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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

作者:林叙然 字数:6432 更新:2022-05-01 00:43:47

屋外春雨不停歇,屋里也缠缠绵绵地下了场春雨。

未时末, 相拥而眠的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楚怀婵彻底消了气, 心疼他数月劳累, 亲自捧了铜盆并漱盂伺候他盥洗。

孟璟很给面子地由着她伺候着捯饬,只是在她微微低首去净手时,目光无意间瞥到她后脖子上的牙印,没忍住探手去摸了摸, 笑道:“再敢骗我。”

新伤疼得厉害, 楚怀婵倏地动了怒,扬手一击, “啪”的一声响, 孟璟手竟然被她打红了一片,顿在了半空。

进来换水的大丫头怔了下,一时不知是该进还是退,愣在门口好一阵子, 才讷讷唤了声:“世子。”

“下去。”

孟璟受了晦气,又是在下人跟前, 顿生不悦, 哪怕刚餍足完毕,也半点不肯再给她好脸色,径直扔下她到了饭厅, 见她闷闷地跟过来, 真老爷似的坐到了膳桌前, 下巴微抬, 道:“伺候用膳。”

楚怀婵气笑:“孟璟,你别太过分。”

孟璟轻嗤,没应声。

楚怀婵越想越气,他胃不大好,她本主动替他盛了些热粥,准备暖暖胃再换午间的大菜,这下子被他气到,换了碗替她备的素粥。

清汤寡水,上头只飘着两段小葱。

孟璟嫌弃地避开,她却不依不挠,径直拿勺往他嘴里喂去:“不是想拿我当丫鬟使么?成全你不就得了?”

他明明只想逗逗她好消消火而已,她居然能强词夺理成这样,真是令他大开眼界。

孟璟差点被一碗米粥噎死,她却浑然不觉,径直将粥往他嘴里塞,边忿忿地翻起了昨晚的旧账:“死在外头都没个信儿就算了,一回来就能耐了,我就气气你怎么了,只允许你动怒,还不允许我不高兴啊?我就放了只鸡气你而已,又没将你这破地儿全用来养鸡,你居然就这么过分。我见你回来还肯笑脸相迎呢,你居然因为这点事就发这么大火,至于么你?”

孟璟觉得这粥他实在是不大咽得下了,有点后悔方才为何要给自个儿寻不痛快。

他侧头避开再一次强塞过来的勺,选择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自个儿执筷去夹满桌珍馐。

哪知这呆子一把将他筷子拍下:“美得你!什么便宜都叫你占了。”

筷子坠地,惊起几声大动静,大丫头赶紧带人过来,见这阵仗,本想赶紧给孟璟换筷,却被楚怀婵冷冰冰的眼神给阻了步子,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不该进。但见孟璟没往这边看,她迟疑了下,带人候在了门口,没进来扰他俩。

楚怀婵自个儿就着剩的小半碗素粥吃完,还是被这没脸没皮的人给气得消不下火,将碗重重一搁,转头吩咐大丫头:“不吃算了,撤了。”

风餐露宿了好几月的孟璟没忍住问:“认真的?”

“认真的,这顿饭就当给我赔罪了。”她语气不自觉地缓和了点,“明日还肯陪我的话,晚上再发善心给你做点好的。”

孟璟默了一瞬,老实道:“明日要启程去趟靖远。”

楚怀婵不敢置信地看向他,倏地动了怒:“你又骗我?!你不说无官一身轻,要好好陪陪我?”

他还没来得及应声,她猛地起身一脚踹向他凳脚,明明还动着怒,声音却已经轻微发颤:“孟璟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你怎么不死在外头算了呢?”

这话说得太过难听,门口的丫鬟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过来,见着孟璟瞬间黑下去的脸色,顿时心都悬了起来,在心底为她们这位少夫人捏了把汗。

孟璟却出乎意料地没动怒,只叫人赶紧进来撤桌。

等人都快速退下了,孟璟才重新看向她。方才有下人在,她言语间居然还是半点不肯给他留面子,他这下彻底动了怒,冷冰冰地警告她最后一次:“差不多得了,真要撒气也该适可而止。”

“我就不适可而止怎么着?”

