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俞思宇刚说完要去一趟公社, 杜华问道。吴军军何燕燕和另两个女知青被选中参加文艺演出, 他们也不至于还要去抢名额。
“有两个女同志有危险。”芮宇辰道,“要不咱们分成两组,我跟思宇去公社, 你们两个留在大队, 有什么事情也好第一时间知道。”
“也好, ”俞思宇一刻没耽搁往房间里走,“等我一下, 我拿一样东西。”
“行。”
芮宇辰在院子里等,俞思宇回到房间, 打开行李箱,把那只相机塞进衣服口袋里。还好她的外套口袋够大, 刚好能把那么大一只相机塞进去。
从房间出来, 两人走出大门就要往公社赶。杜华和伍蕊琴送出来老远, 伍蕊琴一路叮嘱:“思宇,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冲动不要硬碰硬,一切以保证自身安全为前提,听到没?”
“放心吧, 我们心里有数。”俞思宇道,“你们也一样, 留意大队里的情况, 有事就去找我们。”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 伍蕊琴还不放心, 在后面道:“芮宇辰,麻烦你帮我保护好思宇,谢谢你了!”
“放心,我会的。”芮宇辰回头道,“一定给你平安带回。”
俞思宇鼻子有些发酸,什么叫友谊?伍蕊琴这样的就是,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跟大家一起,安全回城,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出了大队的地界,路口并拢一条大路,大路通往公社。
芮宇辰停下脚步,“咱们抄小路吧,大路容易被发现。”
俞思宇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道路的里侧有一个岔路口,是以前大队放牛羊时踩光了杂草,自然形成岔路的样子。
岔路口坑坑洼洼的,两人先后抓住两侧的杂草,才能勉强爬上去。
进到岔路口,继续往前,已经称不上路,只有一点点被踩踏过得痕迹,沿着这条痕迹,在大路边上走,视觉还不错,全程都可以看到大路上的情景。
俞思宇走在前面,停下来往远处的主路上看,段国昌带着吴军军他们四人正在往公社走。
从走路的样子都能看出几个人此刻的心情,吴军军和何燕燕有些兴高采烈,而另两个女知青则非常不情愿,走路的步伐和背影,都能看出两人的落寞感和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的担忧及害怕。
“走,跟上他们。”她回头对芮宇辰道。
“好,注意安全。”
两人一前一后,深一脚浅一脚向前走,时不时看一眼主路上那几个人,与他们保持着可以看到又不会被发现的距离。
很快来到公社所在位置,公社是一栋两层楼房,口字型少一边,一楼和二楼均分割成许多小房间,一整排房间前面是长长的走廊。
段国昌几人从大门进去,俞思宇和芮宇辰绕到侧后方,那里正好能看清楚公社除了办公区那一排侧面房间以外的每一个房间。
不出他们所料,段国昌先带着他们上了二楼,给四个知青安排临时宿舍。
几人一直走到二楼楼道的尽头,段国昌打开门,示意吴军军进去,吴军军进去看了一眼,在门口谢过段国昌,便把房门关上。
接着是尽头倒数第二间房间,安排给了何燕燕。
正当俞思宇和芮宇辰以为倒数第三间房间会安排给剩下的两个女知青时,段国昌却把他俩带到了走廊的另一个尽头。
俞思宇和芮宇辰对视一眼,心照不宣,这姓段的果然心里有在打什么算盘。
段国昌打开这一头的最边上一个房间,两个女知青走进去,随便看了一眼,正要道谢关房门,段国昌却把其中一个拉了出来,“你俩不住一块,每人一个房间,选中参加演出的同志,条件得好一点才行。”
“没关系,”被拉出来的女知青忙说道,“我们俩住一起习惯了,两人一间就挺好的,我们就住一起吧。”
“那不行,”段国昌说着伸手去把房门关上了,“这是组织的安排,每人一间必须到位,不然到时候追责起来我可担当不起。”
女知青还想说什么,被段国昌拉着往回走,一直走到楼道中间,是楼梯口的位置。
意外地被他一直拉到了一层,然后在靠中间的位置打开一间房,让女知青进去。
女知青不肯进去,转身看着段国昌,说话语气几乎是恳求,“段社长,能安排一个挨着他们的房间吗?我一个人在一层,离大家这么远,心里不踏实。”
“没事,”段国昌笑着说,“有什么不踏实的?不是我不想把你们安排在一起,是别的房间都有安排,将就一下吧,也就几天时间,晚上要是害怕随时喊我,我也在一层住,离你就隔着三个房间。”
女知青更害怕了,但多说也没用,赶紧进去关门,“谢谢段社长,我不敢打扰您。”
她说着立即关上房门,插好门闩反锁,再走到窗边,把窗户也反锁上,这还不放心,在房间里四处搜寻,想要找到什么防身的东西。
可惜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没有。她只能寄希望于自己想多了。
芮宇辰看了看天,低声对俞思宇道:“时间还早,看清楚他们怎么安排的宿舍就好了,晚点再来吧。”
“再等等看。”这些人谁知道心里怎么想的,不能太按常理出牌。
果然,只过了两分钟,吴军军就打开房门出来,两人还以为他会去只一墙之隔的何燕燕房间。
没想到他径直往前走,一直走到走廊另一个尽头,敲了敲最顶端的房门。
芮宇辰还在心里祈祷别开门,结果事与愿违,门很快就开了。
更令他大跌眼镜的是,门里的人打开门后并没有觉得眼前的人让她奇怪,反而笑着把人迎了进去。
俞思宇想起上次她和伍蕊琴碰见的两个女知青宿舍里吴军军的爬窗事件,想到当时就是这个女知青不在房间里,后来还采了一把野花回来,她心里暗骂:真是狼狈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