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准备硕士复试今日请假,本章请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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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有国、王有军、王有民三个人前前后后地来到了张文文家,远远地看到张文文和王翠莲,就立马跟张文文和王翠莲打招呼。
王有国媳妇刘英更是一把把大儿子王石头提溜到面前,逼着王石头道:“快叫妹妹!”
王石头平时不爱说话,此刻耳洞都快被刘英捏断了,便只好听话地叫了声“文文妹”。
王有国也赞许地看了儿子一眼。
王家大家族这样一个乌泱泱的大部队一下子就把张文文家的小院子占满了。
几个调皮的小孩子满院子跑来跑去,吵闹的不行。
张文文回来把自己的红色围巾挂在院子外头的晾衣绳上了,王有民的小儿子跳起来一把抓起张文文的红围巾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王有民媳妇常佳慧怕张文文生气,赶紧从小儿子的手里把张文文的红围巾夺过来,重新挂在绳子上。
几个年纪小的孩子开始在院子里你追我赶地吵闹起来。
其中最闹腾的要数王有民那个刚满五岁的小儿子,王有民媳妇怕儿子惹事儿,一把抓住满院子乱跑的小儿子,抬手就朝他头上啪啪打了两巴掌,吼道:“你给我老实点儿!”
王翠莲想上去拦住王有民媳妇,王有民却不以为然地笑道:“姐,你别管他,这孩子太淘气了,该打。”
王有国人高马大,肩上抗的东西最多,卸下肩膀上的烙饼还有圆白菜,先是跟妹妹王翠莲打了招呼,随后又把重点落在了张文文身上。
“文文长高了,头发也长了!”王有国感叹着,开始打起了感情牌,说起当初年幼的时候,他和王翠莲如何如何地亲近,后来张五树走后,他又是如何如何地心疼这个妹妹。
张文文心想,大舅这一番煽情怕不是有事情要找她?
果不其然,王有国在一番煽情后,叹气道:“文文呐,你石头哥今年年纪也不小了,二十了。同村年龄这么大的男孩都找对象了。但是石头他不会说话,也没有正儿八经的工作,差一点儿的对象他瞧不上人家,好一点儿的对象人家瞧不上他。现在咱们镇上的汽修厂正在招工,我寻思着,你能不能给你石头哥补一补文化课,好让他参加下个月汽修厂的考试?”
张文文想,难怪大舅王有国造访,原来是想让她给王石头补课。
王有国客客气气地跟张文文说完,又转过头,看着儿子王石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王石头吼道:“你还不快过来,让你文文姐给你看看哪个科目最差?”
王石头走了过来,吞吞吐吐地说道:“初中的数学不会。”
王有国又转过头看着张文文,语气瞬间变得温柔:“文文啊,你看看能不能给石头补一补数学,趁着你放寒假。”
张文文心想,反正她这个寒假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儿,给王有国补一补数学也不成问题。
她记得小时候家里困难、走不动的时候大舅王有国也没少接济他们家,只是王有国家里的条件也不好,能帮的不多。
现在她有能力了,反过来帮一帮大舅家里也是理所应当的。
见王有国正在忐忑地看着自己,张文文点头答应道:“行,大舅,表哥的数学就交给我吧。我在家里一个寒假呢,保证帮他把数学补上去。”
听到张文文这么说,王有国高兴坏了,瞬间喜上眉梢,连连点头称好。
二舅王有军听到大哥求助成功了,自然不甘示弱,立马把自己的儿子也推到了张文文面前,和颜悦色地说道:“文文,你不能光给石头补课啊,你看看我们家这个,你能不能也帮忙补一补。”
张文文看了看二舅家的儿子王铁柱,才刚十岁,不禁汗颜道:“二舅,铁柱不是还在上小学吗?他还早呢。”
王有国也在旁边不满地唠叨道:“就是,石头是快娶媳妇了,得有个好工作才好找个好对象。铁柱才十岁,急啥?”
王有国最不满意他这个弟弟了,什么好处都要跟他争,就连给孩子补课也不甘落后。
当初王翠莲和张文文家里穷的走不动的时候王有军怎么没想起来帮一把?
王有军听张文文这么一说,不以为然道:“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说。知识学到了肚子里,总归是忘不了的。再说了,文文回来的时间有限,能早一点儿给铁柱补课不是更好吗?”