她抬眼看他,忽地就带了呜咽之声:“好歹也是个侯府世子,这般言而无信,你就不害臊么?”

孟璟理亏,没出声。

她于是气得更厉害:“你不说要好好陪我么?回来才待一日就又要走?靖远可不比塞外近,你又要去多久?等你回来,我是不是就该直接给你过下次生辰了?”

她说着玩笑话,却不自觉地落了泪:“你没心没肺,但我舍不得啊。”

她见他不搭理自个儿,愈发难过,轻声啜泣起来:“孟璟,你这人怎这般没良心?”

金豆子成串滚下,他将已到嘴边的劝慰之语咽了回去。

即便他大多数时候都分不清她到底是在故意诳他还是真伤心,但依旧不妨碍这呆子的眼泪成为降服他的第一利器。自当日在阅微堂外院,他第一次因她的眼泪而心软开始,他已不知默默妥协让步了多少次。

等她哭够了,他轻声说:“别哭了。”

“带你一块儿去,够了吗?”

他这一服软,楚怀婵瞬间怒气全消,心软下来,总算是觉得自个儿确实是胡搅蛮缠了,但拉不下脸,嗫嚅了半晌,终究也没出言道歉,只好别扭地离他远了些,一声不吭地朝外坐着。

孟璟也没出声,她同自个儿生着闷气,半天都不肯动一下,他便也安安静静地坐着,默默地陪着她。

到晌午时,楚怀婵忽地轻轻抽了下鼻子,将头埋在膝上,声音从里头瓮声瓮气地传出来:“对不住啊,我方才气过头了,实在是过分了。”

她心里头难过得紧,明知他生来高贵,将体面看得再重不过,昨晚私下里肯那般纵她已是极致了,方才还克制不住自个儿,几次三番在下人面前同他使小性子,让他难堪。

又哭上了。

他本来不大想出声,但实在是怕了这无比能哭的呆子,怕不赶紧劝住,一会子又要水漫阅微堂,只好应道:“没事。”

楚怀婵好一阵子没继续说话,他微微阖了眼,近日来实在是没大睡好,现下她不想动,他趁机养养神也好,但没一会子,身侧又传来一阵轻微的啜泣声,他哽了下,睁眼看过去,她还是朝外背对着他,但肩膀正微微耸动,嗡嗡地道:“我其实也不是真生气……我就是担心,半点音信都没有,人说将军定太平,身为将门妇,我该有母亲那样的心胸,可我道行太浅,做不到母亲那样,也不愿像母亲那样……我毕竟也是个女人,怕夫君一去不返,也想,将军能享太平。”

孟璟盯着她的脖子微微失了神。

其上的齿痕已泛了红。

她语气里满是丧气:“总归是我错了,你要罚我也好,要骂我也罢,我都认了,但能不能……罚完骂完,就不生我气了好不好?”

话到最后已有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意味,他还是没应声。

她也静默了好一瞬,终究是转过身来,拿正脸朝向他,手指则从桌下轻轻勾住了他小指,带了些撒娇的意味:“别气了?”

她见他仍旧不答,想了想,弱弱妥协道:“要不你还是别带我去了吧,给我点苦头尝尝。你老纵着我,都将我纵得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不然也不会有今日这事。我以前同你说话都不敢太过分吧,更别说这么无理取闹了。”

她说完这话,又没忍住抬眼看他,轻轻眨了下眼。

孟璟气笑,这是说都是他自个儿惯出来的意思?那岂不是说他自作自受了?

“孟璟,”她拖长了声音委屈巴巴地唤他,“错了就是错了,该认错便认错,我也没强行不认。但毕竟错事也都做下了,你总不能气我一辈子。”

她撇嘴:“我是错了,但你到底要怎么才肯原谅我啊?”

