傲地捧着她心爱的宠物犬出街,他像个任劳任怨的跟班,在她身后扛着细软伺候。
“单星回,你想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啊?”沈岁进怕太阳晒着小狗,低头给怀里的小比熊挡出一片阴影。
单星回内心:我想给它取名叫发财。靠,纯种狗也太贵了,有五代血统的狗更他妈贵到离谱。小东西靠着撒娇卖萌蛊惑人心,沈岁进抱着不肯撒手,老板在一旁笑的像个弥勒佛,开口就杀出了五千。
最后的成交价:四千五。
要是段女士知道一条狗要四千五,没准会疯魔。
四千五……打只这么大的纯金狗都绰绰有余了。
单星回瞪着蠢萌的小比熊,内心对它说:发财,你记得保佑你爹我早日发财。为了把你接回家,这回真是破大财了。
嘴上却很温柔地对沈岁进说:“它和你投缘,你给取个名吧?”
沈岁进忖了忖,停下脚步,回头说:“我们一会儿上车再想吧,你拎着那么多东西重吗?老板也太够意思了,送了这么多东西。”
狗粮、狗盆、羊奶粉、发毛素、针梳、排梳、犬用沐浴露、洗澡巾、狗窝垫子、便携折叠狗笼……
真是把狗需要用的东西一次性几乎都送全了,真对得起四千五这价格。
单星回笑笑:“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可是有过骑行半个月去长沙的记录。这点东西,还难不倒我。”
司机在车里打着盹儿,呼噜声从车窗里飘出来。沈岁进张望了一下驾驶座,司机居然把两只光着的脚搁在方向盘上。
单星回打开后备箱的声音惊醒了司机,司机点顿了一下彻底醒神。
“买到狗了啊?这狗呆头呆脑的,看着好养活。”司机放下脚,招呼沈岁进往里坐。
沈岁进钻进车里说:“是比熊,皮实不皮实不知道,但是瞅着肯定挺皮的。”
单星回放好东西也坐进车里,问沈岁进:“要不要先去给它把个尿啊?回去得一个小时,小狗不太能忍尿。”
沈岁进吃惊地说:“狗也能把尿?”不都是自己在边边角角或者树干、电线杆上拉吗?
单星回:“花卷以前在我家,就跟小孩儿似的,它爱上炕,我妈嫌它在外面草丛里乱拉把脏东西带到炕上,从小就给它养成了把尿的习惯。”
村里左邻右舍提起花卷都是纷纷摇头,略带讥笑的语气说段汁桃,把一个狗宠成了狗儿子,实在不像话。段汁桃才不理别人怎么说呢,花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她的小儿子没错,外头的人评头论足的懂什么。
沈岁进不太相信地点点头,把小狗捧起来递给单星回。
这狗也太识人眼色了,净黏着沈岁进,单星回只不过要把它抱过去把尿,它居然委屈的跟什么似的,从喉咙里发出那种可怜的呜咽声,场面一度让单星回产生了自己这是要抓它去屠狗的错觉。
沈岁进心疼死了,马上问单星回:“你是不是弄疼他了啊?轻点儿,它还是很小很小的小狗呢。”
单星回一脸懵逼,什么啊,他这是被一只狗坑了?明明他拎狗的姿势很温柔好不好。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这是买回来了一个婊到极致,专会在沈岁进面前卖可怜博同情的奸狗。
哼,看来这只比熊还没认清江湖险恶呢,一会就教它怎么做狗。
单星回笑得唇齿切切:“没弄疼它,可能是憋尿憋久了,知道要去解手了,兴奋着呢。”
沈岁进“哦”了,催促道:“那你快带它去吧,记得找个阴凉点的地儿,老板说狗不能中暑,这会儿太阳最烈。”
单星回潇洒地甩上车门,稍微走远了点,马上放下脸狠狠揉搓比熊的狗头,教育说:“生的蠢相,心眼子倒是挺多。知道沈岁进好哄,你就骗她吧你!记住,以后你大多数时候是跟着我生活,沈岁进不罩着你的时候,你就是嚎破嗓子也没用。狗要有狗的规矩,知道吗?”
小狗倔强地“汪”了一声,似乎在抗议说:发生了什么呀?怎么你成了我的主人,呜呜,我要美丽可爱的小姐姐做我的主人……
单星回自动把这句中气十足的“汪”,归认为已经把狗教化成功,满意地用力搓搓狗头。
找了颗细一点的树,把狗放在地上,喊话:“快拉,拉完回去见你爷爷奶奶。”
小狗四脚落了地,十分兴奋地围着树干转了一圈,又舔了舔路边的野草,嗅来嗅去贪玩极了,就是不尿。
单星回训它:“别磨蹭了,你不拉就把你抓走了啊。”
这狗好像真的能听懂人话一样,居然真的蹲在地上拉了黄黄的一大泡尿。
单星回被它的智商惊到了,突然觉得这四千五有点体现出价值了。
不过单星回转念一想,突然揍了狗头一小拳,骂道:“狗东西,果然刚刚你是装的,老子还以为当时真抓痛你了呢!”