张文文哭笑不得,对王有军道:“二舅,现在铁柱离结婚还早呢,就让他跟着学校老师的课走就行。”
听到张文文这么说了,王有军才放下心来,反正不要耽误铁柱将来进厂就行。
三舅王有民是个佛系的人,大哥和二哥都在争,王有民却没什么好争的。
在王有民看来,儿孙自有儿孙福,是上学那块料就上,不是上学那块料趁早退学了帮着家里赚工分。
虽然王有民很佛系,但王有民媳妇常佳慧可就不然了。
常佳慧一把把小儿子王牛牛揪过来,揪到张文文面前,非要张文文帮着看看小儿子是不是上学那块料。
常佳慧自豪地说道:“牛牛这孩子别看年纪小,心眼可不少。上次他跟我们村儿二麻子家的儿子打架,牛牛打不过二麻子家那小子,牛牛就假装倒在了地上起不来。然后趁着二麻子家的儿子不注意,牛牛跑到二麻子儿子后头,抱住二麻子儿子的腰把他摔了一个结实的屁股墩子。文文,你给我看看,这孩子这脑子这么聪明,是不是上大学那块料。”
虽然常佳慧暂时不能想到有什么忙张文文可以帮到他们家的,但她还是想从张文文这里得到一句中肯的判断。
假如张文文说王牛牛聪明,那么常佳慧就决定将来无论是砸锅卖铁都要供用王牛牛好好上学,将来像张文文一样考上好的大学。
张文文头疼地扶了扶额,这哪儿跟哪儿呀,她又不是神算子,怎么能从王牛牛会打架判断出王牛牛能不能上大学?
见张文文被几个舅舅妗子缠着不能脱身,最后还是王翠莲上前来帮闺女解了围。
张文文头疼地扶了扶额,这哪儿跟哪儿呀,她又不是神算子,怎么能从王牛牛会打架判断出王牛牛能不能上大学?
见张文文被几个舅舅妗子缠着不能脱身,最后还是王翠莲上前来帮闺女解了围。
王翠莲上前去,说道:“现在都中午了,大家还没吃饭,我们先做饭吧。”
这个提议很快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
三家人这才发现肚子饿了,该吃饭了。刚才他们只顾着围着张文文说话了,竟然把吃饭这件最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王有国把自己带的东西拿了过来,他来的时候特意扛了一个大麻袋子,坐马车颠簸了一路了,又一路从村口把大麻袋子扛到了张文文家门口。
“文文,看看大舅给你们带了什么东西过来!”
几家人都好奇地凑了上来。
王有国结实的脸上冻出了两朵高原红,他把大麻袋解开,却见里面还有三个小袋子。
一个袋子里装的是风干的腊肉,一个袋子装的是圆白菜,还有一个袋子装了半袋米。
这腊肉是王有国一个月前找人买的,家里的其他人馋着闹着要吃好几次了,都被王建过大义凛然地拒绝了。
这腊肉可是他打算过年的时候带给外甥女的!
圆白菜是他自己院子里种的,来之前的半个小时才采的,还新鲜着呢。
王有国平时就不是一个抠门儿的人,更何况这次赶上过年,他还有求于外甥女,更加不能小气,所以索性背了一个大麻袋过来。
王有国得意洋洋地说道:“文文,怎么样?”
张文文嘴甜地说道:“大舅,正好我想吃腊肉了,你就带了腊肉来了。”
听到自己被张文文表扬了,王有国心里一阵子高兴。
借着轮到二舅王有军了,所有亲戚开始齐刷刷地把目光集中到了王有军两口子身上。
“我也带了好东西来。”只见王有军不急不缓地把自己带来的一个黑色包裹放在地上,黑色包裹不大,但是看起来沉甸甸的,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好东西。
王有军打开黑色包裹,里面竟然是两瓶五粮液。
五粮液在这个年代可是稀有,这两瓶五粮液可是不少花钱。
张文文笑道:“家里正好没有酒,二舅带了酒,这可是这顿饭的点睛之笔。”
王有军得到了外甥女的认可,脸上都快笑出了褶子。
借着轮到老三王有民家了。
王有民原本想带东西来的,但是王有军媳妇常佳慧抠搜的很,逮住王有民就是一顿痛骂。
常佳慧心想,自己家还吃不饱呢,过年来蹭顿饭来就是了,还带什么东西?
