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鹤刚跳上车,白熊就控制着汽车弹射出去,巨大的推背感将放鹤按在座椅上。
放鹤还没来得及问白熊是怎么穿过警察的封锁来到这里,白熊已经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
白熊在高速之中,仍能精准地控制汽车方向,每次都在最合适的时机调整方向,汽车以动能消耗最小的方式疾驰着。
白熊样子憨厚,但驾驶技术却是顶级赛车手的级别,甚至可以说,在如此错综复杂的城市路面,车王也不一定能够胜过白熊。
白熊看见了前面的破胎器,大喊道:“放鹤哥,坐稳了!”
白熊将汽车的动能调至最高,对着一个斜坡铲了上去。
车头翘起,等放鹤反应过来,车子已经跃了起来,如同迁徙中的藏羚羊,越过悬崖。
“嘭!”尽管放鹤已经提前绑好了安全带,但仍是被震得头差点撞上车顶。
放鹤这才知道白熊是怎么让车从天而降了,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放鹤问道。
“放鹤哥,我以前是特技演员,不过是没有露脸那种,就是帮人开开车,飞飞悬崖之类的。”
白熊回答着放鹤的问题,但丝毫不影响手脚如同舞蹈一般灵动地操纵着档位。
只是改装得再好的汽车也经不起两次那样强烈的冲击,而再好的车手也无法用故障车跑赢对手。
汽车的轰鸣声在减弱,白熊也不再淡定,似乎有冷汗流过他圆圆的脸滴落下来。
“放鹤哥,车子好像不行了。”白熊怯声道。
放鹤已经为两把冲锋枪配置好弹药。
“没事,有火吗?”放鹤双手都持着枪,叼着烟向白熊探过身子去。
白熊小心地为放鹤点燃香烟,放鹤整个人向后倒去,像是想把身体陷进汽车座椅中。
放鹤吐出一大口烟后道:“再见!”
说罢,放鹤已夺门而出,两把冲锋枪左右扫射,毫无保留的火力倾泻,使得特警们一时间都无法上前。
但在放鹤火力停歇之际,一颗颗手榴弹掷出,将放鹤炸翻。
放鹤几乎昏了过去,感觉大脑全然是爆炸的轰鸣声,随后感觉似乎有人在揪着他的衣领用力摇晃他,他艰难地睁开眼。
“你怎么还没有走?”放鹤看见了白熊那张圆滚滚的脸。白熊慌张得像个孩子,没有回答放鹤的问题。
再然后,白熊似乎就把他背到身子上。
毒雾中,放鹤暂时收回了思绪,抬头看了看白熊,白熊神色无恙,看样子并没有中毒。放鹤又按了按白熊身上几个关键的穴位,白熊的反应都极为正常。
“你该减肥了。”放鹤隔着防毒面具笑了笑。
白熊看不到放鹤的笑容,以为放鹤是对他不满,连忙道:“放鹤哥,我一直都是这个身材,而且还比以前瘦了几斤呢。”
放鹤心道:“是啊,这家伙又什么时候瘦过呢,当时他仍是这圆滚滚的身材,却背着一个人硬生生跑过了警车。”
流弹在白熊身后追赶着,白熊已经累得口水都甩出,但却不敢停歇。
“车!只要找到一部车就可以了。”白熊心里念叨着。
就在白熊累得几乎无法动弹之时,真的一辆车出现在路边。
汽车自然是上着锁的,但白熊会开车,也会“开”车门,尽管他的方式极端粗暴。
白熊将放鹤藏在流弹打不到的位置,自己则捣鼓起了车的
放鹤也醒了过来,强撑着身子对着追来的特警放了几枪。
“开了,放鹤哥。”白熊跑到驾驶位上,一拳打烂点火器,粗暴地拔出里面的电线接了起来。
车子并不是多高性能,但有白熊操纵已经足矣。
他们直接远离了这所城市,将追兵远远甩在了身后。
小车仍不停留,一直开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才缓缓停下。
放鹤是清晨刺杀任务目标的,而此刻将近黄昏。
此刻放鹤站在荒野中,少有地观赏着自然的美景。
西方只淡淡地抹上一缕红霞,仍是金黄色的阳光洒在放鹤的脚下。
秋高气爽,对于一个刚从死亡威胁中走出来的人更是如此。
放鹤的确想感谢白熊,将白熊叫出来看着道美丽的风景不正是最好的感谢吗?
可白熊瘫在驾驶位上,连眼睛都闭上,像是睡着了一般。
放鹤的心在下沉,他拉开白熊的衣服,白熊肚子上有着一个弹孔,此刻已经将灰色的驾驶位染得通红。
放鹤在做杀手前是国内知名学府的生物学博士,他清楚地知道这样的出血量是濒死的征兆,但放鹤是生物学博士,并非医生。他笨拙地摇晃着白熊,将衣服撕成布条帮白熊止血,可通通无济于事,白熊的体温在下降、呼吸在减弱、生命在流逝。
放鹤作为一名生物学博士,前所未有地希望真的有上帝存在,希望有奇迹发生可以挽救白熊的性命。
“咳咳。”奇迹居然真的发生,白熊在放鹤低头祈祷的时候真的醒了过来,放鹤惊诧地上前查看,只见白熊肚子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怪物。”放鹤心道。
“放鹤哥,不好意思,吓着你了。但算命的说我命硬,死不了。”白熊已经恢复了初次见面的精气神。
“我车开得还不错吧,无他,唯手熟尔。他们就是看中我死不了,最危险的地方就让我去,失败多了,车就开得好了……放鹤哥,我第一次出任务,以后我……”
放鹤打断了白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熊摸了摸鼻子道:“白熊。白色的白,熊猫的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