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马一生,血腥无数,不悔。”
“征战沙场,死伤无数,不悔。”
“时家被灭门,只恨不悔。”
时家满门忠烈,一腔热血,却还是抵不过那奸佞小人的几句话。
不,应该是功高盖主,皇帝也是再也容不得时家。
朝堂树敌,边疆树敌。
时药死的时候,年仅二十。
本是女娇娥,却终究还是拿起了长枪,代替病弱的兄长,上了战场。
在战场死的时候,时药还在想自家那个病弱的兄长该如何?
时家满门忠烈,却最终落得……
不过一个兄长,皇帝却还是容不下。
在战场上死去的时药并没有真正死去。
身为灵魂的她亲眼目睹了兄长的死。
恨啊。
怎么可能不恨。
她占了兄长的男儿身出征,那狗皇帝却还想着要让兄长为妃,简直可笑至极。
无奈之下,兄长顶着她的身份只能入宫。
男儿身的兄长在宫中不受任何宠爱,却是被其他妃子视为眼中钉,就连宫女都会来欺负掺和一脚。
最终病弱的兄长在死前倒是狠狠算计了狗皇帝一把。
狗皇帝瘫痪病重,皇子们争抢夺位,死的死,伤的伤。
时家人,就算病弱,也绝不会是纸糊的老虎。
时药看着兄长在火海中笑着却又抱着遗憾丧生。
时家……自此,血脉尽断。
满门忠烈,最终只落得如此下场。
时药也不知道自己飘了有多久。
她就这么一直飘啊飘,看着新皇登基,再到无数个春夏秋冬。
时家早已不复存在。
就连皇朝更替,也是不知多少年岁。
时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一直到突然有一日,听到一声叹息,然后她就被不知道什么吸引着。
等到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似乎回到了过去。
回到了……时家还在的时候,老爷子也在的时候。
“妹妹!”
恍惚间,她似乎又听见了兄长的声音。
近在耳边……是那么的熟悉又陌生。
她没想到自己真的……回来了。
“……哥?”
时药努力睁开双眼,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
入眼,便是对上了那双着急又有几分病气且面容姣好的男子。
男子见她醒来,又伸手碰了碰她额头,感觉到温度正常,这才松了口气:“哥哥在。”
……所以她这是重生了吗?
时药抿了抿唇,艰难的把眼睛睁开,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
哥哥还在……
“现在是什么年?”
时药看着
“你这是烧糊涂了?”
烧?
发烧?
时药似乎想起来了什么。
“庆历18年?”
庆历18年,向来健康的她生了场大病,一直高烧不断。
也是这件事后的第二天,边境的消息终于传到了京城。
——时家又有人牺牲了。
牺牲的是……爹。
对……爹!
“爹、爹他……”时药顾不得再去想其他的什么事,此刻只有这件事让她有些无措。
她抓着时医的手,眼神慌乱。
身为兄长,时医虽然病弱,但却是很成熟。
他握住时药的手:“妹妹你先冷静,爹在边境,没有皇帝的旨意,爹他也没办法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