因此王有民常佳慧两口子什么都没带。
王有民见大家伙儿都盯着自己,而自己却两手空空,不由得一阵尴尬,只能用怨恨的目光看着常佳慧。
都怪常佳慧这个凶婆娘,太过抠搜,大过年的两手空空来姐姐王翠莲家里走亲戚,现在可好,丢人丢到张家庄去了吧?
常佳慧倒是不以为然,常佳慧厚脸皮地找补道:“翠莲姐,文文,我跟有民本来打算带东西来的,但是三个孩子实在太闹腾了,家里也穷,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带什么东西。这不,我倆就带着三个孩子来了。”
王有国和王有军早就知道三弟媳妇抠搜的秉性,因此只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并没有搭话。
常佳慧的三个孩子年龄挨得很近,王牛牛五岁,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分别是三岁和一岁,夫妻俩人来的时候左手拉着,右手抱着,才把三个孩子带过来。
张文文心想,这个常佳慧是个势利的升斗小民的,但秉性倒是不坏,若是平时叫她出个力什么的她倒是乐意,让她出钱出东西比杀了她还难。
这个年代家里都穷,再加上常佳慧家里几个小孩子都是张嘴儿的,常佳慧王有民两口子不带东西倒是也可以理解。
王翠莲也怕自己弟弟王有民回家因为这个跟媳妇常佳慧生气,赶忙打圆场道:“佳慧,你们跟几个孩子人来了就行了,啥东西都不用带!今年文文病好了,也上了大学,家里头已经不像前几年那么难了,吃的都有,不用带!”
常佳慧倒是脸皮也厚,听王翠莲给她找了一个台阶,常佳慧顺着台阶便下来了,大言不惭地说道:“大哥家和二哥家都带了东西,我和有民两手空空,原本还觉得不好意思,现在听翠莲姐这么说,那我和有民也就不觉得难为情了!”
张文文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观察者她这几个舅舅和妗子,虽然平时和这几个舅舅妗子打交道不多,但今天这么一聊天,各自大致的性格也就都了解了。
于是,男人们开始切肉,女人们开始淘米。
张文文数了数几个舅舅家的人口,大人再加上各家的小孩子,足足十五张嘴,又正是好吃手的时候,区区这点儿饭菜怎么都是不够的。
三个舅舅拖家带口地从王家庄大老远赶过来,大过年的,要是吃不饱饭就不好了。
趁着大家都在忙碌的间隙,张文文转身去房间,从拼夕夕系统上又下单十斤精肉、两条大鲤鱼、一只土鸡、二斤排骨、一斤细面和二十个大馒头,还有一些青菜、豆腐等,三包炖料,足足装了两大筐。
这下子肯定够一大家子吃了。
张文文把下单好的东西拿到厨房,正在忙碌的男人女人都惊呆了,纷纷看着张文文。
在这个年代,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吃食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张文文笑着解释道:“舅舅,妗子,这是我今天回家的时候从镇上带过来的,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呢,你们来的刚好,这些东西刚好派上用场。”
大舅王有国年轻的时候学过厨师,做的一手好饭菜,这次过年聚会正跃跃欲试,准备大显身手。
看到张文文一次性拿出这么多好东西,王有国的眼睛都亮了,欣喜不已,连连点头:“好好,这些东西来的真及时!这下子可不愁了,今天中午我给大家伙儿好好露一手!”
