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非和言放站在台中央,那非在左,言放在右,一人拿一个话筒,开始讲相声。
“大家都知道,今晚跟我搭档的这位是那非,那总,天空公司的总裁。”言放笑着说,“身材高大,长相英俊,这身材,这气质,绝对是很多人心中的梦中情人,大家说,对吧?”
“对。”下边的人高声喊道。
“那我是你的梦中情人吗?”那非谑笑着问。
下边人笑了起来,有人甚至还起哄道:“言总,请你正面回答那总的这个问题。”
“......”言放稍微愣了一下,厚着脸皮开玩笑道,“我对那总垂涎已久,那陛下今晚难道要翻我的牌子不成?”
“翻,必须得翻!”下边的人高声喊道。
那非乐了,他做了个皇上翻牌的手势,说:“今晚侍寝的就你了,言皇后。”
“......”言放忍不住也乐了,说,“您还真把自己当皇上了?咱还是言归正传吧。那总呢,不仅长得好,人也聪明,谁都知道,凡是那总投资的项目,就没失败的。所以呢,那总不仅是很多人的梦中情人,而且还是很多商场精英的偶像,谁要能得那总指点一二,那一定是受益匪浅的。”
“言总,过誉了。”那非谦虚道。
“那总长得好,人聪明,人品更是出众。”言放接着夸道,“襟怀坦荡,大公无私,光明磊落,不同流俗,高风亮节,舍人为己,克公奉己,笑里藏刀......”
“你等会儿,”那非打住言放的话头,问,“舍人为己?克公奉己?笑里藏刀?你这是想逮个机会骂我吧?”
“哎呦,看我这嘴,说秃噜了。”言放忍着笑道,“哪能是骂您呢,我是说您给人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我们都得向您学习。”
“这还差不多。”
“那总可谓是天之骄子,人人都仰慕您,以您为榜样。”
“这我可不敢当。”那非说,“被你这么一通夸,我压力有点儿大。”
“前几天,有个传言,我听了特别生气。”言放的眼珠转了转,说。
“什么传言?”那非暗笑道。
“传言那总在打压飞鸟,你说可气不?这不是在污蔑那总您高贵的人格吗?”言放貌似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以那总高风亮节,令人高山仰止的高贵品格,怎么可能做得出来这种令人不齿的事情,对吧?”
“......”那非乐了,故意不配合他的问话,说,“在这儿等着我呢。”
“还传言说,飞鸟要投资的电影,那总否了。”言放见那非不上钩,继续说道,“这更不靠谱了。我清清楚楚地记得,一向不关心影视投资,不看剧本的那总,不仅看了剧本,还对剧本赞不绝口,当下就跟我拍板说要一起投资拍摄这部电影,对吧,那总?”
“对。”那非配合道。
“那总是多少人的榜样呢,怎么可能言而无信?您说这造谣者,可不可气?”言放继续义愤填膺道。
“太可气了。”那非继续配合道。
“所以,为了打造谣者的脸,我建议咱们尽快把电影投资的合同签了,用事实说话,那总,您觉得呢?”言放循循善诱。
“合同呢,签是可以尽快签,但签之前,咱得先把正事办了。”那非一本正经地回道。
“什么正事?”言放有点儿不好的预感。
那非戏谑的一笑:“侍寝啊。”
言放:“......”
底下的人,哄然大笑。
俩人走下台,回到自己的座位后,那非凑到言放的耳边,暧昧地说:“宝贝儿,今晚跟朕回去侍寝吗?”
