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新的线索2

那非打电话给方明，将柳婉儿提供的情报说了一下。

“张校长居然参与了贩毒？”方明吃了一惊，“他可是B市出了名的慈善家，他老婆早逝，他也没有儿女，所以他资助了很多家庭有困难的孩子上学，没想到居然是个衣冠禽兽。”

“只能说他藏得太深了。”那非说，“我怀疑张总的毒品就是通过张校长运送过来的。他们每年交易的时间都是2月份和8月份，你可以去派人查一下，这个时间点，三中有什么物品需要从G市运送过来。”

“嗯。柳婉儿的弟弟，如果愿意做污点证人，我们可以先让他继续跟着张校长，提供线索，等8月12号之后，再安排他进戒毒所，这样一来也不容易打草惊蛇。”

“可以。”

“另外，言明鑫当年的案子，也有了新的进展。”方明说，“当年肇事司机的邻居，名叫吴晓山，是一名的普通的汽车修理工。我们跟踪发现他的确吸毒，而且我们还查到当年害死一凡的那个混蛋范四，曾经跟这个吴晓山有过接触。我感觉言明鑫和一凡的案子，说不准都是范四指使的，但范四背后的幕后凶手是不是张总，这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当年范四在狱中自杀后，我们的线索就完全断了，现在，这个吴晓山倒是我们的一个突破口。”

“嗯。柳婉儿还说，警局里可能有张校长的卧底，你私下查一下，你们警局有没有人跟张校长有过接触。”

“我明白。柳婉儿他们有什么消息，你要随时跟我沟通，我这边事情有进展也会通知你的。”

“好。那先这样，挂了。”

刚挂掉方明的电话，程简的电话响了。

“陈源，你有事？”程简问。

“程简，我有事要跟那总说，你们在老地方等我。”陈源貌似有点儿着急。

“好，我们正好就在非凡。”

没一会儿，陈源风风火火地来了。

“那总，我有个重大的发现。”陈源一进屋，都没来得及坐下，就着急的开口说道。

“坐下，慢慢说。”那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沙发。

陈源喘了口气，坐下，说：“今天我加班，张总打电话给我，让我将一份材料送到鸟语饭香去，我送过去时，他正在跟那个叫胡绍辉的男人谈事。材料送到后，我装作不小心，将材料撒了一地，然后在一张张的捡起来的时候，将一个微型的录音笔顺手塞到了沙发下边的缝隙里。喏，这就是那个录音笔，那总，您听一下。”

陈源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来一个黑色的录音笔，递给那非。那非打开开关，张总和胡绍辉的对话传了出来，俩人说的居然都是越南语。程简找到翻译软件，进行了实时的翻译。

“你既然已经做了亲子鉴定，那我就不瞒着你了，我的确不是你的儿子，你当年甩了我妈后，我妈就被当地最大的毒枭，也就是你的老大，给糟蹋了，我是那个毒枭的儿子。我妈想不开，早产生下我没几年就死了，我妈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你的还是那个毒枭的，但可能她更希望我是你儿子吧，所以，她死前才对你说，我是你的儿子，你居然就相信了。在我15岁的时候，毒枭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找上了我，要跟我做亲子鉴定，结果显示，我是他的儿子。”胡绍辉说。

“所以，你们父子是觉得利用我是你父亲的身份，更好把控我，才一直瞒着我吗？”张德昌说。

“我无所谓。那老头子要这么做，我也只有听从的份儿，你要怪只能去怪他，怪不得我。我这些年，其实是把你当父亲看待的。”

“你和你那个毒枭父亲一个样，眼里会有亲情？”张德昌冷笑了一声，说，“这些年，我被你们父子当枪使，为你们瞻前马后，现在，也是你们该回报我的时候了吧？”

“我说过了，8月12号，只要你最后帮我运一次货，我就会以收购W公司的名义，将你这几年放到我户头上的钱，全部还给你。之后你带着你老婆和女儿远走高飞，而我在这边的买卖也将全权由张校长代理，毕竟他眼馋这个位置已经很久了。”

“这次你为什么不直接让他全权负责？还找我干嘛？”

