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笔录,那非开车带着言放直接回自己家。途中,言放从那非口中了解到,大块头是那非高中训练营的教官,现在是一家国际安保公司的负责人,这次来国内,估计是有什么特殊的任务在身。而那个雇佣他来对付言放的毁容小明星,五年前,和谷一凡是名义上的好朋友,谷一凡死后,那非调查出小明星因为吸du被范四威胁,他设计将谷一凡骗到了范四手中,才最终导致了谷一凡的死,那非亲自带人毁了小明星那张引以为豪的脸蛋,还以从犯的罪名将他送进了监狱。同时,那非还调查出,当年那个曾经获得国际大奖的导演陈煜,和这个小明星是情人关系,他知道小明星要害谷一凡的计划,却没有制止,而是纵容了小明星的为所欲为,那非一怒之下,以自己的人脉关系封杀了这位大导演,让他在国内娱乐圈没有了立足之地。陈煜这种大导演说封杀就被封杀后,娱乐圈识趣点的人都开始对那非敬而远之。然而那非没想到的是,这个小明星出了狱还不消停,居然傍上了黑道背景的人,想要报复。那非一想到言放差点儿因为自己的关系而被毁容,就后怕不已。他一边开车,一边伸手抓过副驾驶上言放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心有余悸地说:“这次多亏你碰到的人是大块头,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明天开始,我会派老三过去一直跟着你,不然我不放心。”
言放乖巧答应道:“好。”
那非说:“我的小放自从跟我在一起后,一直在受伤,我心疼。”
言放握住那非的手,安慰道:“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这说明,我运气好。为什么运气好呢?因为你把你的好运气分一半给了我,你忘了吗?所以,并不是跟你在一起后,我一直在受伤,而是跟你在一起,我的运气越来越好了,我最大的好运气,便是遇到你。”
在十字路口等红灯时,那非停了车。他转过身,在言放的额头印下一吻,温柔道:“我的小放,简直就是个天使。我爱你,我的天使。”
言放心头一热,眼泪差点儿掉下来。他将头埋在那非的肩膀,轻声回道:“我也爱你,我的英雄。”
半夜两点,将军听到言放的脚步声,欢快地跑了过来,摇着尾巴围着言放转圈,言放弯下腰,在将军头顶拍了拍,问:“将军,是不是想我了?”
将军蹲坐好,冲着言放叫了两声。
言放笑了笑,说:“今天太晚了,你去休息吧,明早我喂你吃早餐。”
将军摇了摇尾巴,又叫了两声,然后跑回了自己的狗屋。
那非拉着言放的手一起进了屋,随后张开双臂,笑着说:“宝贝儿,欢迎回家。”
言放眼眶一热,上前抱住那非的腰,将脸埋在那非的肩膀,问:“我可以回家了?”
那非拍了拍他的后背,笑道:“傻瓜,你真以为我不想让你回来吗?我想你都想疯了。”
言放抬起头,看着那非,小声问:“你不是说要等我将你的心洞补好了,才让我回家吗?”
那非拉起言放的左手,放在了心口的位置,深邃的桃花眼深深地注视着他,问:“感受到我强壮而有力的心跳了吗?我的心洞,现在被你的爱补好了。”
言放的手掌紧紧地贴在那非的胸膛上,“砰砰砰”的心跳声,火热而疯狂。言放心中暖流淌过,他弯腰,在那非的胸膛虔诚地烙下一个吻。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那非感觉到言放湿润的双唇在自己的胸膛,轻缓却炙烈地熨下了一个吻,熨烫了那非的心。那非的心疯狂地跳动着,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千言万语全汇聚在了言放的这一个心吻中。
洗完澡,两个人赤果果相拥着躺在床上,言放枕在那非的手臂上,问:“那非,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吗
?”
那非诧异地看着言放:“不是慈善晚会那晚吗?”
