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人相信

“去找我，去哥谭找我！”

急切的大喊声在飞机舱里猛然响起，瞬间吸引了其余三个人的目光。

“哇哦~小d你在梦里邂逅了谁？这么急切想要对方来找你？”迪克表示真是难得有机会调笑这个恶魔崽子，这件事他可以笑三年。

“虽然你还小，但有些事情或许主动出击比较好，等着别人来找总是太被动了。”

就连同样补眠的提姆都被达米安的‘梦话’吵醒，他和迪克对视了眼，默契地加入到逗弄达米安的行列里。

“关于这一点，或许你可以和布鲁斯学学，毕竟没人能抗拒得了哥谭宝贝的魅力。”

这点打趣对于布鲁斯来说连挠痒痒都不算，他挑挑眉确认达米安无事后又开始低头工作，至于儿子们的吵吵闹闹，他已经免疫了。

至于达米安，他竟然一反常态地没有立刻回讽，反而坐起来思索着什么，这可让迪克和提姆提高了警惕，连布鲁斯都诧异地抬头看向他。

虽然如今的达米安在他的监管下没有两年前刚到来时那么嗜杀血腥，但他也总能做出一些让老父亲血压升高的事情来。像这种安静思考的结果，往往都是在憋着一个大招。

“达米安你在……”

“让飞机转航，我们不去墨西哥了，去中东回一趟刺客联盟。”达米安打断了迪克的问话，他抬头看着布鲁斯，语气认真又带着点焦急。

“理由呢？”布鲁斯难得有这么一次没有跟上孩子的思路，他回想了下最近的事情，没找出哪一件与刺客联盟有关。

达米安紧抿着嘴巴，就在刚刚他的脑子一抽一抽地发疼，思绪混乱无章，一会儿是刚才和莉莉安在森林里讨论魔法生物的画面，一会儿又是两个矮小模糊的身影在树林里讨论普通动物的画面……

他双手捂着太阳穴，大口的喘气，才坐起来的身子无力的倒在座椅上，整个人因为疼痛而蜷缩着。

这副模样吓到了几人，布鲁斯第一时间将达米安半抱在怀里，开启手表里的扫描功能。

“去中东……”达米安疼得有些神志不清，嘴里依旧呢喃着，“不，先去墨西哥找她……”

“我要去找她……”

“我、我找不到她……”

没等布鲁斯询问，达米安就昏迷了过去。

提姆查看了布鲁斯手机里的扫描结果，身体状况良好，但大脑海马区显示异常，不过这种现象正在消退，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结合前几天达米安任性外出，遇到毒藤女袭击的事情，几人分析到很可能达米安的身体里还残留着一些精神毒素。

达米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后半夜了，睁开眼就看到他的父亲坐在另一侧床头拿着平板在看资料，意外的是迪克和提姆也在他的房间里。

轻微的布料摩擦声吸引了三个工作狂的目光，布鲁斯放下手中的东西摸了摸达米安的额头：“怎么样？还头疼吗？”

“父亲，我已经没事了。”清醒过来的达米安快速坐起身，看向窗外的场景分辨出这是哪里后，决定道：“既然已经到了墨西哥那你们就留下，我需要去一趟刺客联盟，就现在。”

说完就按耐不住的想要下床收拾东西，被布鲁斯一把拉住，然后就对上了一道不赞同的目光。

“小d，或许我们应该去餐厅吃点东西，顺便谈谈你为什么要去刺客联盟好吗？”

看到两父子僵持的画面，迪克立即出来做调和剂，他可不想在接下来的后半夜里上演你逃，他追，你插翅难飞的画面。

为了凑出这几天时间来墨西哥，他可是熬了几个通宵呢，哪怕在飞机上他都没有闲着，被工作压垮的痛苦实在是让他不想在外面耗费体力了。

想到这里，迪克语气诚恳道：“你都好久没吃东西了，肯定饿了吧！布鲁斯因为担心可是一直陪着你，也没有吃东西呢！”

老父亲不赞同的目光开始转移，迪克笑了笑当做没看见。

提姆将笔记本电脑合上，冷静的补充道，“如果你想快点解决事情，就应该和我们谈谈，而不是一个人浪费时间，难道你不想快点找到她吗？”

哪怕不知道这个‘她’是谁，也不妨碍提姆为了劝住达米安，把人拿到明面上说一说。

结果显然得到了良好的解决，四人坐在餐桌上吃着迟来的晚餐。

达米安只吃了几口就烦躁地拿着餐具在那块可怜的牛排上切来切去。平日里清亮的嗓门难得低了几个度。

“我见到一个女孩，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我怀疑当初母亲并非只培育了我一个人。”