“那总,您入戏可真深。”言放偏了偏头,躲开那非灼热的呼吸,说道。
那非坐正身体,看了看言放左耳的耳钉,笑道:“今晚不侍寝也没关系,反正早晚的事。而且看在你刚才戴耳钉时那么乖的份儿上,明天叫上李导,去天空影视公司,找郑总,把合同签了吧。”
“真的?”言放面露喜色,如画的眉眼飞扬了起来。
“真的。”那非看着言放的笑脸,心软了软,温和道。
“谢陛下隆恩!”言放站起身,冲那非作了个揖,开玩笑道。
“皇后,免礼吧。来朕大腿上坐,朕要好好的疼疼你。”那非不正经地回道。
一旁的顾海洋和华正昕,忍不住“噗嗤”一声乐出了声。
言放坐到那非身边,难得温顺地笑了笑,没说话。
那非伸手揉了揉他的耳垂,说道:“果真是个顺毛驴。”
晚上十一点,Party结束。
“言放,你喝酒了,我叫个车送你回去吧?”华正昕说。
“坐我的车回吧,正好也顺路。”那非说。
“对,你坐我哥的车,让他送你回去。”华正昕附和。
“好。”言放没有拒绝。
老五把车开到门口,言放随那非上了车,老五问:“那总,先去送言总吗?”
“嗯。”那非回道,然后看了言放一眼,又忍不住逗他,“或者言总想去我家也可以。”
“不敢再叨扰那总。”言放笑道,“麻烦五哥送我回我家就行,谢谢。”
“五哥?”那非咂摸咂摸嘴,看了老五一眼。
老五从后视镜中看到那非的表情后,赶忙对言放说:“言总叫我老五就行,五哥实在是不敢当。”
“对,叫老五就行,你如果实在想叫哥,以后不如叫我。”那非凑到言放面前,说,“叫我那非哥哥,就很不错。”
“......”言放默了默,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地木着一张脸,说,“那非哥哥,您不觉得您这样太肉麻了吗?”
“哈哈哈哈......”那非笑出了声,“言放,你怎么这么可爱。”
“是您老情人眼里出西施吧。”老五腹诽。
言放无语地看了那非一眼,没说话。
“李成,现在没签任何公司,对吗?”那非问。
“嗯。”
“飞鸟的影视部门,管理人员都招好了吗?”
“招好了。明天我会让影视部的王总监和李导一起去找郑总洽谈的。”言放回道。
“嗯。如果你真的觉得李导不错的话,你可以现在就把李导签到飞鸟,不然真等这部电影上映后再签,李导的身价可就不一样了。天空既然投资了这部电影,电影的票房和口碑就不可能太差,所以,你要早做打算。”
“好,我会亲自和李导谈的。”
“还有,白清风也一样,他现在属于哪家影视公司?”
“一家不太出名的小公司,他的签约也正好刚到期,没再续签。”
“你不打算签他吗?”
“您之前不是在打压我吗?所以我没敢签,怕耽误了他。您如果真的不再打压我的话,我是一定要签他的。”
“还是我的不对了?”那非笑道,“以后都不会再打压你了,所以,签吧。”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仅不打压你,天空影视有什么好资源,还会分一部分给你,争取让你的影视尽快发展起来。”
言放扭头怀疑地看着那非,问:“你干嘛突然这么好心?”
那非凑到言放的耳边,悄声回道,“因为我有企图。”
“什么企图?”
“让你侍寝啊。”那非笑道。
“......”言放嗤笑一声,“恐怕那总要失望了,我可没有侍寝的打算。”
“不着急,慢慢来,说不准言总会改变主意呢。”那非说。
“那总想找人侍寝,我想应该有大把的人排队等着,何必要一棵树上吊死呢?”
“没办法,谁叫我就看上这一棵树了呢?”那非似真似假地回道。
明知道他在开玩笑,言放的心跳还是没出息的漏了一拍,他扭回头,说:“那您就且等着吧。”
“我等得起,我也愿意等。”那非笑道。
言放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不敢有希望,所以就当是玩笑话吧。
送言放到家的时候,那非突然冒出来一句:“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言放犹豫了一下,说:“太晚了,改天吧。”
言放下车,那非也跟着下来了,他上手捏了一下言放的鼻头,微低下头,笑着问:“不让我进去,难道是怕我吃了你不成?”