言放低笑一声,眼神悠远,神情眷恋:“我人生中的第一次怦然心动,是在我读大一那年的校庆上,有个中国人,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回学校演讲,他一上演讲台,我就被他英俊的外貌,优雅的谈吐以及非凡的气质和强大的气场,深深吸引了,从此以后,我对他开始了长达八年的暗恋。我努力让自己变强,就是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变得像他那么优秀,希望有一天,自己能跟他并肩而站,希望有一天,他能喜欢我。”
言放抬头看着目瞪口呆的那非,笑着说:“现在,我做到了。”
那非心中的震撼不可谓不大,他从来没想过,言放暗恋的人居然是他,而这份深厚的暗恋,整整持续了八年,他无法想象,在看不到自己的情况下,言放是如何将这份深情一直保持下来的。
那非看着言放,心疼地说:“傻瓜,你应该八年前就追我,这样我也能早点认识你,你也不至于要苦苦的暗恋八年,八年啊,宝贝儿,人生能有几个八年?”
言放笑了:“八年前,我刚刚18岁,情窦初开,没那么大胆子追你。我校庆一个月后还见过你一次,只不过你肯定早忘了。”
那非再次惊了:“不可能,你长得这么扎眼,我如果见过你不可能不记得的。”
言放:“你可能没看清楚我的容貌。天气太冷,我帽子口罩围巾捂得特别严实,只勉强露出来两个眼睛,那天我被几个小混混围住,你帮我打跑了他们,我不但没感谢你,还说自己是跆拳道黑带,你不出手我自己也能解决那几个人,你当时还叫我‘黑带学弟’呢。”
那非眯起眼睛,陷入了回忆中。良久后,他拿被子捂住言放的面部,只露出来两只漂亮的大眼睛,说:“我想起来了,你居然是我救的那个学弟??!我当时对你印象挺深的,毕竟在异国他乡能碰到个中国老乡本就不容易,虽然你那时候捂得很严实,但这双漂亮的大眼睛,当时还惊艳了我,不过毕竟只是萍水相逢,过后事情太多,我就忘了。宝贝儿,你都再次偶遇我了,怎么就不知道留我个联系方式呢?”
言放叹息道:“我也很后悔,只是如果那时候我要你的联系方式,你会给我吗?”
那非偏头想了想:“会,我对你的印象挺好的。”
言放瞥了他一眼:“不会觉得我很唐突?”
那非感叹:“应该不会,你如果要联系方式的话,肯定要摘口罩,就你这张漂亮的脸蛋,我能不一见钟情吗?”
言放:“......你这么肤浅的吗?”
那非乐了:“......你不是应该先反思一下自己吗?”
言放想了想,也是,自己不也先是对那非那张帅气英俊的脸一见钟情的吗?
那非搂紧言放的肩膀,感性道:“其实,这也不叫肤浅,毕竟长得漂亮帅气的人有太多太多,可为什么你就偏偏对我一见钟情,而我又对你一见钟情呢?不仅仅是因为我们的相貌出众,还因为我们在看到彼此的第一眼时,灵魂深处有一种很深的契合感,这种灵魂上的契合,才是我们一见钟情的缘由。”
言放点点头,附和:“嗯,所以说,一见钟情时,怦然的那一心动,便是我们灵魂深处的骚动,对吧?”
那非点点他的鼻头,抓着言放的手放到自己的下边,笑道:“对。不过,我现在身体上也有些骚动,我的小放帮我解决一下呗?”
言放手下动了动,薄薄的单眼皮垂下,眼珠在眼皮下转了转,轻声问:“你想让我怎么解决?”
那非翻身将言放压在身下,暗哑道:“不用手,不用嘴,你说还能怎么
解决?”
言放双手勾住那非的脖子,细长的****那非劲瘦的腰身,用自己挺翘的臀部蹭了蹭那非的zhi热,喃喃地回道:“用这儿解决。”
那非低一声,凶狠地吻上了言放的唇。
......
