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W公司的股权转让协议,很快便谈好了。W公司原本的市值大概有30亿,可随着张德昌的落网,W公司股价暴跌,最终那非只以8亿的价格就收购了张太手中所有的股份,天空公司一跃成为W公司最大的股东。W公司收购成功后,那非以1.6亿的价格转让了20%的股份给言放的飞鸟公司,飞鸟则成为了W公司的第二大股东。之后那非对管理层进行了新的任免,陈源被任命为W公司的总经理,王副总仍旧为游戏开发部的负责人。W公司的股价随着天空公司的收购,也渐渐地有所回升,好在公司的游戏所受影响不大,一切都在正轨上。
9月初,一早一晚的天气渐凉,秋意渐浓。原本说好一起去A国的两人,因为公司临时有事,那非要去F国一趟,所以最终只能是言放按之前的行程,自己先去A国,那非在F国的事情办妥后,再直接飞去A国。
这天,老五开车送两个总裁去机场,上午10点那非飞F国,11点言放飞A国。一上车,老五就主动将前后座的隔屏升了起来,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路上,那非说:“下了飞机,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嗯。”言放点点头。
“每天都要记得想我。”那非将言放揽入怀中,亲了亲言放的头顶,说。
“嗯。”言放又点了点头。
“每天都要视频通话至少半个小时。”那非继续说。
“嗯。”言放继续点头。
两个人相互依偎着,一时无言,只是带着一丝离别的感伤,脉脉地注视着对方。那非叹了口气,说:“还没走呢,我就开始想你了。”
言放直起身,厚着脸皮,面对面主动坐到了那非的大腿上,勾住那非的脖子,说:“我也是。”
那非搂住言放劲瘦的细腰,倾身含住了言放的双唇,边吻边深情地说:“宝贝儿,我爱你。”
“我也爱你,特别爱你。”言放含糊地回道,随后热情地回吻住那非,舌头主动伸进去,和那非的嬉戏纠缠。难舍缠绵的一吻后,那非紧紧地抱着言放,两个人之间严丝合缝的,不留一点儿空隙。
......
言放下了飞机,第一时间给那非打完电话后,直接回了N市的家。当地时间的中午,言远已经放学,言初和田姨正一起准备午饭,看到言放进门,言远飞一般地跑了过去,一把抱住言放的腰,抬头看着言放,声音清脆地说:“舅舅,你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言放放下手中的行李箱,弯腰将言远抱起来,在他那粉嘟嘟的脸颊亲了一口,笑道:“舅舅也想你。”
言远勾住言放的脖子,先是在言放脸颊上一边亲了一口,才眼含泪花地控诉道:“舅舅,你都两个月没回来了,你是不是不想要小远了?”
言放的心一下就软了,他温柔地哄道:“小远是舅舅的心肝宝贝儿,舅舅怎么能不想要小远呢?舅舅永远都不会不要小远的。”
“那你为什么两个月都没有回来看我?”言远嘟着嘴巴,吸了吸鼻子问。
“舅舅工作忙,以后会尽量多回来看你,好不好?”言放抬起一只手,点了点言远粉嫩的鼻头,笑着说。
“舅舅,你要说话算话哦。”言远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盯住言放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
“嗯,我保证。”言放也一本正经地回道。
“小远,快下来,舅舅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一定累了。”言初单手拄着个拐杖,走了出来。
言放放下言远,走到言初的面前,给了她一个拥抱,带着点儿撒娇的语气说:“姐,想你了。”
言初单手在他背上拍了拍,随后轻轻推开他,笑道:“姐也想你。让我看看你瘦没瘦。”
言放笑着站好,任凭自己的亲姐姐打量自己。言初上下打量一番,满意地说:“没瘦,貌似气色更好了,看来还是国内的饮食更适合你。”
言远也小大人般的围着言放打量了一圈,随后盯着言放的脖子,问:“舅舅,飞机上难道有蚊子吗?你的脖子都被咬红了。”
言放白皙的脸颊晕上了绯色,他面带赧色地说:“下了飞机,让蚊子咬的。”
“哦。”言远点点头,说,“那一会儿我帮你擦点药吧,我那儿有妈妈帮我买的药,可管用了。”
“好,谢谢小远。”言放一手拉起行李箱,一手拉起言远的手,掩饰般的咳嗽了一下,边往屋走边问,“饭做好了没?我饿了。”
言初若有所思地看了言放一眼,随后笑了笑,也一起跟着回了屋。
晚上,吃完饭哄言远睡着后,言初和言放坐在客厅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聊天。
言初的长相跟言放有六分相似,只是脸部和嘴唇的线条更加柔和一些,乌黑的长发随意挽了个髻在脑后,端庄中透着一丝慵懒。虽然已经三十出头的年纪,但看上去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可跟二十四五岁的女孩比起来,举手投足间却又自带一种风情,性感,成熟,妩媚。
此时的言初,头枕抱枕侧卧在沙发上,不施粉黛的脸上,擒着一丝笑意,问言放:“交女朋友了?还是交男朋友了?”
“......”言放无语半晌,回答,“男朋友。”
“我想也是,女朋友应该没那么狂野。”言初调侃道,“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印子都没消下去,那得用了多大的劲儿啊。”
“你不反对吧?”言放问。
“反不反对,也得见了人再说。”言初说,“不过我反对也没用吧?以前那么多人追你,你都不喜欢,这刚回国俩月就找男朋友了,可见你是真喜欢。”
“嗯,喜欢,特别喜欢。”言放强调道,“他特别优秀,特别好。”
“行吧,我弟弟终于谈恋爱了,姐姐很开心,甭管他是男是女,你喜欢就好。”言初坐起身来,在言放头顶揉了一把,“好好处,姐相信你的眼光。”
“谢谢姐。”言放说,“过几天他忙完了会过来,到时候你见到他,就知道他有多优秀了。”
“是,”言初揶揄地笑道,“不优秀能被我弟弟看上?”
