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新的线索1

“柳婉儿？”程简看了那非一眼。

那非挑了一下眉，然后拿过程简的手机，问，

“柳小姐？我是那非，你找我？”

“那总，方便面谈吗？我有重要的事情想找您帮忙。”柳婉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颤。

“可以。非凡会所，208房间，我在那儿等你。”那非痛快答应了。

挂了电话，那非三人开车去了会所。刚到没一会儿，柳婉儿也来了。

柳婉儿穿着一身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看上去更加的清纯靓丽，只是脸色特别苍白，眼睛也有一些红肿，貌似哭过。

“柳小姐，请坐。”那非指了一下旁边的沙发，说。

“谢谢。”柳婉儿勉强挤出个微笑，坐了下来。

“柳小姐，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那非开门见山地问。

柳婉儿的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低着头，一时没有言语。

那非也不着急，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对程简说：“去给柳小姐要杯咖啡。”

“好。”程简应了一声，出去了。

“看来柳小姐遇到的事情好像很棘手？”那非问。

“我能认识何阿姨，其实不是偶然。”柳婉儿突然说。

“哦？”那非笑了一下，说，“所以呢？”

“几个月前，我偶然听孤儿院的李院长说，有一位身份很高贵的太太一直都在固定的时间，来孤儿院看望孩子们。于是我上网查了一下，知道了她是天空公司的董事长夫人，然后我又顺便查了一下那总您的资料。之后我就特意挑何阿姨去看望孩子的时间，制造了和何阿姨的偶遇。渐渐地我和何阿姨就熟悉了起来，然后何阿姨觉得我人不错，就把我介绍给了你。”

那非没说话，面上带着笑，眼神中却含着一丝冰。

“接触下来，我发现何阿姨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柳婉儿继续说道，“我觉得这么温柔有爱心的母亲，养育的孩子也一定错不了。上次见完您之后，我就更加确定，您是个好人。”

说到这儿，柳婉儿突然冲着那非跪了下来，祈求道：“所以，那总，您帮帮我吧，将来我做牛做马一定会报答您的。”

那非眼神中闪过一丝的惊讶，他没想到，柳婉儿说跪就跪，他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柳婉儿，问：“就单凭你带着目的去接触我的母亲，你觉得我还会帮你吗？”

“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我对何阿姨并没有恶意，何阿姨的为人，我很敬佩，我相信，那总您的为人，也一定跟何阿姨一样，正因为这样，我今天才敢来求您。”

“需要我帮什么忙？说来听听。还有，别动不动就跪，起来坐好了说话。”那非沉声问道。

“我16岁读高一时，张校长以要资助我读书的名义，将我叫到了他的家中，强暴了我，并拍下了我的裸照和视频，威胁我说，如果我敢说出去，他就把我的照片和视频发到网上去，让所有的人都看到。”柳婉儿在沙发上坐好后，说。

那非没说话，内心却有点儿震惊。

“16岁的我，很害怕，也很无助，被他威胁的更是不敢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张校长见他的威胁达到效果了，就跟我说，他会一直资助我读书的，但必须要我做他的情人，这样我以后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等将来大学毕业了，也能帮我安排工作。那时候的我，除了接受，根本就没有第二个选择。我也曾想过报警，可我的裸照还在他的手中，而且，以他的社会地位和人脉关系，说不准我还得因为证据不足，被当成不知感恩还倒打一耙的人。”

“我也曾想过一死了之，可我还有个弟弟，我弟弟比我小六岁，今年还在读高中。我的父母去世后，他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若死了，他怎么活？为了我弟弟，我只能忍，忍着恶心，给那个老畜生当了8年的情人。”

“两个月前，老畜生可能有了新的目标，好像对我有点儿腻了，于是我就趁机对他提出，想要结束这种关系。可老畜生却不想放手，还拿我弟弟来威胁我，说如果我不乖乖地听他的话，他就让人给我弟弟注射毒品，让我弟弟生不如死。”

“毒品？”那非挑眉问道。

“对。我当时特别诧异，他一个高中校长，为什么要用毒品来威胁人。于是我就问他哪来的毒品，他没正面回答我，只是说了一句，一个高中的破校长能挣几个钱。”

“所以，他贩毒？”

“我也是这么怀疑的。跟了他八年，之前他虽然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过跟毒品相关的东西，但我现在回想一下，依稀能想到，他每次接到一个人的电话时，神色都很紧张地避开我去接听，有一次我无意间听到，他叫对方张总，说话的口气还毕恭毕敬的，貌似很害怕对方的感觉。”

那非若有所思地看着柳婉儿，说：“贩毒可是大罪，你的怀疑并不能成为证据。”

“我知道。我想摆脱他，之前一直没有办法，可如果他真的贩毒的话，只要抓住他贩毒的证据，将他送进监狱，那么我就能摆脱他了。所以，这两个月我一直表面装作很温顺的继续跟着他，私下却查出来点儿东西。我想求那总将我查到的东西，交给警方。我自己没办法去警局，因为我感觉他在警方有自己的卧底，我如果冒然去警局报警的话，我弟弟说不准会有危险。”

“我能知道你查到什么了吗？”那非问。

“这个......”柳婉儿犹豫了一下，说，“可以。既然我要找那总帮忙，就该拿出点儿诚意的。昨晚，张校长又接到了那个张总的电话，他每次去接电话都是去另一个卧室接听，所以我之前就在那个卧室安装了窃听器，这是我窃听到的内容，您听一下。”