皎洁的月光,照进卧室中,墙壁上映出两个身影,它们时而交叠在一起上下chou动,时而跪趴在一处前后摆动,时而相拥在一起深情拥吻,可谓是鸳鸯交颈,琴瑟和鸣,似一幅令人心动的美好壁画。
秋去冬来,圣诞前的一周,张德昌和杨子诚的判决书下来了。张德昌在看守所等待判决期间,因为检举揭发,帮警方捣毁了两处贩毒窝点,缴获了十几公斤的**,张德昌戴罪立功,最终只判了个无期徒刑,杨子诚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在被押往监狱的头一天晚上,杨子诚用送给谷一凡的那把匕首,捅死张德昌后,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只留下了一封写了几句话的血书,
“我太想他了,他太孤单,我去陪他。”
“他对面的墓地我几年前就买下了,我死后,请将我葬在那里。”
“不求死后同穴,只求相望相陪。”
寒风萧瑟,空气寂寥,那非站在谷一凡和杨子诚的墓地前,倒了两杯酒,分别放在了两块墓碑前,说:“一凡,子诚,愿你们来生能一生顺遂,白头偕老,生同衾,死同穴。”
圣诞节这天,程简一大早就被自家老板的夺命连环CALL给吵醒了,他接起电话,问:“那总,今天周末,您就不能让我睡个好觉吗?”
那非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地说:“言放的姐姐和我侄子上午10点到B市,你去帮忙接个机。”
程简懒洋洋地问:“你和言总怎么不去?”
那非嘚瑟道:“言放昨晚太累了,还没睡醒,你接到人后直接送我这儿来就好。”
程简:“......是,那总。可我没见过言总的姐姐和您侄子,你发张照片给我吧?”
那非:“程简,说你笨你还总不承认,跟言放长得六分像,还坐轮椅的女人,能有几个?我侄子的眼睛跟我长得一模一样,也很好认,况且他们有可能是从特殊通道出来,哪儿还用的着照片?”
有理有据,程简一时竟无法反驳。
命苦的程简起床洗漱完后,直接开车出了门。到机场停好车后,他直奔特殊通道口而去。今天的飞机很准点,10点钟准时降落在B市的机场。没一会儿,程简便远远地看到两个工作人员,推着一辆轮椅出来了,轮椅的旁边还跟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待轮椅走近后,程简挥了挥手,刚想说话,却冷不丁被轮椅上那张冷艳的面孔摄了魂儿,举着手傻愣愣地半天没说出话来。
言初被推出来时,看到门口这个傻子还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她忍不住乐了。一旁的言远看了程简一眼,叹口气说:“妈妈,我觉得叔叔说得对,他的助理果真是个傻子。”
傻子程简听到这句话,这才回过神来,他放下举着的手,红着脸对言初说:“你好,我是那总的助理,程简,我来接你们。”
言初笑了笑,打趣道:“我好看吗?”
程简的脸更红了,结巴道:“好......好看。”
言初继续打趣他:“喜欢我这款的?”
程简这下连耳朵都红了,他没好意思回话,只是引着工作人员,将言初推到了停车场,打开后车门,两位工作人员刚想搀着言初上车,谁知言初的恶趣味又来了,她指了指程简,笑眯眯地说:“程简,你抱我上车。”
程简紧张而又小心翼翼地将言初从轮椅上抱下来,放到了后车座上。大
冬天的,因为害羞和紧张,脸红也就算了,居然还出了一脑门的汗。言初看着程简脑门上的汗珠,抽出张纸巾来,按在了他的脑门上,调侃道:“我很重吗?累的都出汗了。”
“一点儿都不重。”程简说完,慌忙去按脑门上的纸巾,想自己擦汗,谁知却按在了言初柔嫩细腻的手上,温热的触感令他心神一荡,心下一慌,猛地松开手直起身来想要透口气,头顶却一下子撞在了车顶上。程简低下头揉了揉头顶,脸上火烧火燎地刚想从车里退出来,言初的手却按在他的头顶,轻柔地揉了揉,忍着笑说:“小心点儿。”
程简窘迫地笑了笑,说:“我没事。坐好了,我送你们去那总家。”
说完,打开驾驶座那边的车门,红着脸上了车。
当天晚上睡觉前,那非收到了程简一条微信。
“那总,您记不记得,你还欠我一个承诺没兑现呢?”
那非挑了挑眉,将言放搂入怀中,言放看他拿手机回道:“你想到要提什么条件了?”
程简回:“我想要成为你和言总的姐夫。”
那非和言放一言难尽地对视一眼,那非回:“......你做梦呢?!”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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