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文回到宿舍,发现另外三个舍友都不在,不知道去干嘛去了。
趁着这个机会,张文文赶忙登录了一下自己的拼夕夕小店,发现小店里的很多东西都已经卖空了,橱窗几乎全都空着,两个店员大牛和二牛也基本无事可做。
这些天她在京都刚落脚,还没有摸清楚京都的情况,也没有渠道弄物资。
预约课虽然已经有好多新商家报名了,但张文文还没有确定开课的时间。
看着成交量日渐寥落的小店,张文文心想,她必须得加紧寻找物资的速度了。
王翠莲还在老家呢,她答应过了一定要把王翠莲接过来母女住在一起的。
两个人在京都的衣食住行可不是小数目,她必须得抓紧速度赚钱。
张文文正想着,只见马玲玲和许黛梦推开宿舍门,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回来了,手里都拎着一个热水瓶,看来是去水房打开水了。
马玲玲和许黛梦都是京都本地人,虽然性格差别很大,但两个人因为有相似的成长经历,因此很快就熟络了起来。
看到张文文,马玲玲笑着调侃道:“哟,张文文,昨天玩得怎么样?你可是一晚上没回来。”
张文文知道马玲玲肯定想歪了,忙解释道:“我来京都以后一直想看升旗,可惜人生地不熟的。刚好入学时认识了一个京都本地的学长,就让学长带着我去看升旗了。”
马玲玲不依不饶地打趣道:“我和许黛梦也是京都本地的呢,你咋不让我俩带着你去呢?”
看升旗毕竟是要熬夜的,而马玲玲和许黛梦都是女孩子,未必愿意受这苦。
张文文正打算认真跟马玲玲解释,只见许黛梦一边爬上上铺的床,一边话里有话地说道:“马玲玲,你就别明知故问了。人家张文文是比咱们都想得长远。燕京大学里京都本地的男生才有多少?人家张文文可精着呢,心里比咱们盘算得清楚。要是找了一个京都本地的男朋友,人家可就是飞上了枝头麻雀变凤凰了,以后就是京都人了,可不得早做准备么?”
许黛梦说着,爬上了自己的床铺,靠在床头,不屑地瞟了张文文一样,拿了一本《红楼梦》接着看。
张文文心想,这个许黛梦看来是对她有偏见。
她可不想攀着高枝儿当凤凰,她要靠自己的努力当凤凰。
张文文不卑不亢地说道:“我们新中国倡导自由、平等的精神,每一个同学都应该加强思想建设。大家既然都是大学生了,理应摒弃掉那些封建小家子气的思想,不能用地域歧视任何一个同学。大学生之间正常的学生交往,却被许黛梦同学曲解成攀高枝,我想这是许黛梦同学对我的个人偏见。”
许黛梦被张文文这么一怼,再也无话可说了,只好咬了咬小脆牙,继续看自己那本《红楼梦》。
马玲玲本身是出于好意八卦了一句,没想到却被许黛梦弄得气氛很尴尬,于是马玲玲有些懊恼自己不该提起这个话题,便歉疚地看了张文文一眼。
张文文倒是毫不介意,问马玲玲道:“玲玲,你知不知道哪里可以买到建筑系大一的课本吗?”
顾叶红是建筑系的,她要想接近顾叶红,必须先找到去建筑系的借口。
马玲玲是京都本地人,对于可以买书的地方肯定比较熟悉。
听到张文文的话,马玲玲诧异地问道:“文文,你想学习建筑专业?”
张文文点了点头:“我一直对建筑系的课程比较感兴趣,想趁着大一医学系的课程还不多,自学一下建筑系的课程。”
马玲玲立刻说道:“学校附近有一个特别有大的书店,我下午带你去吧。刚好我也想淘一些课外读物。”
张文文点了点头:“好。”
下午,马玲玲就带张文文去了燕京大学附近的书店。
一走进书店,张文文看到书架上琳琅满目的书籍,立刻眼睛一亮,心想这下可算是来对了地方。
在接下来那恐怖的十年当中,有很多知识分子都被打成了“左”或“右”派,他们的作品也都在这场运动中被销毁禁售,因此好些知名作家在这个时期创作出的作品在后世都失传了。
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现在这些作家正红极一时,书店里有好多人都正站在书架前废寝忘食地阅读他们的思想。
张文文随手从书架上拿下了一本书,发现扉页上竟然还有作家的亲笔签名。
这若是拿到拼夕夕系统上去卖,肯定能卖上一个不错的价钱。
张文文又在书店里逛了一会儿,已经发现了很多在大运动中被焚毁的书籍,这对后世来说可是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
张文文仿佛发现了宝藏,内心一阵喜悦,正想着回去把书单列一下找个机会来书店淘书,便见马玲玲一边心不在焉地从书架上抽出一本鲁迅先生的作品,一边有些歉疚地对张文文说道:“文文,上午的事情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只是随口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许黛梦对你有偏见,曲解了我的意思,弄得气氛很尴尬。”
张文文说道:“大家从全国各个不同的地方聚在一起,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成长背景和不同的性格,刚开始产生一些摩擦也很正常。虽然许黛梦同学现在对我有偏见,但我相信假以时日,我们之间的误会一定会消除的。”
马玲玲有些感激地看了看张文文,心想张文文虽然是小地方年的,但气度和格局却都很不凡。
马玲玲解释道:“许黛梦的爸妈都是教授,本身就有些清高,又是老来得女,家中只有许黛梦一个女儿,可以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小娇生惯养,性情有点儿孤傲,你别和她计较。”
张文文随口问道:“她爸妈都在哪个大学教书?”
马玲玲说道:“就在隔壁的华清大学。”
“教什么?”
“政治。他爸妈还出版过自己的作品呢。”
张文文听了便不再说话了。
华清大学和燕京大学都是接下来那黑色十年运动的“重灾区”,许黛梦的爸妈在华清大学,还是政治系的教授,可以很确定地说,许黛梦的好日子没剩下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