他没忍住笑了声,尔后敛了笑意,板着脸道:“把你这句话重复十遍就行。”

“啊?”她神色苦恼,迟疑了会儿,四下探看了遍,见他将下人都屏退了,这才拉下脸乖乖照做,“算了,有错该认,我当时也不知道是真气过头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居然能说出那种难听话,确实是我错了,我错了……”

她当真老老实实地扳着手指头数数,孟璟看得发笑,等她当真又委屈又难堪却还是乖顺地念完了十遍,他将人拉过来横放在膝上,将人搂紧,轻声问:“气真消完了?”

她讷讷不敢答,她这会子哪还敢生气,满脑子只想着该怎么让他消气了。

她眼神躲闪,不大敢看他,颇为好笑,他看了好一会儿,总算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我没生气。”

“啊?”她讷讷地看他,似乎还没从方才的难堪里回过神来。

孟璟仍旧笑着。

好半晌,她总算觉出几分不对劲来,陡然有了气势似的,质问道:“那你黑着脸干嘛?”

“逗你玩呢。”他答得坦坦荡荡。

楚怀婵抿唇,反手在他膝上戳了下,嗔道:“好啊你。”

他笑起来:“你每次逼我认错不也是这招?我这是以牙还牙。”

见她隐隐又要动怒,他先一步道:“行了,我自个儿认错,不该这么逗你,是我不对。孟夫人,咱们能让这事翻篇了么?让我好好吃顿饭成不?”

他说得诚恳,但“孟夫人”这个称呼从他嘴里说出来,又让她耳根子都臊得发烫。

她犹疑了下,从他膝上蹭下来,嘴犟道:“勉强算翻过去了。”

孟璟失笑。

她嘴上虽还不肯服软,却敛了一身懒散,亲自下厨房替他重新备了一桌佳肴,又鞍前马后地替他盛饭布菜,忙前忙后不得消停,试图将他方才被毁掉的好食欲与兴致尽数补上。

中途他亲自替她盛了次饭,她方才本也没进多少食,却如何都不肯落座,最后实在拗不过他,也只是随意夹了点菜放在碗里乘凉,略失态地执筷往碗里戳了几个洞,也不知往嘴里送,大多数时候还是眼巴巴地看着他,总归将她这辈子学到的所有谄媚功夫都用上了,活像一个见着大主顾的势利小贩。

他自是知道她的用意,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的生气虽是装出来逗她的,但她估摸着也还真从他这一番假生气里觉出了自个儿行事确实不当,这会子就想听他一句夸赞,好确认他当真没生她气罢了。

他尝了块鸡丝,漫不经心地道:“呆子,手艺见长啊。”

她这才总算是开心起来,凑过来在他颊上亲了口,又凑到他跟前问东问西,最后还屁颠屁颠儿地跟着他一并去书房,认真帮他算了下布政司的烂账。

这事费脑,晚间她又再次亲自下厨,夜里早早生了困意,孟璟耐着性子将她哄睡着了,这才迎着夜雨出了门。

春雨一日未曾停歇,他踩着满地湿冷去了趟都司衙门,亲取珲台吉首级,到安定门下,于夜雨中捧上黄酒一坛,祭了孟家先祖,也祭了魂归故土的数万英烈。

他没有试图逼问珲台吉当年真相,毕竟是悍将,就算是敌非友,但总归能赞上一句铁骨铮铮,哪怕陈景元亲至,也必然撬不开此人的嘴。他当日既然决定为求胜而放弃唯一可以探知当年真相的途径,便没有再想过能从此人嘴里得知一个字。

夜雨寒凉,他立在碑林前,手抚上匕首上的纂刻小字,微微闭眼,仰头感受着夜雨一点点地覆盖住面庞,雨水顺下颌线汇聚成流,一点点地坠入脚下大地。

他借着微黯的天光,垂眸看了眼腕上的痕迹,那呆子虽然使了全力试图将他锁死,但毕竟力气太小,又完全不懂这种事里的门道,看起来像是过分了,但其实对他没什么伤害,否则他也不会容忍她如此久,后来好歹又知错认错,赶紧替他松开了,但毕竟时间长,还是不可避免地留了道印子。

