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华附小,明司沉一直很受同学老师的欢迎。
长得好,成绩好,还是班长,对待周围人总是温和有礼,长大后肯定是个谦谦君子。
但是唯独傅景安,横竖看不惯明司沉。
傅景安翘起嘴角,黑眸久久打量着眼前的小男孩,薄薄嘴唇轻勾起,凉凉说道:
“我不讨厌你,我只是了解真正的你。哪怕你掩饰得再好,我也能透过皮囊闻到你满身的血腥味。”
他了解明司沉,因为他曾经也差点变成那类人。
明司沉的脸太具有欺骗性,所有人都被他蒙在鼓里,包括唐糖。
“血腥味?”明司沉歪着小脑袋,似乎疑惑不解。
他抬起小手,轻轻在指尖嗅了嗅,幽幽蓝眸有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暗芒:“我明明...洗得很干净的,不会有血腥味的。”
傅景安不想和这个小恶魔有过多接触,转过身径直离开。
明司沉注视着傅景安的背影良久,才慢慢上车。司机一声不吭,载着年幼的明司沉离去。
明司沉坐在后排,脑海里浮现出唐糖躺在病床上的模样...
苍白的小脸,明丽清澈的笑容,满是伤痕的手背...显然车祸,给这个四岁小女孩带来了不可磨灭的伤痕,可她看起来并没有失落,依然像太阳般在发光发热。
“应该很疼吧...”明司沉喃喃自言自语,“早知道,就不把唐雅放出来了。”
他知道唐雅会伤害唐家,明司沉故意放出来这只恶犬。
但看到唐糖浑身是伤,他竟觉得有点难过。
真奇怪,这种叫“难过”的情绪居然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明司沉仿佛发现什么稀奇的玩意儿,一遍遍品尝着这种“难过”,蓝色眸子几乎要亮起来。
...
病房里,唐糖正在吃草莓味糖果,她最近胃口好得很,但又不能吃太多食物,只能靠着糖果解解馋。
眼皮一抬,看见傅景安板着小俊脸脸走进来,唐糖质问:“你是不是欺负明司沉了?”
“没有。”傅景安回到座位上,继续打开电脑研究股市和投资。
唐糖扔了一颗糖果过来,咚地击中傅景安的脑袋。
傅景安凉悠悠的视线扫过来。
傅景安阴阳怪气嘲讽:“明明害怕打针怕得要死,明司沉一来,某些人瞬间天不怕地不怕,真是医学奇迹。”
他好酸!
那明司沉表里不一,心眼比蜂窝煤还多,唐糖为什么偏要对他念念不忘?
明司沉一来,唐糖居然敢面无表情打针,全程眉毛都不皱一下。
“哎呀,在外人面前还是要保持我的形象。”唐糖倒不在意,她才不想在明司沉面前哭唧唧的。
傅景安敏锐抓住关键词:“外人?”
唐糖点头:“对啊,他是外人嘛。”
傅景安嘴角没忍住,慢慢地翘起来,小脑袋瓜子开始理智分析:唐糖居然把明司沉划到“外人”的行列,那就意味着,他傅景安不是外人喽。
心情瞬间好起来,像飘在软乎乎的云朵上,他周围开出一朵又一朵灿烂的太阳花,心情起飞。
原来唐糖一直没把我当外人,傅景安暗中笑出声,这就意味着他“近水楼台先得月”,终有一天可以俘获她的心。
傅景安沾沾自喜:“没想到啊唐小二,你一直没把我当外人。”
唐糖咔擦咬碎一颗糖果,含糊不清:
“虽然你讨厌了点,但我勉强把你当成冤种
哥哥...改天我和我妈说一声,认你当干儿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