柳婉儿将一个U盘放到了茶几上。

那非拿U盘连上笔记本，打开了U盘中的音频文件。

“张总，您有什么指示？”张校长问。

“下次的时间不是8月底了，改到了中旬？”

“好，我明白了。8月12号，还在老地方，对吧？我一定准时到。”

“听说您要去国外了，以后我负责接替您的工作，是吗？”

“好，那我提前祝您退休愉快！”

电话挂掉后，还听到张校长非常开心的自言自语了一句：“哈哈哈哈......我终于熬出头，可以替代那个老东西的位置了。”

听完音频，那非将其跟之前言放提供的录音相联系，不难得出一个结论，张总他们准备在8月12号，进行一次毒品交易，而这个张校长在这次的交易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那非不动声色地对柳婉儿说：“这里面并没有提到毒品二字，并不能证明张校长贩毒。”

“虽然没提到毒品二字，但我觉得对警方应该也会有所帮助的，张校长到底有没有贩毒，8月12号，不就能知晓了吗？”

“柳小姐，既然你来找我帮忙，就表明你是信任我的，但现在，你说一半留一半，对我还有所隐瞒，恕我直言，你这样我没办法帮你。”

“我......”柳婉儿看似想要否定自己有所隐瞒，但在看到那非阴沉的眼神后，住了嘴。她低着头，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那非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叉放在腿上，从容不迫，耐心十足地等着。

终于，柳婉儿抬起头，双手颤抖，眼圈发红地说：“一个月前，我发现我弟弟在吸毒，给他提供毒品的就是张校长。那个老畜生食言了。我质问他时，他对我说想要完全掌控一个人，毒品是最好的工具。他还说我弟弟不仅吸毒，同时还在帮他兜售毒品，所以他不怕我知道他贩毒，他如果被抓了，我弟弟也跑不了。自从我发现我弟弟吸毒后，我弟弟就一直躲着我，我已经一个月没见到他了。但昨天半夜，我在一个酒吧里看到了他，他......”

说着说着，柳婉儿的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他居然真的在私下兜售毒品，我......我......我很害怕，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失去他。他还不到18岁，只是被人利用了，这一切都是张校长逼他做的。我怕我弟弟会坐牢，所以原本打算，这两天把他送到戒毒所去的。这样即便将来张校长被抓，我弟弟也只是个小喽啰，说不准就能逃过一劫。”

望着泣不成声的柳婉儿，那非有些不忍心，他递给柳婉儿一张纸巾，然后说道：“如果你真的为你弟弟好，我认为最好的办法是让他做警方的污点证人。你弟弟还未成年，而且也是被迫的，做污点证人的话，很大可能不会被判刑，但肯定是要强制戒毒的，你明白吗？”

“真的吗？他不会坐牢？”柳婉儿期待地看着那非，问。

“你弟弟是在被张校长引诱吸毒后，被逼着兜售毒品的，这种情况下，他如果再自愿做污点证人的话，应该不会坐牢的。这样吧，我愿意将你提供的证据和你弟弟的情况都转告给警方，至于警方要如何处理，我到时候再转告你。你的电话就是刚才打给程简的那个号码吗？”

“对。那个号码我不常用，如果您要找我的话，最好是在中午的时候，因为一般中午我都不会跟老畜生在一起。”

“好，我知道了。你今天跟我说的这些事，不要再告诉任何人了，也不要在张校长面前露出什么马脚来，知道吗？柳婉儿，相信法律，会还你一个公道的，你曾经受过的屈辱，也一定能够讨回来的。所以，一定要好好活着，不要对这个世界失望，更不要对你弟弟失去信心，明白吗？”那非很认真地对柳婉儿说。

柳婉儿擦干眼泪，对着那非深深地鞠了个躬，说：“我明白，谢谢您，那总。如果我和我弟弟真的能逃离张校长的魔爪，我一定用我的余生来报答您。”

“如果真的要报答我的话，那以后就好好监督着你弟弟戒毒吧。这是个长期而艰巨的任务，一个好好的少年，不能就这么毁在毒品上。如果你弟弟永不复吸的话，就是你对我最好的报答。”

“好，我答应您。”柳婉儿看着那非的眼神中，充满着感激。

柳婉儿走后，程简才进来。

“那总，这就是你周五晚上的相亲对象啊？挺漂亮，而且跟谷总长得还挺像的。”程简一进门就问。

“嗯，跟一凡长得是有些像。”

“所以您动了恻隐之心，把我的电话留给了她？你可从来没留过我的电话给你的相亲对象哦。”

“也许吧，但也仅仅如此。我妈可能误会了，找了个肖似一凡的女孩介绍给我，以为我会动心，但我对一凡只是兄弟情，我即便把她当成一凡的替身，也只会产生兄妹情。况且没有谁能成为谁的替身，即便模样相似，但性格却是无法复制的，我不可能将她跟一凡混为一谈。”

“也不能怪夫人误会，就你以前对谷总的上心程度，别人还真没享受过那种待遇。好多人不都误会你喜欢谷总吗？”

“所以，言放也误会了？”

“肯定啊，要不他能吃醋跑了吗？”

“......你一直都知道言放吃的是一凡的醋？”

“对啊，”程简笑眯眯地说，“那总，你是当局者迷。”

“......”那非淡淡地看了程简一眼，慢悠悠地说道，“俯卧撑，一百个。”

“不是吧？您老一言不合就体罚啊？”

“还是你想让老五过来帮你做？”

“不要，我自己来。”程简惨叫一声，“这简直是惨无人道啊！”

“想再加一百个？”那非点着颗烟，笑得一脸的和蔼可亲。

“......”

程简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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