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享又走了许久,在黑暗之中,邝享远远地看到了一束光束在晃动游荡,宛如一道光剑划破黑暗。
“有人!”
邝享赶忙将手电筒熄灭,谁知道那边似乎也意识到邝享的存在,也同时熄灭了手电筒,一时间这片区域又陷入伸手不见五指。
邝享凭借着刚刚的记忆,蹑着脚步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邝享修炼了呼吸法以后,他自信五感已不在任何人之下,更何况还有擎天可以通过灵魂力量察觉对手方位。
邝享一边走着一边屏住自己的呼吸,竖着耳朵听取八方。
“啪。”
黑暗中那人踢到了一颗小石子,邝享侧身冲了过去,一记扫堂腿甩过。
尽管不知是敌是友,但这里环境复杂,先一步制服对方,将主动权把握在自己手里才为上策。
但邝享这一记扫堂腿却落在空处,只扫起一颗石子。
“没人!”邝享心道不妙。
“不好!快躲!”擎天喝道。
邝享听到擎天的警报,已经明白这石子是那人专门弄出的声响。此刻自己破绽百出,当即想要在地上翻滚来躲避,但已经迟了。
“滋遛滋遛……”
邝享只觉得腰间一痛,然后就全身没了力气,难受得想吐。
强光射在邝享的眼睛上,邝享想要抬手去遮挡,但手指都动弹不得,甚至连闭眼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皮无力地耷拉着,但却无法控制它完全闭上。
等到那人说话,邝享才透过光认出了他。
“另一个家伙在哪里?”那人问道。
此人正是放鹤,此刻他正摸索着邝享的口袋,应该是在找寻机关盒。
可机关盒在老余手上,放鹤自然不会有所收获。
于是放鹤又问道:“另一个家伙在哪里?机关盒是不是在他手上?”
放鹤见邝享不语,一脚踩在邝享头上,恶狠狠地道:“别装死,我知道你的体质很好,这电流还不至于让你连话都说不了。”
“这个混蛋!真是放虎归山、农夫与蛇。”擎天在识海中怒斥道。
邝享冷冷地瞪着放鹤,但心中又是后悔又是愤怒,当初看放鹤放弃抵抗,又交出了机关盒,便没有狠心下杀手。没想到此刻在混沌界再相遇,居然他被放鹤踩在脚底受辱。
邝享“呸”一声吐出一摊口水,可舌头、嘴唇无力,原本吐向放鹤脸的口水落在放鹤的鞋面上。
放鹤原本俊朗的面容因为愤怒变得扭曲,缓缓抬起踩在邝享头上的脚又猛地踩下。
放鹤连踩数脚,每一下似乎都用尽了全力,宣泄着他的愤怒。
邝享被如此践踏,心中怒火熊熊燃烧,目眦欲裂。
放鹤看出邝享的确是不知道,便拿出电击枪又补了一下,电得邝享又一阵抽搐,昏了过去。
当邝享转醒,只感到面部十分温暖,睁眼一看,自己被绑住手脚负在身后,如同烤全羊一样系在根棍子上,下面燃着一团篝火,火星时不时溅射出来,落入邝享的衣领,烫得邝享龇牙咧嘴。
不用多说,这便是放鹤的杰作。
邝享觉得手腕一疼,系着他手脚的绳子一紧,他整个身子跟着那根棍子转了起来。
放鹤道:“你觉得你的肉会是什么味道?”
邝享已经被虐待得体无完肤,闭上了眼睛,不去理睬。
放鹤又掏出电击枪,点在邝享的身体上。
电击枪的电流被放鹤调得极低,这种程度的电流并不会让邝享感到剧痛,但放鹤一直死死按住邝享身上。
数分钟过去了,邝享的身体开始跟着电流在发抖,眼球也跟着跳动,下身似乎有一股暖意想要流出,邝享瞬间睁大了眼睛,邝享拼命控制着自己的意识,清晰地承受着电击的痛苦。
放鹤松开电击枪惊讶道:“居然那么能忍,这样的电击下你还能控住自己的身体,没有失禁。”
“呼。”邝享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但之后却气若游丝,奄奄一息状。
放鹤也看出邝享命悬一线,便不再折磨。
放鹤就待在邝享一臂距离的地方,警惕地望着四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篝火很亮,尤其是在昏暗的混沌界之中,几公里以外都可以看得火光。
“他是在等谁?”邝享慢慢恢复些神志,开始揣测放鹤的意图。
“是他的伙伴还是在等老余?”
想着想着,邝享听到了极轻的脚步声。
“是谁?”邝享的心里在打鼓。
蹑手蹑脚的那人已经很近了,他远远地绕到放鹤后方。
“是蠢鱼。”擎天道。
蠢鱼便是老余,邝享欣喜若狂,但表面上不动声色。
邝享为了打消放鹤的警惕心,主动道:“你那个搭档呢?白白胖胖的那个。”
放鹤似乎有点生气,拿出电击枪走了过去。
放鹤冷笑道:“你的精气神还很足啊。”随后将电击枪刺入邝享腰眼。
放鹤整个身子背对着老余,双手又握着电击枪,这是老余绝好的出手机会,老余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咻!”
破风声袭来,老余已经跃到放鹤身后,他的手掌如同刀剑切向放鹤后颈。
这一击又突然又准,本不可能落空,但放鹤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下腰躲过了这一击。
放鹤双脚灵动地踢向老余,放鹤的身手也不凡,但他的对手是被龙血改造过身体的老余,任何普通的打击等于自投罗网。
老余硬生生扛下放鹤的踢击,随后手一抓一扬,将放鹤扔了出去。
放鹤的身子在空中翻滚,但他的手却摸向腰间。
“咔嚓!”子弹上膛。
放鹤半跪着落在地上,但他双手却稳稳地握着手枪对着老余的脑袋。
放鹤没有开枪,不是因为手下留情,而是老余的手上也拿着枪。
两人就这样几乎面对面地对峙着,篝火在一旁发出燃烧潮湿柴木时的“啪嗒”声,肃杀之意充斥着这片空气。
放鹤道:“把盒子给我。”
老余往前走了一步,态度也极为强硬。
放鹤仍是半跪着道:“把盒子给我,我走。”
“不给我,我们一起开枪,一起先痛快地死了,然后你的朋友就在那边等着慢慢被烤干,到时候再来黄泉路上找我们吧。”
这是一场博弈,但显然押着两条命为筹码的老余压力更大些,邝享侧着头看到老余的后背已经汗湿了。
老余单手握着枪,另一只手从怀中摸出盒子。他余光看向机关盒,不曾想这盒子尚未摸热就又要被人夺走,老余虽然不舍,但仍是将机关盒抛了出去。
“砰!”、“砰!”
夺命的枪声出人意料地响起。
邝享被绑在棍子上,拼命侧着头看见一人倒在血泊之中,张大嘴巴大喊却发不出半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