“你就不怕我看走眼了吗?”言放开玩笑地问。
“走眼也不怕,”言初带着点儿嚣张地笑道,“走眼就甩了他再找呗。三条腿的蛤蟆没有,两条腿的男人不多的是吗?”
“姐,你这些年怎么一直不找男朋友?”言放小心翼翼地问,“是因为你的腿吗?”
言初抬起自己截了下肢的左腿,放在沙发上,细细地看了看,爽朗地笑道:“我的腿怎么了?我的腿很好,残缺也是一种美,维纳斯雕塑双臂皆无,但她依旧是爱与美的化身。小放,你应该知道,姐姐从来没有因为失去了一条腿而自卑过,更不会因为一条腿,而放弃爱情。我之所以一直没找男朋友,不是因为这条腿,而是因为我的缘分还没有到,我不会因为身体的残缺而将就,我值得拥有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男人。”
“嗯。”言放重重地点了点头,说,“姐,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男人。”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言远去上学了。言放在顶楼的储物间看到言初正在收拾东西,走过去问:“姐,在收拾什么?”
言初抬头看了他一眼,说:“我给自己放了几天假,在家没事收拾收拾这些以前的旧东西,有用的留下,没用的就扔了。”
“我帮你。”言放用腿勾过来一个小板凳,蹲下/身,坐在板凳上,拿起一本旧书翻着看了看,问,“这是你大学时的专业书,应该还有用吧?”
“留着吧,以后说不准会用得着。”言初说。
“嗯。”言放应了一声,拿毛巾将书擦干净,搁在收纳箱中。储物间大部分都是言初上学时或者刚工作时的物品,其中以书和礼物居多。言放将一沓旧书籍收拾完,看到最底下压着的是一个厚厚的笔记本,言放拿起来,还没有翻开看,笔记本里就掉出来一张有些发黄的旧照片。放下笔记本,捡起照片,言放首先看到的是照片的背面用黑色的水笔写着两行小字,
“巴黎铁塔——我和初宝贝爱情开始的地方。”
“2011年12月,荆是题。”
言放心中动了动,看了言初一眼,随手将照片翻了过来。看清照片的一刹那,言放的眼睛倏然瞪大,拿着照片的手颤了颤,照片再次飘落到地上。
巴黎铁塔前一男一女相互依偎,笑得甜蜜。女的是言初,男的身材高大,长相英俊,一双桃花眼笑起来特别的撩人,言放自己曾无数次拜倒在那双撩人的桃花眼下。
男人是那非,照片上22岁的那非,慵懒又性感,多情又无情。
言放的心,绞着疼了一下,两下,三下......无数下,太疼了,为什么是那非?为什么那个人是那非?言放面色苍白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弓着身右手按住了心脏的部位。
言初察觉到言放的动静,诧异地抬起头,问:“放,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言放按在心脏的手,往下挪了挪,挤出个笑来,抬起头说:“刚才胃突然疼了一下,可能是这两天坐飞机,飞机餐吃的不合适了。”
“现在还疼不疼?我去给你找点儿胃药。”
言初说完就要拄着拐杖下楼去拿医药箱,言放一把抓住她,说:“现在不疼了,中午喝点粥暖暖就好了,不用吃药。”
“真不疼了?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言初抬手碰了碰言放的额头,冰冰凉凉的,倒不发烧,她弯腰扶了言放一下,说,“地下凉,你先起来,别坐地下。咦?这张照片从哪儿冒出来的?”
言放就着姐姐的手,站了起来,坐到了小板凳上。
言初捡起地上的照片,细细地看了看,嗤笑一声:“我还以为我把这张照片早扔了呢,原来当初还是没舍得吗?”
言放强装镇定地问:“那个男人是小远的父亲吗?”
言初挨着言放坐到另一个小板凳上,嘴角勾着一丝嘲讽的笑意,说:“嗯,就是那个渣男。要不是看到这张照片,我还真快忘记他长什么样了。啧啧,长得人模狗样的,怪不得当初我会被他骗。”
“我看照片背面的题字了,他叫荆是?”言放小心翼翼地问。
“或许吧。”言初无所谓地回道,“当初我太年轻,又被他的花言巧语迷了心窍,也没看过他的身份证护照什么的,所以到底是不是叫这个名字我也不敢肯定。不过也无所谓,管他叫啥呢,Who care?”
“他当年到底怎么渣了?不会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吧?”言放艰难地问。
“脚踏N条船呗。”言初耸耸肩,“跟我交往的两个月时间里,起码同时跟三四个女人在交往,被我捉奸在床的就有两个,怎么可能有误会?而且当初他自己也亲口承认,跟我只是玩玩,跟其他女人也是玩玩,别的女人都没认真,只有我自己认真了而已。”
言放双手在自己的脸上使劲儿的呼啦了两把,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说:“姐,我先去躺一会儿。”
“好,去吧,中午我让田姨帮你熬点粥。”言初说。
“嗯。”
言放回到卧室,将自己摔倒在床上,心中乱作一团。他认识的那非,为人宽容大度,对待感情认真专一,跟姐姐口中的那个渣男完全挨不上边,他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可事实却又摆在面前,照片中的那个男人,明明就是那非,那样英俊霸气的一张脸,这世上不可能再有第二个。
翻身仰躺在床上,盯着房顶的天花板,言放突然就想到了自己大二时,第三次见到那非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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