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凉。
借着月色,时药能清楚的瞧见他的睫毛和瞳孔。
几乎是下意识,她的声音就轻柔了下来。
“我不会认不出你。”
一双看不透的黑眸,却让时药越发感觉复杂。
这股复杂的情绪压着她,好似有什么东西快要从心口破土而出。
“为什么?”
不过脑的回答脱口而出。
木戚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从未离开。
“时时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
“……”
时药总觉得木戚意有所指,但又……抓不住那一抹意思。
而且被阿戚用这样的眼睛看着,倒是有些不自觉地移开了目光,耳朵却是红了些:“不知。”
现在的她,也确实不知。
木戚将酒坛放下,另一只手抬起,抚上了她的脸庞,动作很轻,轻到若是闭眼,时药怕是会以为只是错觉。
然,随着他的触碰,木戚也将脸凑了过来,盯着她,许久,绽放出她从未见到过的灿烂笑容。
“你啊。”
什么话都没明说,简单的两个字却又过分宠溺,那一声轻笑更是听到了时药心坎上,感觉……痒痒的,想挠一挠。
“我怎么?”
时药心中疑惑,她觉得或许阿戚是知道为什么的。可偏偏他又不愿意明说。
相处三年,二人的关系已经很是亲近了,可偶尔却总是给她一种阿戚又很遥远的触动,仿佛她一松手,眼前的人便能消失。
阿戚酒量很好。
她也从未见到他醉过。然,碰了酒和不碰酒还是有些许差别的。
阿戚喝了酒看着她的眼神,会给她带来无措之余,偶尔……还有那一抹看不明白的幽深和念。
念?
阿戚究竟在念着什么?
时药不知。
但她一想到阿戚或许是借着酒透过她看其他人的时候,她这心里就会有些许不适,闷得慌。
“时时……”
木戚念着她的名字,还是那熟悉的笑意。
“……”
时药这会儿不是很想说话。
阿戚的眼神让她有那么些的不舒服。
“我有些困了,先回去睡了。”
说完这句话,时药不再看他,麻溜的下了屋顶,飞速逃离的这里。
有些东西,看似想要破土而出,可每每,也都是被时药自己亲手压下。
因为她不悦。
就像她对他有秘密……可阿戚何尝不是对她也有些秘密。
都说了秘密。
时药不问不答,木戚也不骄不躁。
还有很长的时间……
……
木戚坐在屋顶,拿起时药送过来的那坛酒,喝到嘴边,有些说不清的绻念。
“你倒是坏!”
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屋顶上凭空出现了另一道身影。
黄黄的,不是人。
它非常干脆的坐在木戚旁边,手里拿着爆米花气鼓鼓的往嘴里塞。
“要不是看你是时时制作的东西,”
“你才是东西!”黄黄的小东西,一气就放出了一道闪电,明知劈不到他头上,却还是没忍住,“都是你的错,不然我怎么会和尊上分开,还没了记忆!”
话说到这,皮卡十分烦躁的扒了扒耳朵,又揪了一口爆米花。
顺道给自己灌了口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