“在我们这个道上，你想金盆洗手得提前告诉我，我们也是有仪式的。金盆洗手前，必须得最后运一次货，才算有始有终，不然，你将不得善终。”胡绍辉说的有点危言耸听。

“行，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怎么着都是你们父子说了算。”张德昌说，“你打算用多少钱收购我的公司？”

“你公司的市值现在不到30个亿，我用40亿收购，总可以吧？你也知道，其他的公司是不可能给到这个价格的，但价格不能给的太高，不然会流标的。多出来的这10亿是你这五年贩毒赚的钱，至于前些年你放到我这里的钱，我会在这次交易结束后打到你的账户。”

“很好，就这么说定了。你打算好好经营W公司吗？”

“当然不会。它一年的盈利还不到2亿，我可没闲工夫浪费时间在它的身上，半年后，我会把W公司卖了。”

“随便吧，反正跟我也没关系了。”

“呵，你不是标榜说，你舍不得W公司，舍不得公司的员工吗？”

“你都说是标榜了，又怎么可能是真的。”

“虚伪！”

“我一向如此，你才知道吗？”

之后的对话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话题了。关掉录音笔后，那非问：“陈源，你这样很冒险，没有被发现吧？”

“没有。我送完资料出来，就去了对面的咖啡厅，看他们离开鸟语饭香后，我才又折返回的包间，以落下东西为名，进去拿的录音笔。”

“有了这个录音，咱们就算掌握了张总和胡绍辉贩毒的证据。之前一直查不出张总财务上的问题，原来他一直以为胡绍辉是自己的亲儿子，所以把贩毒所得的钱都放在了胡绍辉那儿。可一凡的死到底跟张总有没有关系，我们还是没有证据。”

“那总，我一直很好奇，当年您是怎么怀疑上张总的？我在张总身边跟了好几年，他都没有露出一丝的马脚来。也就上次凑巧让我听到了我发小的声音，才有了突破。”陈源小心翼翼地问。

那非的桃花眼眯起，伸手从烟盒中拿出来一支烟点燃，深吸了一口后，缓缓地吐出烟圈，眼神中带着一丝的回忆和感伤:“当年杨子诚开了一家小的安保公司，对外除了接安保的活之外，通过一凡和方明的朋友关系，还接一些警方无法直接出面的盯梢和线人工作。方明当时委托杨子诚盯着范四，想要缴获范四的一次毒品交易，没成想，范四察觉了，只好将那次毒品交易临时取消。之后，范四和杨子诚的梁子就算是结下了。范四暗地里找了几次杨子诚的麻烦，但都被杨子诚一一化解。范四一看从杨子诚那儿没讨到好，就打起了歪心思，将一凡给抓了。”

“我赶过去救一凡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当时差点儿将范四打死，范四受不了我对他的折磨，说‘不是我要抓谷一凡的，是有人指使的我，我也是奉命行事，不然以谷一凡的背景，借我多少胆子我也不敢打他的主意啊。’我追问他，幕后主使是谁，他只吐出来一个‘张’字，就再也不说了。之后方明他们赶到，就将他带走了。”

“范四被警察抓走后，一口咬定都是自己的主意，没有什么幕后主使。可后来我还是发现了一个小细节，当时张总的助理，因为私自挪用公款，也被关押了，并跟范四关在了一个看守所里。后来还被判了刑，只不过两年后就刑满出狱，再之后就出国没消息了。当时跟范四关押在一个看守所的都是没有什么背景的人，除了这个张总的助理，所以我怀疑助理是张总派进去的，为的是封范四的口。但无论是从当年的那个助理入手还是从张总入手都没能查到证据，所以我只能派你这个长线去钓大鱼了。”

“这个助理的牺牲可真够大的啊。”陈源说，“我还有一个疑问，如果张总真的是害死谷总的凶手，那么他肯定也认识杨子诚，那为什么方队还要派杨子诚监视张总啊？他不怕张总会认出来杨子诚吗？”