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智商被碾压了,居然还是被一只狗碾压的,也太搞笑了吧。
单星回回到车里,从司机那里要了两张面巾纸,把四只狗爪都擦了一遍才放到沈岁进的腿上,说:“别弄脏了你的裙子。”
沈岁进点点头,问:“拉了吗?”
单星回继续人面兽心地笑着:“拉了呀,可听话了。”
人狗大战,正要徐徐拉开帷幕呢,看看到底谁的智商高,谁欺负谁呢。
单星回说:“给它取名叫博士吧,智商还行。”
对,不服气地给它评价了“还行”两个字。
这时,趴在沈岁进膝头的小狗,突然抬起了脖子,汪了两声。
第一声弱点,似乎对这个狗名表示赞同,第二声汪就有点抗议了:什么叫智商还行啊?那叫特特特行好不好!我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太爷爷太奶奶、曾曾爷爷曾曾奶奶……可都是在狗界负有盛名的优秀血统比熊好不好!
沈岁进见小狗反应有点激动,温笑着问它:“你喜欢这个名字呀?博士……音译的话,英文名叫boss也不错。”
司机打趣说:“一只狗还有中英双名呢,也忒讲究了。”
发动机开始启动,司机一脚油门,又开始了生死时速。
郊区有一段路是黄泥路,来来往往进出着好多辆大货车,扬起的尘土像沙尘暴一样。
沈岁进摇上车窗挡灰尘,喊司机把车里的空调打开。
单星回观察到博士似乎对这种颠簸不太适应,全身瑟瑟轻微颤抖。
这狗真的特别有眼色,这会儿可能感觉到了危险,马上要从沈岁进的膝盖上跳下来爬去单星回那。
沈岁进老怀安慰的奇道:“博士这会儿好像想开了,居然要和你亲近了。”
单星回一边回以假笑,一边在心里吐槽:死狗这是把我当工具人呢。遇到危险了,才向我投靠。
狗好像真就天生有一种慕强和识别群体里的领袖能力。风平浪静的时候,它围着沈岁进转,因为它瞧出来了,单星回事事让着、护着沈岁进。可一旦觉察到环境发生改变,它的生命可能受到威胁,马上它就会主动向群体里象征力量的男性示好。
真应了那句:狗眼看人低,天生的势利眼。
单星回见它那么努力地颤颤巍巍着要爬到自己这边,伸手直接拎起了他的脖颈,抓到了自己怀里,喊它老实点,语气都不自觉的温柔了很多:“别乱动,你动来动去更容易吐。”
花卷以前第一次坐汽车的时候,就吐的稀里哗啦的,单星回印象深刻,原来狗也能晕车呢。
沈岁进轻轻地抚摸着它圆滚滚的小脑袋,安慰说:“不怕,咱们这是回家。”
博士的情绪在单星回和沈岁进的安抚下稳定了很多。
司机打开话匣子说:“你们这狗买来多少钱啊?”
单星回不等沈岁进回复,先接口说:“五百。”
沈岁进觑了他一眼,意思是:这报价也太离谱了吧???直接取零头。
司机听了八百还觉得贵,十分不满地说:“你们被宰了,一只狗五百,我们胡同里有个人养了只京巴,花鸟市场上买的才三十,品相可好了。不过这狗刚买的时候病了整一个月,我邻居天天死马当活马医,给它灌人药,这才活了下来。”
单星回:“买狗不能上花鸟市场,那地方都是星期狗,很多狗都是潜伏着犬瘟和细小,买回去活不到一星期,而且很多狗也不见得价格便宜。”
沈岁进:“还有这一说?”