小孩子们更是早就欢喜地跳了起来,饭菜还没下锅,就已经开始吞口水了。
很快,一顿丰盛的午餐做好了。
香味儿很快溢满了整个院子。
因为屋子里坐不下,便在院子里摆上了两张桌子,一桌子坐男人,一桌子坐女人和小孩。
张文文自然是今天的焦点,被要求坐在正中间最重要的c位。
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了上来,香味从院子里飘到了四邻八街,而张文文母女院子隔壁,就是张大树家。
这院子原本是通着的,一个东院,一个西院。
分家的时候,张五树家住东院,张大树家住西院。
由于张大树媳妇一直觉得自家院子分的小,张五树家的院子大,气愤分家不公。
尤其是在张五树走了以后,张大树便直接在东院和西院之间垒起了一道高高的墙,把自己家和张文文家里隔开来。
虽然只有一个院子之隔,但这么多年来,两家几乎没有什么往来。
张文文家里最困难的时候,张大树和张大树媳妇假装不认识王翠莲和张文文,生怕和张翠莲母女接触多了会拉低自己的运势。
而此刻,张大树和张大树媳妇孙正趴着墙,偷偷看王翠莲和张文文还有王家庄的一拨人吃吃喝喝,热热闹闹。
尤其是那香喷喷的食物,惹得张大树和张大树媳妇口水连连。
张大树双手扒住墙头看了半天,终于从凳子上跳了下来,眉头紧锁。
张大树媳妇胖胖的,从凳子上跳下来的时候,差点儿没摔一个屁股蹲儿。
张大树皱眉自言自语道:“你说三树闺女咋这么争气?一口气考上了燕京大学!这下子好了,王家庄那拨儿亲戚全都来了,王家以前可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张大树媳妇说道:“谁承想张文文这妮子这么争气?”
张大树媳妇想起那一桌子菜和肉,不禁又吞了一口口水,转身钻进厨房拿了一个大瓷碗进来。
张大树看到媳妇拿了一个大碗出来,皱眉问道:“你要去干啥?”
张大树媳妇腆着脸说道:“你说我现在要是拿个碗去东院,能不能蹭点儿吃的过来?我刚刚看了,他们那桌子上摆了老多肉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肉。”
张大树瞪了媳妇一眼,一把把大树媳妇手里的大瓷碗抢了过来,呵斥道:“拉倒吧你,别给我丢人现眼!人家张文文家里穷的你看人家笑话,撺掇着我不跟他们家来往。现在看人家考上大学了,日子越过越好了,你又腆着脸去蹭吃蹭喝,人家会搭理你吗?”
大树媳妇觉得张大树说的有道理,可是一想想那一桌子菜和肉,自己只能看不能吃,又馋得慌。
张大树把大衣往上提溜了一下,叼着大烟袋子,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刚刚偷听他们说话了,张文文这闺女老争气了,现在都开始在京都大医院实习了,人家将来可是要留在京都的。到时候人家张文文进了医院,当了医生,再找个京都的老公,成了地地道道的城里人,你就是哭着求着人家也不搭理你了。我看咱家这几个败家子儿,没一点儿希望。”
张大树媳妇听了,皱眉道:“那咋办?我刚刚听到王石头想考镇上的工厂,让张文文给他辅导。咱们都把张文文和王翠莲得罪了,将来狗蛋要是想进厂,可不是找不到人辅导了么?”
张大树眉头紧锁,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眼看着狗蛋不成器,而张文文将来会成为全村最有出息的人,若是失去了张文文这个机会,依他家里头这么穷的家底儿,狗蛋将来很有可能连老婆都娶不到。
张大树用力地磕了磕大烟袋子,没好气儿地对自家媳妇说道:“还能咋办?当然是找个机会上门去给他们娘俩赔礼道歉了!”
张大树媳妇一脸的不情愿:“给她们娘俩赔礼道歉?我可不愿意。”
张大树瞪了他媳妇一眼:“难道你想眼睁睁地看着狗蛋将来进不了厂,娶不了媳妇?”
听张大树这么一说,再想起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张大树媳妇最终妥协了。
她和张大树说好了,找个机会亲自上门给张文文王翠莲母女陪练道歉。
毕竟比起他们两口子这张老脸,儿子的前途才更重要啊!
热闹的团圆饭吃完了,张文文给王石头画了初中数学复习的要点,叮嘱王石头好好复习。
进厂的考试并不难,只要把初中的文化知识掌握好就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王有国很感激。
王有军、王有民看到外甥女有出息了,想到自己家里的孩子说不定将来需要这个外甥女帮忙,因此对张文文也是百般的好。
张文文看在眼里,感叹在心里。
想当初她生病、王翠莲到处借钱给她看病时,这些亲戚没有一个这么热情的,甚至都恨不得躲着她们娘俩。
现在她病好了,考上大学了,家里的日子也好起来了,这群亲戚竟然对待她们母女的态度竟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果然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啊!