“首先，方明派人监视张总，肯定是以不能被张总发现为前提的；其次，方明本来没打算派杨子诚去监视张总，但杨子诚以要为一凡报仇的名义，强烈要求去监视张总，并保证一定不会被张总发现，方明才答应的。因为以杨子诚的侦查与反侦查能力，他不想被人发现，一般人很难发现他。现在看来，说不准杨子诚一开始就是张总的人，我们都被他骗了。”

“谷总也被他骗了？”

“如果一开始张总的目标就是一凡，那么这种可能性很大。”那非沉声说道，眼神阴鸷，语气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那警局内部说不准也有张总他们的人，不然哪那么巧，张总当年的助理就跟范四关在了一个看守所。”

“对，这个事情我当年也对方明提过，但将助理和范四关到一个看守所的警察，是方明的老同学，方明侧面打听过当时的情况，他同学说，当时其他的几个房间，都满员了，只有关押范四的那个房间人数不够，所以就关在了同一个房间。”

“难道真的是凑巧吗？”程简插嘴问了一句。

“不可能是凑巧。”那非说，“方明的那个警察同学说不准也是被人利用了。但利用他的人一定很高明，几乎没留下一点儿的蛛丝马迹，这件事方明私下查了很久都没能查到线索，不过现在我们有了新的线索，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查出来。”

“对了，绍辉游戏公司的游戏，我查过了，是W公司淘汰下来的小游戏。而且我也问过了负责游戏开发的王副总，这些淘汰下来的小游戏都怎么处理了，他非常愤怒的说，被张总卖出去了，这也是这些年，他一直看张总不顺眼的原因。他认为被淘汰的小游戏是存在很大BUG的，这样被卖出去是对客户的不负责任，可张总是董事长，王副总也阻止不了。”陈源说。

“那公司账目上显示的是卖给绍辉公司的吗？”那非问。

“是。价格合理，账目也没有问题。但我怀疑绍辉游戏公司只是个空壳公司，这些小游戏只不过是他们掩饰，洗钱才是他们的目的。”陈源回道。

“嗯，这就说的通了。张总帮胡绍辉提供小游戏作掩护，胡绍辉帮助张总洗钱。”

“我感觉张总这个人真的太可怕了。要不是知道他的真面目，我一定会被他平时的样子欺骗的，他看起来真的很慈眉善目，笑起来就像个大善人。”陈源感慨道。

“所以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越是对你笑的人，可能就越危险。”那非说。

“嗯。那我先回去了，我还得回去加班呢。”

“去吧，注意安全。”

那非又给方明打了电话，将陈源提供的情报阐述了一遍。

方明听完后，说：“太好了，不过我们还得再等等，等到8月12号，他们毒品交易的时候，再来个人赃并获，既能缴获一大批毒品，也能捣了他们的老窝，一举两得。”

“嗯。”

“一凡的仇总算能报了。”方明说，“可我们现在却还是不知道张总害一凡的缘由。”

“到时候抓了张总就知道了。”那非沉声回道。

电话挂掉后，那非再次点着烟，缓缓地吸了一口，吐出来的烟雾一圈圈散开，由浓变淡，仿若一幅浅淡的云山泼墨画一般，云雾缭绕，变幻莫测。

“那总，你在言总面前可从来没抽过烟。”程简不怕死的说。

“......”那非瞄了程简一眼，“闭嘴。不想吸二手烟就出门左拐。”

“你不是要去商业大厦买耳钉吗？还去不去？”程简问，“而且也中午了，咱们先去吃饭吧？吃完了再去买？”

“想吃什么？”那非掐灭手中的烟，问。

“肯德基。我突然很想吃这些垃圾食品。”程简笑着说。

“走吧，一起去。”

那非站起身，走出了208，程简随后也跟着走了出来。

停车场，上了车，老五在驾驶位问：“那总，去哪儿？”

“商业大厦的肯德基，先去吃饭，吃完去逛逛珠宝店。”

“肯德基？”老五看了程简一眼，两个人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好。”

没有人能想到，天空公司的总裁，商界的传奇人物，那非，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吃肯德基。或许吃上炸鸡汉堡，真的能让人心情愉悦，烦恼尽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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