“都是男人,有什么好怕的?到时候还不一定谁吃亏呢。”言放也笑了,“我好歹也是跆拳道黑带呢。”
言放说完,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那非的表情,令人失望的是,那非似乎真的不记得曾经遇到过这么一个黑带学弟。
“哟,还有功夫呢。”那非乐道,“之前还真没看出来,既然如此,有时间咱切磋切磋?”
“别了,怕伤着您。”
“哈哈哈......”那非笑出声来,“还是那句话,做人要低调,言总。”
“一直很低调,那总。”
“行。”那非说,“要不然这样,咱改天比试比试,如果你真的打得赢我的话,我就许诺你一件事,好吗?”
“您确定要跟我比试吗?我可是从5岁开始就练跆拳道了。到时候真的伤了您,您的那些下属可别找我的麻烦。”
“你这么一说,我倒更想比比了。我倒要看看从5岁开始就练跆拳道的言放小朋友有多厉害~”
“好吧,您既然想要被虐,我就只好成全您了。”言放悠悠地说道。
“知道吗?”那非看着言放漂亮的双眼,说,“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自信的模样,太招人了。”
言放薄薄的单眼皮撩起,嘴角一勾,眼神却冷酷的看着那非,凑到那非的耳边,冷声说道:“那总,别特么的瞎撩。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没事就瞎撩的模样,太可恨了。”
说完,言放便毫不留恋地转身进了自己家的大门。
那非似乎被言放骂愣了,站那儿半天都没有动,一直到言放锁好大门,快进屋的时候,那非才好像回过神来一般,他冲言放大喊了一声,问:“言放,我以前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言放愣了一下,回过头,问:“那总,你撩骚的方式也太老土了吧?你下一句是不是想说,我每天都在梦里看见你啊?”
那非笑了,一脸宠溺地看着言放,说:“我下一句想说,‘宝贝儿,晚安。希望你今晚的梦里能够看见我,就如我今晚的梦里能够看到你一样。’”
言放的心“咚咚咚”地狂跳了起来,他不得不承认,他被那非的这句话撩到了。两个人隔着大门,脉脉地对视着。一轮弯月挂在夜空中,周围点缀着几颗闪亮的星星,夏风徐来,门口的垂柳枝摇曳曼舞,月光下一阵迷人的芬芳,沁入鼻腔,令人沉醉。此景,此月,此二人,都让人忍不住想要感叹一句“今晚的月色真美”。
言放率先转开了视线,略显狼狈地冲那非说:“我可不想梦到你。谢谢那总送我回来,晚安!”
说完,言放开门进了屋,将那非的视线阻隔在了门外。
“你睁眼说瞎话的样子,也这么招人呢。”那非失笑道。
坐回车里,老五说:“那总,老三刚打电话说,杨子诚好像准备出售他的安保公司,您给老三他们回个电话吧。”
“他也想跟张总那个老东西似的,要跑?”那非讥笑一声,拿出手机,拨通了老三的电话。
“老三,说说具体的情况。”电话一接通,那非说。
“自从张总和那个胡绍辉回B市后,杨子诚就开始频繁的接触一些同行业的公司,昨天他跟一家S市比较大的安保公司,谈了很长的时间,我们从那家公司得知,杨子诚想要将自己的安保公司卖了,只是价格还没谈拢,但估计也**不离十了。同时,杨子诚还在出售他在S市的房产,所以我觉得他也在为跑路做准备。”
“如果他真的跑,你们一定想办法拖住他,今天是7月12号,拖到下个月12号就行。实在拖不住,就强制扣押他,明白吗?”
“明白。”
“和他同居的那个人,应该是他的软肋。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就从那个男人下手,但不要伤害他。做的隐蔽些,别被人看到了,以免横生节枝。”
“好。”
“有什么事及时汇报,还有,你和老八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知道了。”
挂掉电话后,那非靠在后车座上,点着烟,咬在嘴角,烟头微弱的光照在他的脸上,明明灭灭中,反而更难看得清他的表情,只一双犀利的深眸,令人胆战心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