她这性子,威逼利诱都没什么用,只有让她自觉理亏,才能奏效。

果然,他退让得很了,她就能立刻乖乖认错,再无半分之前胡搅蛮缠的模样,恢复大多数时刻惯有的温柔体贴,令他今日过得很是舒坦,半点没将此前的事放在心上。

他想着这呆子最后自觉理亏而殷勤谄媚的怂样,没忍住低笑了声,这才抬脚往回走。

他从陵园出来,便见着了薛敬仪。

薛敬仪袍上绣的依旧是海水江崖纹,在微雨之夜,衬出一番别样的沉静来。

孟璟顿住脚步,停在阶前,淡淡看他一眼,重新抬脚往前走去。

薛敬仪拦住他:“我有事同你说。”

“不必了。”他淡淡道,“说话算话,关塞修好,让你回京。右都御史的信函已在途中,后日多半能到。我很少求我这位亲舅舅什么事,他自然会应,薛大人大可先行收拾行头,避免来日回京匆忙。”

薛敬仪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道:“我只是来给你递个消息,十日前,华盖殿直传,楚阁老亲去奉天门下接出了一道圣谕,广召民间名医入太医院供职。”

“与我何干?”孟璟淡淡问。

“明知故问。”薛敬仪理了理袍袖,不疾不徐地道,“十二道铁令连下,今日最后一位钦差也从昌平门出城回京师去了,都未治你一个抗旨之罪。薛某身在都察院,职责在身,不得不提醒孟世子一句,皇上仁厚,世子勿再入歧途才是。”

“再?”

薛敬仪淡淡笑了声:“暗会曾缙,滥杀孙俞,清点旧账,私练亲兵……这些都是世子自个儿捅到明面上来的,那暗地里呢,孟世子敢说自个儿此前清清白白吗?我用‘再’字,没用错吧?”

“薛大人倒也没再上一道奏本置我于死地。”

“曾经犯错无妨,但再入歧途,神仙难救。”薛敬仪盯他一眼,“双印交还,世子如今闲着,想必又要不大安分了,薛某一日尚未调离宣府任上,便少不得要啰嗦提点世子几句,世子务必考虑好后路。”

“再入歧途?薛大人,若生父蒙冤,汝可置之不理?”

“不可。”薛敬仪轻叹了口气,“生养之恩在,永世不得弃。”

“但孟世子身上系着数条性命,九五之尊今日姑且信你,不代表来日不会被你触到逆鳞。况且……尊夫人如今有楚阁老勉力护着,便是整个西平侯府有难,她也不会有事。但有朝一日,若你当真过分,兴许连楚阁老都会被你连累。孟世子,我虽不知你接下来要做什么,但也知你必然不肯安分,所以来劝上一句,务必三思而后行。”

“皇上原本走怀柔路线,架空五军都督府之事进展缓慢,如今却因孙俞二人之事,迅速将其他三大都司交由兵部接管,整个后军都督府就只剩一个万全了,但仅靠一个万全,纵世子本事通天,在皇上眼皮底下,也难掀风浪,还请世子务必慎重。”

孟璟低笑:“薛大人,家中缺侍妾吗?”

“???我在同你谈正事。”

一想起那日在医馆,这人模狗样的监察官见着女人堆就抱头鼠窜的模样,孟璟没忍住笑出声:“我说的也是正事,若缺我便让碧宁居送几个过去,好在薛大人回京前,多尽尽地主之谊。”

薛敬仪:“……”

和这种狂妄小子实在是没法好生说话了。

他本想拂袖而去,走出去两步又觉得太没面子,只好以牙还牙,道:“世子急着赶我回京,是因尊夫人……”

“闭嘴。”孟璟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

薛敬仪小伎俩得逞,正乐呵着,孟璟已施然从他身旁走过,等走出去两三尺远,声音远远传过来:“薛大人这样的人,合该在京师出类拔萃大放异彩。”

“小小一方宣府镇,屈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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