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9章 兵临城下

正当萨卡拉带着第四军团的将士进入格罗塞托城的同时，卡恩和施塔德等人，也带着1.5万山地步兵，翻山越岭，抵达了马林藏身的山谷小村亚拉尼村。

虽然当地地形复杂，但马林特地挑选了山民组成的步兵大军，走山路如履平地。若不是每人背了个大包，估计两天不到就能抵达。毕竟，这条路距离才70公里。就算背了沉重的包裹，大军也不过花了3天时间就抵达了。

大军抵达后，马林并未着急发起攻击，而是让大家好好休息了一番。反正，城里的锡耶纳守军还不知道这支军队的存在，时间上并不紧迫。还有就是，骡子队伍还在后面。军中的火枪手，还需要骡子队驮着的火药用呢。

趁着有时间，大军进行了整顿和清点。此时，这支军队中，犀牛皮甲只做出了4000件。马林将这4000件犀牛皮甲，一股脑儿都赏赐给了前排的老兵。当然，军官们也一人一件，包括马林自己。至于其他人，则身穿木片扎甲，也就是传说中的麻将席子……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塞内加尔那边，埃施魏因和罗伊斯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也不过才猎杀了七八百头犀牛。主要是，西非黑犀牛的地盘太大了。一头西非黑犀牛的地盘达到10平方公里，800头犀牛，就是8000平方公里啊，都赶上锡耶纳共和国的面积了，是东弗里斯兰省的两倍大。而且，这些黑犀牛的领地不是靠在一起的，而是分散开的。为了猎杀这些犀牛，罗伊斯的人马分成三十多个小组，搜索了几万平方公里的地盘，才猎杀了不到800头，做出4000套犀牛皮甲。

无奈之下，其他1.1万人，只能身穿木片扎甲了。好在，木片扎甲外面，还贴了一层铁皮，虽然比较薄，但防护力还行，关键是轻便。只要不是面对火枪，还能凑合着用。刚好，锡耶纳军队没有成建制的火枪兵，穿这种护甲也足够了。当然，锡耶纳城没有火枪兵，却是有火炮的。若是被火炮轰中了，管你穿啥护甲都不好使。不过，锡耶纳城头火炮也不多，而且集中在三个城门楼上。

之所以如此，是由锡耶纳城的布局决定的。锡耶纳老城的形状很奇怪，像一个倒三角形。三个尖角，正好就是三个城门。

这是因为，锡耶纳城当初就是依靠三条小山脉修建的。老城正好被西南、北方和东南三座小山包夹在内。而三个城门，正好是三座小山包夹时留出的缺口。

所以，锡耶纳城属于天然绝地——北边、西南和东南三面天然是山坡，城墙都修建在山坡上，地形极为险要。而三个缺口一样的城门，是仅有的进出口。锡耶纳的军队，只要守好这三个缺口兼城门，就能抵御敌人的入侵。所以，锡耶纳城的火炮，也都被布置到了三个城门楼上。如此险要的地形，只要击退三个城门处敌军的大举进攻，就能保住城市的安全了。

什么？你说敌人会爬上山坡上的城墙？那个不必担忧。的确，这世上有能人能爬上山坡上的城墙，但那绝对很稀罕。若是发现了，多派兵马杀过去就是了。再说了，敌人极少数人，就算爬上了山坡上的城墙又如何？你还能真的让大军也跟着爬？大军爬不上来，那等于白爬了啊……几个攀爬高手，很快就能淹没在守军群殴浪潮中……

……

在整顿兵马的同时，马林还下令打造攻城梯。虽然不大可能用得上，但还是有点准备比较好，也许用得着呢……

第二天，骡子队终于抵达，队伍也具体完整。又修整了一天后，第三天早上，大军再度开拔，向东边锡耶纳城的方向开过去。

不过，大军是在下午四点后才出发的。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马林想要夜袭……

没办法，像锡耶纳城这种天然绝地，极为难攻克。若是强攻，天晓得会死多少人。拿这些百战老兵当炮灰去蚁附攻城？马林可没那么奢侈……

所以，晚上发起突袭，是最明智的选择，虽然失之堂堂正正，但更实惠。再说了，马林就是靠夜袭查理八世起家的，名声早就失去“堂堂正正”了，想挽回都难。因此，马林也就干脆“一条路走到黑”了。而且，偷袭也的确很实惠啊……

至于堂堂正正？将来会有的。等到马林的实力强横到可以横着走了，而且炮灰兵足够多了，就会选择堂堂正正和敌人刚正面。

为什么这么讲？这就是现实。实力强大的人，才会希望和人堂堂正正决战。因为，这对于那些强者最有利。而那些操纵了权力和舆论的强者，就会大肆宣传——堂堂正正刚正面才是王道……

实际上，傻子才会相信这种鬼话。为啥？因为堂堂正正只对实力强大的有利啊！对于一个弱者而言，去追求什么堂堂正正，绝对是脑子被驴踢了。

现实的例子摆在那儿呢——红军早期在湘赣地区反蒋，当用太祖的游击战术时，如鱼得水，频频获胜。因为太祖很清楚，自家军队就是一群连子弹都不足的穷比，要是和光头的军队刚正面，早就被灭了。而喜欢堂堂正正的王一明和博一古上台后，听了二把刀李德的鬼话，打什么堂堂正正的阵地决战，很快30万大军被光头的百万大军给碾压了……

所以，对于一个统帅而言，当你实力强大到吊打一切的时候，堂堂正正是最好的选择。因为这不但保险，而且能打出威名。但你的实力不足，却喜欢堂堂正正的话……对不起，墓地已经给你留好位置了……

而且，那些掌握政权和话语权的统治阶层，也会在宣传的时候，大肆鼓吹什么堂堂正正。比如，欧洲古代就鼓吹什么骑士精神……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宣传？还不是希望那些傻叉的造反者和他们刚正面。但反叛者们的实力又如何跟那些统治者相比？凡是和统治者们刚正面的反叛者，都被打败或吊死了……

总而言之，对于一名合格的统帅而言，当你实力强横的时候，就应当选择堂堂正正的战法，并忽悠那些造反的傻子们也堂堂正正跟你打。这样，你就很有把握将其击败甚至消灭了……

而若是你实力弱小的时候……别犹豫，太祖的游击战术就是你应该奉行的真理……若想取胜，就得靠出奇制胜了。因为，刚正面，你不行……

当然，出奇制胜是有很大风险的。因为，一旦失败，可能会完蛋。就像马林这次奔袭，最开始采取的方案太冒险了。若是偷袭失败，粮食又吃光了，只能饿死。都不用敌军来攻打，自己就因为缺粮而崩溃……

所以，后来马林又调来第四军团，走大路送补给来。如此，就算偷袭失败，也有退路，不至于完蛋……

冬天天黑得早，当马林带着大军和驮着粮食的骡子队翻出山谷来到山外的时候，天色已经渐黑了。晚上7点前，马林带着大军，悄悄地抵达了锡耶纳城城西的克拉克村，也就是马林最开始定下的存粮地点……

为了保密，大军没有点火把，而是悄悄地在克拉克村坐地上休息了一会儿，并把大家的包裹都暂时放下，寄存在村里，并开始拿出枫糖压缩饼干和水壶，开始吃晚饭……

晚上10点左右，眼看人们都睡了（古人晚上没娱乐活动，睡得早），马林下令军队开始集中，悄悄地摸到了锡耶纳西南方向的城墙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