人终究都是一种势利眼的动物,越是弱小,只能越会引来别人的欺负。
只有强大自己,多多赚钱,才能赢得别人的尊重。
这个社会的世道就是这样,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
现在她这几个舅舅妗子主动上门来,一口一个外甥女,又何尝不是她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呢?
看到这一幕,张文文更加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大,从今天起,只能有人仰望尊重她们的份儿,再也允许有人欺负她们!
她要努力,让王翠莲的腰杆儿真真正正的直起来!
送走了三个舅舅妗子,王翠莲对张文文说道:“文文,过去咱们家里难的时候你大舅也帮过咱们。现在你有能力了,多辅导一下石头,将来石头出息了,说起来咱们也提气。王家那么大一家子,总不能都去上工出苦力吧?”
张文文知道王翠莲还是想帮帮自家哥哥。
她拉住王翠莲的手,说道:“妈,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好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大舅帮过咱们,我们自然不能忘了。我明天去镇上一趟,把这几年考试的真题找一下,给石头好好辅导一下。”
王翠莲用另一只手抓住女儿的手,感动地说道:“你能这么想,妈心里可真是太欣慰了。把石头安排好,你大舅不用作难了,我这一颗心也放下来了。王家也算是有吃商品粮的了。”
张文文知道王翠莲还是想帮帮自家哥哥。
她拉住王翠莲的手,说道:“妈,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好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大舅帮过咱们,我们自然不能忘了。我明天去镇上一趟,把这几年考试的真题找一下,给石头好好辅导一下。”
王翠莲用另一只手抓住女儿的手,感动地说道:“你能这么想,妈心里可真是太欣慰了。把石头安排好,你大舅不用作难了,我这一颗心也放下来了。王家也算是有吃商品粮的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文文就坐村里的马车去镇上。
说到去镇上,张文文第一个想到的还是马杰。
这么长时间不见了,也不知道马杰在厂里怎么样了,马杰以前是厂里的主任,要弄到考试的真题应该不难。
张文文找到了马杰的厂里,报了马杰的名字后,很快就被带进了车间。
可见马杰在厂里的地位还是很不一般的。
张文文走进车间,看到一个穿着蓝色工人制服的男孩正在和下属低声交流着工作中的细节,张文文就在一旁安安静静第等着。
半年不见,马杰越来越有领导的气质了。
张文文记得她上高中见到马杰时,马杰的脸上还透着少年的稚气,而如今马杰更多了几分男人所特有的成熟和稳重,言谈举止间也有气势了很多。
张文文欣慰地看着马杰和自己的下属交谈,觉得很欣慰。
他们都长大了。
马杰和工人谈过之后,低头在手中的笔记本上记录了一些什么,无意间转过头,看到站在不远处对着他微笑的张文文,马杰忽然一愣。
他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样,抬手用力地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发现站在不远处的人确实是张文文后,马杰才惊喜地喊道:“文文?是你吗?”
“是我。”张文文笑着点了点头。
马杰站在不远处,看着张文文,明明是他曾经喜欢过的人,可他却站在不远处,不敢走进。
大半年的时间没见,文文好像长高了,没有以前那么瘦了,整个人也白了很多。
比当初那个瘦瘦弱弱的小女孩多了很多文艺的气质。
马杰看着张文文,心里百感交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用笔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自责地说道道:“你瞧我真是个猪脑袋,一看见你总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了。”
张文文笑道:“你现在有时间吗?”
马杰立刻点了点头:“有。”
他当然有时间,张文文想见他,就算没有时间他也会想办法找出时间来。
张文文说道:“我想请你吃顿饭,有些事情想请你帮忙。”
马杰立刻说道:“没问题。”
张文文和马杰去了镇上的一家国营饭店,张文文请客,询问过马杰的喜好之后,她点了马杰和自己爱吃的饭菜。
两个人一边吃,一边叙旧。
吃到半路,张文文终于开口道:“我表哥想考镇上的工厂,但是他的底子比较差,我怕他考不上,想给他辅导辅导。你在厂里当主任,不知道你有渠道弄到考试的真题吗?我想根据真题的难度和考试范围给他有针对性地辅导一下。”
马杰说道:“原来是这件事。真题不难弄到,但是咱们镇上现在有三个厂,我在的这个厂是皮鞋厂,还有一个汽修厂和造纸厂,不知道你表哥想考哪一个?”
