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戚的声音微带几分沙哑,与她对视,眸光看似有几分笑意,给时药的感觉却是极凉。
“……不会的。”
听他说着这些话,时药便已经觉得难受。
什么陌路,她才不要!
“会的。”木戚始终未动,静静的看着她,“时时,我不能勉强你,我与你早在你选择与我远离的时候就已经……”
“不勉强!”
其实一点都不勉强。
谁能勉强她?
时药打断了他自怨的话,眼神坚定。
或许有些东西,她还没有彻底弄清楚,可听着阿戚说这些话,她真的很不能接受。
什么远离,谁敢让他远离自己!
时药有些烦。
阿戚今晚到底是怎么了?
一直说着这些让她头疼的话,而且还这么不像他……
说什么陌路、远离,她才不要。
不要?
她不要什么……
时药一顿,似乎有些明白。
木戚看着她,摇了摇头:“时时,你还不明白吗?在时府,你尚且都会与我生疏,更何况日后我离开了,与你……自是更加陌生。”
“谁让你离开了?!”
时药心头一跳,听到这话渐失了冷静。
木戚轻笑:“不是谁让我离开,是我要离开。”
让和要,是两个意思。
“不行,我不准!”
脱口而出的五个字。
说完,她愣了。
有些懊恼,她今夜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为何不准?”木戚笑了,“时时是用什么身份来让我不准?”
时药心头跳得厉害,仿佛有什么答案已经破土而出,却又在有些怯懦。
“我……我以战友、以将军的身份,不准。”
“那不行。时时是将军,我也是将军,至于战友……时时,我从来都不把你当战友。”
战友什么的,从来都不是。
不是……
时药恍惚间,感觉手心微微发痒,张了张嘴:“那你把我当什么?”
这三年的感情难道是喂了狗?
当然不是。
“我心悦你。”
“我是男子!”脱口而出的说辞,说完,时药又恼了。
她本意是想来摊牌,但到了嘴边的话不知道怎么又变了。
烦躁。
对时时,他有足够的耐心。
毕竟想当年,时时还未开窍的时候,倒是闹了不少笑话。
“时时真的是男子吗?”
木戚本是想等着她自己坦白再说,但显然……他是有些低估她未开窍时候的情商以及自我安慰。
“你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了。”
“那你……”
就离谱。
这三年,她既然知道,他还……与她同床共枕过。
虽然是什么事都没有,但就……莫名有股羞恼。
“所以时时要给我回答吗?”
“……”
哪有这么快就要回答的。
虽然听他这么说之后,时药也跟着反应了过来,包括还有些其他的事情,她也有些明了,可就是有些……别扭。
尤其是当说明了一切和他对视的时候,她看见了极其璀璨的光芒。
那光芒,即便是上等的黑珍珠都无法与其比拟。
不光璀璨,还很温暖。
也是这么一瞬间,她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很是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