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卫东早就注意到同桌张文文好像一直在盯着他看,让他好不自在。
有好几次高卫东都想警告张文文不要总是盯着他看,但高卫东最终还是没有开这个口。
万一人家并没有盯着他看呢?
万一是他自己想多了呢?
如果他误会了张文文,他岂不是要丢脸了么?
高卫东只能郑重其事地告诉张文文:“张文文,你别以为和我坐在一桌我就会教你俄语。我没有时间。”
张文文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她知道人和人之间建立信任需要一段时间,她不着急。
高卫东原来对自己的外表并不是特别关注,但自从他发现张文文总是盯着他看之后,高卫东竟然开始不自觉地开始注意起外表来了。
女同志都不喜欢邋遢的男生,因此高卫东现在很注意刮胡子,修剪指甲这些小细节。还有衣服要每天换洗,以免身上有不好的味道,影响形象。
但对张文文来说,自从她主动打破和高卫东之间的距离以后,高卫东在她的心里已经慢慢地走下了“神坛”。
从前的张文文胆小内向,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对高卫东的感觉也只是停留在幻想当中,但幻想中的高卫东并不是真正的高卫东。
过去的张文文把高卫东想的太美好了。
成绩好、形象好、声音好听,这些都只是高卫东给人外在印象。高卫东的缺点也是蛮明显的,比如,他有时候笑起来的声音很大,有点吵;再比如,他的书桌有点乱,试卷总是到处乱飞。
尤其是试卷有好几次都飞到了张文文桌子上,这个毛病让张文文无法接受。
张文文对于自己的东西有严格的要求,什么东西就一定要放到什么位置,接受不了东西所随意摆放。
了解高卫东越多,张文文感觉慢慢“下头”了。
张文文想,如果身主知道他的男神有这些小毛病,心里也一定也会像她现在这样很失望吧。
身主还因为高卫东而病倒了。假如她对高卫东的了解不只是停留在幻想中,而是勇敢地走近高卫东,全面了解高卫东,她就不会把高卫东想象的那么完美,也就不会因为高卫东而病倒了。
这个年代女生的思想还是太保守了。
张文文正这么想着,忽然听到高卫东用好听的声音小声请求她道:“张文文,我的试卷找不到了,一会儿老师讲上次考试的卷子,我能不能和你看同一张?”
张文文看向高卫东,此刻他双颊微红,一双深邃的大眼睛正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高卫东发现张文文是属于耐看类型的。高卫东喜欢长头发、白皮肤的女孩子,所以一开始她对张文文的印象并不深刻,因为张文文留着假小子一样的短头发,皮肤也是小麦色的。
但同桌久了,高卫东慢慢觉得其实张文文也算是漂亮的,尤其是那双眼睛,十分灵动。而且张文文同学的东西都摆放的规规整整的,试卷都一张一张地按照序号夹起来收好,老师要讲哪一张她立马就能找出来,从来没有乱过。
此刻,张文文也看着高卫东。
单论这张脸,高卫东的确很帅,乍一看上去确实让她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不过同桌久了,发现了高卫东的缺点,那种心跳的感觉也就不复存在了。
现在张文文看高卫东,觉得和高卫东和普通的同学好像也没什么差别了。
张文文从自己桌上的卷子里拿出了一张卷子,递给高卫东:“你的试卷跑到了我这里。我就是想看看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你的卷子不见了。”
“啊……这……”
高卫东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从张文文手中接过试卷,说了声“谢谢”。
当老师开始讲卷子的时候,高卫东的心情却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他很难想象张文文是怎样精准地从她那一叠卷子中找到自己这一张卷子的,因为这需要非常强的记忆力。
高卫东只是不知道,张文文原来在21世纪就是学霸,是某所985大学的高材生。
当张文文把他的卷子递给他的时候,高卫东发现自己心里对张文文竟然有了一种和对别的女同学不一样的感觉,一种让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第二天,高卫东来到教室,竟然破天荒地主动提议道:“张文文,你不是俄语课很差吗?我可以给你补课,如果你需要的话。”
张文文当然需要,她现在最需要的补的就是俄语课。
守着高卫东这个俄语学霸,高卫东现在又主动开口愿意帮助她,这不是天助她也么?
因此张文文立刻把自己俄语所有薄弱的部分都整理了出来,让高卫东重点教她。
俄语的学习和英语的学习有类似之处,在二十一世纪张文文的英文成绩就相当不错,因此在高卫东的指点下,张文文发现自己很快就抓到了学习俄语的精髓,俄语成绩有了质的飞跃。
高卫东暗暗惊讶于张文文的聪慧,她的进步速度简直超出他的想象。
现在,高卫东对张文文的印象已经彻底改变了。
然而在学习的同时,张文文的脑子里也始终想着一件事——和胖东约好的时间快到了,可是她还没有找到中间人。
她自己是没办法出面和胖东交易物资的,这样就直接暴露身份了。
她必须找到一个可靠的中间人,一个完全能信得过的中间人,让这个中间人代替她出面和胖东做交易。
这样一来,她只需要在幕后操控一切,不用露面,就能把钱给赚到手了。
到底找谁来当这个中间人呢?
马飞。
马飞无论从形象上,还是从可信度上,都是担任中间人的不二人选。
张文文想,上次她拒绝马飞拒绝的这么彻底,马飞还愿意替她办事么?
张文文正想着,忽然见班主任高丽走到了她面前,弯腰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张文文,你哥来看你了,在外面等你呢。”
张文文一怔——她什么时候有个哥?她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