张文文说道:“你在皮鞋厂,就让他考皮鞋厂好了。”
张文文寻思着,马杰在皮鞋厂,现成的人脉,不用白不用。
王石头的底子比较差,汽修厂和造纸厂里头没人,他也不好考进来。
果不其然,马杰说道:“要是考皮鞋厂就好办了。我在皮鞋厂现在是二把手,说话还是算数的。这样吧,我回去把最近几年的真题给你找来了,让你表哥复习一下,我提前给皮鞋厂的人事部门打个招呼,能考上就考上,考不上就让厂里加个名额,把你表哥加进来。”
张文文心里一喜,她等的就是马杰这句话。
她上高中的时候就和马杰合作过,知道马杰做事儿非常可靠,马杰既然已经这么说了,就证明王石头进皮鞋厂的事儿已经十拿九稳了。
考试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张文文感谢到:“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回头我好好辅导一下他,让他好好准备一下。”
说着,张文文拿出一个打着蝴蝶结的盒子,对马杰说道:“我没别的东西送你,这是一条领带,就当作我提前向你表示感谢了。”
这条领带也是她从拼夕夕系统上买的,根据马杰的穿着挑选了一个适合马杰的款式。
马杰却并没有伸手去接那条领带,而是看着张文文,有些发怔。
张文文还以为马杰不喜欢她挑选的领带,忙笑着解释道:“你要是不喜欢这个款式的话,我回去给你换成别的款式。”
马杰眉间涌现出一股淡淡的忧伤,深邃的眸子凝视着她,却突然开口道:“文文,我定媒了。”跟我一个厂的女同志,跟我同岁,见过双方家长了,两家都同意了。”
张文文简单的教了顾容瑾摸蝉的方法,顾容瑾学得很快。
按照张文文教他的方式,顾容瑾也很快学会了摸蝉,两个人一棵树一棵树的摸,很快就收获了黑黢黢的小半桶蝉。
张文文说道:“这些蝉要是拿来做了,可好吃啦。”
顾容瑾笑道:“一会儿回家了,我给你做了吃。不过你可得交给我怎么做。”
两个人摸黑儿回到了家。
因为摸蝉回来已经太晚了,都十一点多了,王翠莲已经睡了。
张文文和顾容瑾放轻松了脚步,蹑手蹑脚的走到厨房。
因为顾容瑾没有见过蝉,张文文便说道:“容瑾,我来教你怎么做蝉。首先,先接一桶水,把这些蝉都清洗干净。”
顾容瑾立刻允诺。
于是顾容瑾便去打了大半桶水来,和文文一起清洗蝉。
蝉这种生物在爬出洞穴的时候已经在地下蛰伏了好几年,因此从洞穴里出来以后身上都有很多泥土。
张文文动作娴熟的把一只蝉放到水里清洗,边清洗掉蝉身上面的泥土,边说道:“清洗蝉的时候最好把它的腿也处理一下,因为蝉腿上面也会沾上泥土。”
顾容瑾看张文文洗了一个,又把蝉腿掐除,自己很快也学会了,甚至动起手来比张文文还快。
两个人很快就把蝉处理干净了。
张文文说道:“蝉这种生物不仅营养丰富,是很好的补充蛋白质的食物,而且还有一定的药用价值。通常有三种做法——油炸、煎炒还有腌渍。”
顾容瑾问张文文道:“文文,你小时候都用什么方法?”