达米安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剩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虽然他们有讨论过达米安昏迷可能和毒藤女的精神毒素有关，也猜测到他昏迷前的‘胡言乱语’很有可能是因为精神毒素让他产生了幻觉。

但这么离谱的幻觉是怎么产生的？难道小恶魔看似成熟老练，其实内心孤单寂寞，所以才幻想了一个双胞胎出来？

噢~

迪克看向达米安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怜爱，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傲慢坏嘴的暴力小恶魔还只是个年满10岁的孩子呢！

就连布鲁斯也检讨了下自己，他不该因为幼子表现出来的成熟而将他完全当做一个大人对待。

好在达米安没有抬头，不然看到他们的表情，估计直接就炸了。

很多事情都是不知从何说起，可一旦开口起了头，接下来就会顺畅很多。达米安将餐具放下，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清亮，开始回忆两年前和莉莉安的第一次接触，尽可能的把一切都说得仔细点。

蝙蝠家的成员都擅长从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里搜寻出线索，再一点点抽丝剥茧的探查出他们想要的东西。

这也是达米安耐住性子没有三言两语把这三年和莉莉安的相处只说个大概的原因。

自己调查了一年都没有找到魔法世界的信息，原本是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心里像是燃烧着大火一般，只想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她，见到她。

所以此时，他将期望放在父亲的身上。当然，也勉强包括剩下的两只小鸟。

虽然他不认为自己会遗留或者忽略什么信息，但中国有句古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被寄予厚望的老父亲表示他非常认真的听完了小儿子的讲述，也有根据他的描述在脑海里试图寻找出一些相关资料。

但很遗憾，没有。

提姆听完后倒是一脸感慨，“我一直以为你以前在刺客联盟的日常就是学习和训练，但现在不得不承认你母亲也足够爱你，至少别人拥有的童年故事，你也拥有，甚至更丰富。”

不然贫瘠的想象力可支撑不起如此丰富的故事，至少他就想象不出那个叫做格格兽的魔法动物。

迪克认同地点点头，布鲁斯也沉默着没有其他表示。

“算了，你们根本就不相信我！”达米安生气地低吼一声，失望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就起身上楼，回到房间后用力的关上门，发泄心中的不满。

“额……或许我们应该相信小d？”迪克有些不安地说道，刚刚那个失望的眼神惊到他了，“讲真，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小d这样，看上去很无助。”

“我也很想相信，但是骑着扫帚飞？两米多高晚上还会发光的红蘑菇……说真的，这些童话故事里的情景我相信每个还拥有童真的小孩都会梦到过。”

提姆暂时还无法相信童话成真，至少在他已知的情报里还没有什么信息能支撑出一个魔法世界。

他搭在餐桌上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几下，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或许是毒藤女进化了她的毒素，要知道精神毒素是非常狡猾的一种，极有可能它之前一直潜伏在达米安的体内。”

“的确，这很有可能，毕竟之前在飞机上小d的大脑就显示出异常。”

迪克也倾向于提姆的分析，毕竟蝙蝠洞里所有的情报可找不出挥着魔法棒的巫师群体。

“小d现在的情况很有可能是精神错乱，他或许只梦到过一次，但潜意识里却把这场梦分成了去年和前年的？嗯……还有今天抓老鼠的戏份！”

“他只有在睡眠的时候才会产生幻觉，说明之前给他注射的解毒剂有效，或许只需要几次新陈代谢就能好。再加上最近他给自己过大的压力……”

提姆耸耸肩，摆出一副你们都懂得神情。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达米安在前不久就一心想把提姆拉下马，好自己接替罗宾的位置坐上蝙蝠车。

“反正我们明天晚上参加完宴会就连夜回去了，到时候再给小d好好检查下身体。”迪克打了几声哈欠，才注意到已经凌晨三点了，也就没管其他，再不睡他可能就要猝死了。

都说哈欠会传染，在飞机上补眠过的提姆也感觉困意连连，他招呼着布鲁斯也去休息。

“别熬夜，好好休息吧布鲁斯，毕竟你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在媒体前露过面了。

至少明天你应该容光满面的出现在大众面前，这段时间你都在宣称和秘密情人在庄园里调风弄月。

你比我更清楚，如果明天你表现出哪怕一丁点疲倦的神态，头版头条的下方肯定有补肾的广告赞助。”

本想熬夜的布鲁斯：“…………”

时候不早了，是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