单星回:“强哥买过呀,我刚搬到家属院的时候,强哥正兴头上玩狗呢。花鸟市场的狗买了一只又一只,一星期又一星期,简直变着花儿似的换狗。吾阿姨骂他败家,不许他再买了,他才稍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应该是被花鸟市场的小摊贩给坑了。怎么可能买了那么多只,每只都活不过一星期呢?这事儿绝对有猫腻。”
司机凑进来说:“难怪了,这么多人都踩了坑,看来花鸟市场上的狗还真不能买。”随即补刀道:“但你们这只狗,五百买的还是贵。”
单星回对沈岁进挑了挑眉:你看,是得说五百吧?就五百,师傅还觉得咱们是傻子被坑了,咱们要是报了实价四千五,司机一准儿要把我们俩直接送精神病院去。
沈岁进做了个“幸好、幸好”的表情,觉得单星回有时候还真聪明,见着什么样的人就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
路上时间还长,单星回让她先眯一会儿:“这会儿下午太阳旺,最容易犯瞌睡。你累了就先在车上睡一会儿。”
迷迷糊糊的博士掀开狗眼望了一下沈岁进,又沉甸甸地合上了眼皮。
沈岁进打了哈欠,觉得下午自己挑狗好兴奋,那股兴奋劲儿过了,现在就有点乏力了。
单星回坐的离她近了点,抬高了自己的左肩让她把脑袋枕在自己的肩膀上。
“睡会儿吧。”
沈岁进有点儿不好意思。
单星回看着她越来越沉的眼皮,直接伸手把她的脑袋拨到了自己的肩头,命令说:“该睡就睡,累了别硬撑着。”
司机偷偷从后视镜瞄了一眼两个年轻人,嘴角扬起了一个畅意又回味的笑。
突然有点怀念,学生时期暗恋班上某个女同学,女同学发作业本给自己的时候,自己也是这么羞涩又别扭。
年轻真好啊,那种怦然心动,互相陌生又彼此小心翼翼向对方靠近的感觉,一生中好像只发生在懵懂的青葱时光里。
下午的时候,段汁桃和单姥姥在家里折腾菊花冻冻。
煮开的杭白菊凉茶撒入凉粉和冰糖搅拌均匀,过滤出凉茶里的菊花和杂质放着晾凉,两三个小时,菊花白凉粉就做好了。
段汁桃还熬了一锅浓稠的薄荷糖水,浇在切好的菊花冻冻上,又甜又透心凉。
送走了老父亲,段汁桃觉得这个家再也没人给自己添堵了,不由神清气爽,吃着菊花冻冻都觉得特别消火。
单星回和沈岁进捧着小狗和大包小包的东西进门,段汁桃在书房里给单星回掸灰尘,见他们两个回来了,叫住他们说:“买着狗了呀?白白小卷毛儿,小模样怪可怜见的。”
单星回的笑容非常克制:嘿嘿,妈,一会儿你知道这小东西“美丽”的价格,你可能就不会觉得它可怜了。
段汁桃放下鸡毛掸子,忙去厨房给他们盛菊花冻冻,才刚放进冰箱冰了不到半小时,也不知道凉度够不够。
沈岁进捧着博士到电风扇前坐下,对着风口猛吹。
怎么下出租车巷子口到这儿一小段的距离,自己就走得快要蒸发了一样?脖子上都快沁出汗了。
单星回让她把狗先放在书房,自己先把简易的折叠铁笼子搭好。
“老板说了,到了陌生的新环境,最好把它先关在狭小的空间里,有利于它消除空间恐惧。”
沈岁进观察博士下地的模样,它可真不像犬舍老板说的那样怕生。博士到处转,到处凑鼻子嗅,甚至还有苗头想在犄角旮旯里尿尿做标记。
它一点儿没有初来乍到的怯生,相反,像极了一个来点兵点将的威风凛凛狗将军,这儿就是它的地盘,是它的沙场。
眼见着博士要在书桌腿上蹲着拉尿,单星回大喝一声:“单博士,你有点儿脑!书桌是你的厕所吗?”
沈岁进微微一愣,单博士?还有名有姓了。博士跟着他姓单吗?
小博士被单星回暴喝一声后,又开始戏精上身,在喉咙间发出可怜的呜呜叫,演技升级,这回还配合了浑身剧烈颤抖。
沈岁进心疼的护着它说:“单星回,你瞧瞧你,和一只狗置什么气。它才多大呀,又刚离开了妈妈,撒个尿怎么了,没准儿是害怕才撒的。”
这话就差说成:它还是个孩子,杀人放火又怎么了。
单星回觉得博士绝对是狗界老戏骨,不对,它才两个月,是小戏骨。这家伙变脸也太快了,自己骂它一句,真怀疑它直接给自己演个尿失禁。
前一秒还在书房里耍威风,后一秒就变成了超级无辜楚楚可怜的小奶狗,滴溜溜的小眼睛还告状似的仰头巴望着沈岁进。
奶奶的,这不是买了只狗,这是买了只冤家!