张文文回想起自己小时候,家里很穷,夏天能吃到蝉就当是吃了肉解馋了。
回过神来,张文文对顾容瑾道:“我小时候家里穷,我妈不让我用太多油,所以都是干煸了吃。”
顾容瑾语气宠溺:“那我也给做干煸的蝉。”
张文文说道:“第一步,干辣椒切小段,生姜切条,香菜洗净切段。做这道菜放干辣椒和生姜可去除知了猴的泥腥味,同时辣椒和生姜还有杀菌的作用。”
顾容瑾便按照张文文的吩咐,把配料切好。
张文文接着说道:“第二步,知了猴捞出控水,热锅热油,把知了猴放入油锅用锅铲不停翻炒。”
顾容瑾很熟练的照着做了。
张文文又说道:“炒干知了猴表面水分,用锅铲按压着继续煸炒。直至炒到知了猴颜色金黄、外壳轻微焦糊、蓬松。这样炒的知了猴外皮酥脆,吃的时候不用去皮。放进生姜条、辣椒段,盐。用大火翻炒入味。知了猴是高蛋白食品,炒制时盐要最后放入,反之容易糊锅。炒到知了猴入味后关火,最后撒香菜段翻拌几下就可盛出。煸炒金蝉外皮焦香酥脆,肉质香韧有嚼劲。”
在张文文的步骤提示下,顾容瑾按照张文文的提示,很快便把一锅干煸蝉做好了,香气从厨房飘了出去,飘满了整个院子。
张文文忍不住吸了一口诱人的香气,连声赞叹道:“太香了!容瑾,为什么你做饭这么香呢?”
顾容瑾笑道:“做饭其实是很讲究的,尤其是在配料的使用上。控制好油温、配料下油的时间,能让调料更好的爆出香气,从而炒出来的饭菜也会更香。”
张文文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配料下锅的时间和油温还有要求。”
趁着张文文说话的当儿,顾容瑾已经夹了一个干煸好的蝉喂道了她嘴边:“尝尝。”
张文文尝了一个,果然香气扑鼻,唇齿留香。
比她自己做的要好吃多了。
真看不出来顾容瑾还有这样精湛的厨艺!
顾容瑾自己也尝了一个,对自己的厨艺相当满意。
有了小零食,当然也少不了啤酒。
张文文趁机从拼夕夕系统上下单了啤酒,给自己和顾容瑾各自倒了一杯。
顾容瑾很是惊喜:“刚才我还想着要是配着啤酒就好了,没想到真的有啤酒。”
张文文笑道:“意不意外?惊不惊?”
顾容瑾喝了两杯酒,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他看着张文文,眼神有些迷离。
在月色下,面前的张文文温柔可人,简直就像一个小仙女。
“文文,你真可爱。”顾容瑾忍不住夸赞道。
张文文被他火热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便夹了一个蝉塞进他的嘴里:“赶紧吃东西。”
“嗯嗯。”顾容瑾很是听话。
吃完了,还剩下很多蝉。
夏天天气太热了,放到明天显然就要坏掉了,于是张文文把剩下没吃完的蝉上架到拼夕夕系统上,很快也被一位老顾客抢购走了。
这位老顾客已经在店里购物n次了,抢购走了蝉之后,还留下了一个评论:“店家,你的店最近怎么关掉了?”
张文文想,还不是因为接下来马上要出变数了。在这之前她最好还是先按兵不动,静待时机!
已经十二点多了,张文文催促顾容瑾早点休息。
顾容瑾恋恋不舍的看着她:“我想和你多呆一会儿。”
张文文哭笑不得:“我们白天不是一直呆在一起吗?”
顾容瑾说道:“白天呆着,晚上也要呆着。我不想一个人回房间。”
张文文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大男人竟然还对她撒起娇来了。
不过……
她还挺受用。
帅哥撒娇,谁能扛得住呢?
张文文柔声道:“你喝酒了,要早点休息。我送你回房间。”
顾容瑾点了点头。
由于现在只有两间屋子能住人,一间在东面,一间在西面。
王翠莲住在了东屋,张文文便送顾容瑾去西屋睡觉。
村子里还没有通电,屋子里黑漆嘛乌的一片,顾容瑾从厨房借了煤油灯过来,放进房间里,整个房间便亮堂起来了。
张文文帮顾容瑾收拾床铺,终于把床铺收拾好了,她一转身,却发现身后某帅哥正用一双火辣辣的眼睛看着她。
张文文被这目光灼烧的脸上一红,正要避开,却被顾容瑾的手臂一把拉进了怀里。
他把头埋在她的胸前,一阵用力的吸气。
张文文被这目光灼烧的脸上一红,正要避开,却被顾容瑾的手臂一把拉进了怀里。
他把头埋在她的胸前,一阵用力的吸气。
“容瑾,我妈还在等我呢……”张文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