段汁桃盛了两碗凉粉进来,博士马上围着段汁桃的拖鞋转。
段汁桃被它舔的哎哟哎哟的叫,露出来的脚趾,不一会儿就沾满了博士热情的口水。
段汁桃:“这小狗比花卷性格好。花卷刚来咱们家的时候,可怕生了,一点儿不让人抱。我喊星回去小商店给它买了两根火腿肠,都没有把它哄亲热。”
单星回:“那是因为我爸从汽车站把它捡回来的时候,它刚被人类伤害过,可防备了。”
他忽然觉得博士这样没心没肺,见谁都亲的性格挺好的,小蠢狗无忧无虑从没受过人类的伤害,心理健康又快乐。如果沈岁进的人生没有失去妈妈,她的性格也一定和博士一模一样,身上从来没有被伤害过的痕迹,无论何时何地从来不知悲伤为何物。
单星回看向沈岁进的眼神突然变得怜惜。
段汁桃又开始了和沈岁进的滔滔不绝模式:“小进,晚饭也在这儿吃吧?你单叔叔知道你买了狗肯定还要回来的,刚刚说去买只乌鸡,晚上家里炖乌鸡汤喝。”
沈岁进为难地说:“我出来一天了,还没和梅姨说呢。”
段汁桃打发单星回去跑腿告知梅姐一声,走路去锦澜院那也就七八分钟的距离,又不是多远。
“这会儿才四点不到,梅姐不一定在做饭,我让星回跑去和梅姐说一声别做你的晚饭了,晚上就在家里吃。星回她姥姥下午从火车站回来,一直念叨你呢,这会儿领着段扬去买汽水了。”
单星回给沈岁进使眼色,喊她一起走。
沈岁进心领神会:“段阿姨,那我和星回一起走吧,刚好我回去换身衣裳,都被汗浸湿了。”
段汁桃点头说好,“早去早回,让梅姐别跟我们客气,段阿姨炖好鸡汤等你啊。”
沈岁进回到家里,沈海森正在楼下拣冰箱里的冰啤喝,见到单星回和沈岁进一起进门,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反应过来,这是老单家的那个大逆子啊?
居然长这么高了,身上的肌肉也忒结实了。嗯,长得比单琮容好看些,那根高耸出奇的鼻子让沈海森都快怀疑,他身上是不是掺了老外的基因。
黄种人的鼻子,也能这么高啊?
笔直修长,鼻翼又不会太外扩,就连鼻孔都长得特别精致秀气。大约因为整个人长得太俊秀了,偏黑的肤色矫正了他身上的那股秀美之气,显得阳刚又少年气。
沈海森心想:单琮容老奸巨猾,唯独拿这个儿子一点办法没有。单星回就是单琮容这只老狐狸的克星,嘿嘿,单琮容也有吃瘪的一天。
沈岁进进门给单星回找了双男士拖鞋,摆到他的脚边,跟开放式厨房里站着的梅姐和单琮容介绍道:“爸、梅姨,这是单星回。”
梅姐惊道:“天,小单都长这么大了?多俊朗的孩子啊,长得跟单老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对,比单老师好看多了。”
沈海森转身又从冰箱里拿了瓶冰啤处理,晃了晃易拉罐,问单星回:“能喝酒吗?”
单星回:老丈人这是一上阵就要考他的酒量啊?
沈岁进抢着说:“爸,你自己喝就行了,干嘛叫别人喝酒!喝酒又不是什么好事儿。”
换上拖鞋,径直去冰箱给单星回拿了瓶冰依云,给他挤挤眼,喊他快喝,不然一会儿她爸还得逼他喝酒。
梅姐也帮腔:“喝水好,海森,小进说的对,喝酒不是什么好事儿。你瞧这个夏天还没过一半,你的啤酒肚就跟吹了气的气球一样。渴了好歹也喝喝水呀,别光顾着喝冰啤酒。”
沈海森在这个家真是一点地位没有,不仅女儿念叨他,保姆也管着他。
沈海森向单星回抛去一个无奈的眼神,准备拿着自己喝了一半的啤酒瓶开溜。
“星回,你坐哈,沈叔叔楼上电脑里国际象棋下到一半,先上去应局。”
沈岁进看着沈海森仓皇落跑的上楼背影,叹口气摇摇头。爸爸怎么这么大了,还跟小孩儿一样呢?越不让他喝,他越是要偷着喝。
“梅姨,晚上我去星回他们家吃,段阿姨说做了我的饭。”
梅姐道:“中午已经在他们家吃了,晚上怎么又去呀?”转头对单星回说:“真是麻烦你妈了,怪不好意思的,小进晚上还是在家吃吧?”
单星回:“我爸特地去给沈岁进买了乌鸡,没事儿梅姨,沈岁进以前也经常在我家吃饭啊,客气什么。”
一边说,一边给沈岁进使眼色,示意她上楼换好衣服就下楼。
晚上吃完饭,刚好一起在巷子里遛狗呢。
沈岁进上楼火速换了条湖蓝色的蓬摆裙下来,单星回站在楼梯扶手拐角的地方等她。
看着她像一位淑女一样甩着翩翩裙摆走下来,单星回脑海中,不知怎么浮现起了《泰坦尼克号》里的一幕。
电影里,jack也是这样,满心满眼都是rose的在楼梯下等待着。
jack转身回眸间,等来了他最心爱的少女正款款下楼,正如单星回此时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