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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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培养仓前用手敲了敲，玻璃很厚，看上去比她上次不小心用石头砸坏的那块玻璃质量要好上不少，这让桃乐茜不禁开始猜起它的价格来，那次因为她跑得太慢被抓住了，赔了不少钱。

漂浮在里面的孩子没有因为她的敲击而醒过来，他们闭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蝙蝠侠听到她的描述让她先不要乱动，他马上就会赶到。

桃乐茜向他发誓说自己会乖乖呆着这里的，但说实话她有些担心，听声音他那边似乎还有不少人，他们喊着蝙蝠侠，枪声接二连三地响起，混杂在骂声里，那让她想起之前她见到的□□火拼现场，鲜血溅洒在空中，死了不少人。

不过她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而且仓库的事也已经表明了她只会给他拖后腿，倒不如听他的话呆在这里找找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她问系统有没有办法将这一幕给拍下来，这样的话他们就有明确的证据去证明西恩尼斯做违规实验。人体实验在法律上明令禁止的，就连在哥谭也一样。

系统说它不行，就算它记下来了也只有她一个人能看，导不出来，不过夜翼有给她一个迷你照相机。当时时间太紧了，夜翼只是将东西给她，用处还没来得及跟她讲。

她将装在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因为之前一直没有认真看过，直到现在她才知道里面有什么，比如绳索，很长的一根，在她将它拆开后就再也收不回去了，只能暂时将它卷在自己的身上放着，还有各种解毒剂，上面有标名称，毒藤女或是稻草人之类的，以及其他很多她不认得的东西。

系统说那个长长的，方方的，中间有个镜头的是相机，偷拍专用。

桃乐茜：我能知道为什么夜翼会随身携带偷拍专用相机吗？

系统：当然是为了偷拍了，要不然还能干什么。

桃乐茜：……

听到系统的话桃乐茜沉默地将其他的东西重新放回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拿着相机叼着手电筒对着这个地方一通乱拍，边拍还边到处转悠，时不时再和系统聊上两句，他们谈论这个项目到底要花费多少钱才能让黑面具这种程度的大佬都要负担不起。

系统说或许成千上亿，作为一个由数据组成的东西，它对于金钱一向没有什么概念，那东西还不如一串数据对它来的吸引大，桃乐茜觉得可能是几千万，对于一个最多只见过几百美金的孩子，这已经是很大很大一笔钱了。

蝙蝠侠一直没有讲话，不过听声音他似乎已经在往这边赶过来了。

她好奇地走到一部电脑前，从她进来的时候就发现它在发光，上面显示着她看不懂的文字，键盘旁还有个感应区域。

想了一会后桃乐茜拿出相机对着屏幕拍了张照片后就将之前拿到的艾丽娅的通行卡贴了上去，她经常在电视上看到这样的剧情。

很快电脑屏幕就开始变化，“欢迎回来，艾丽娅博士。”它发出声音，上面的画面很快就变成了整页的文件夹，原本关着的灯也在一瞬间亮了起来，突如其来的灯光让她眯起眼睛。

在好不容易适应了光亮之后桃乐茜才继续看向屏幕，她随便点开一个看看，发现是那些孩子们的资料和研究记录。

[……

xx0215002注射atx56132，初期没有出现任何反应，但在当天晚上八点左右出现腹泻，高烧不退等情况，疑似出现排异现象。

xx0217002高烧依旧没退，但相较于前两天的情况要好上许多。

xx0219002死亡。

……

xx0317175在经过改良之后，我们为其注射atx56138，初期出现排异现象，伴有高烧不退等症状。

xx0321175在经过抢救之后高烧退去，但依旧有咳嗽等症状

xx0323175身体多处出现红斑且伴随高烧

xx0324175死亡。

……

xx0426354死亡。

xx0624543死亡。

……

xx0923756死亡。

……]

桃乐茜沉默地翻看着那些记录，一张又一张的，全部都是死亡，直到她看到一张突然停了下来，那是一个女孩的，她不知道她的名字，那上面只有代号，不过她长得很像酒保。

她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半天，照片上的她躺在地上，肢体严重变形，她在感到痛苦。

系统也没有讲话，在第一次出现死亡的时候它就再也没有出声过了，它只是跟着她一起静静地看着，“老大。”桃乐茜突然喊道，她的声音很冷静，但是细听却可以听到颤音，她在生气，还有难过，非常难过的那种。

她一直都知道那肯定是不好受的，被羞辱，殴打或是饥饿，他们会将你关在黑暗之中，恐惧会一直围绕在你的身边，但是这简直比那还要可怕上一百倍。

她看着那些图片和视频，他们在哭喊，在求救，但所有人都只是在一旁看着，看着他因为痛苦而声嘶力竭，并且为此发出笑声。

那些因为实验而死去的孩子甚至都没有名字，他们所拥有的只有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代号，就好像只要这样就可以抹去他们作为人的一切，仅仅是作为一只小白鼠活着。

“我能杀了他们吗？”她问道。

“桃乐茜！！”蝙蝠侠还没开口，系统就先出声了，它的语气中带着急切和担忧，“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桃乐茜听到系统的话没有出声，她一遍又一遍的翻看那些照片，有的遗体还算完整，仅仅是身上有一些红斑，而有的则开始肿胀……他们脸上无一例外都带着痛苦，那是一个只要有着基本同理心的人都能感受到的痛苦，他们瞪着眼睛看着镜头，似乎是在向她求救。

“我可以杀了那些人吗？”桃乐茜又问了一遍。死亡在哥谭是很常见的事情，尤其是在犯罪巷这个破地方，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于枪杀或是恶劣的天气，但这并不包括他们要像一只动物一样因为探究超人类这种可笑的理由而被带进实验室，他们只是孩子，一个有着无数美好未来的孩子。

蝙蝠侠那边依旧没有回答，他站在他的孩子身后，在桃乐茜说出那句话不久后他就到了这个房间，通过她身上的定位器。

他站在那里看着她一张一张的翻看那些图片，她所能感受到的他自然也能，他咬着牙内心充满愤怒，那种愤怒就好像是一个濒临爆发的火山一样将他燃烧，但同时他的心里又带着悲痛。在他的孩子死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

“不，你不能，”他这么回答她，“但是法律会让那些人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桃乐茜沉默地跟在蝙蝠侠身后，他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虽然她也差不多，他们从离开那间房间之后就再也没有讲过话，系统倒是一直在絮叨个不停，在她提起过杀人后它就有些过于紧张了。

虽然他们都明白有蝙蝠侠在她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警报声在她耳边响起，他们对着他们开枪，子弹打在她的身上又被弹开了，那让那些研究员看着她的眼睛在发光，又是一只小白鼠，他们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这么说。

这让桃乐茜感到生气，在将所有人都解决后她踮起脚尖想要去拎起其中一个研究员的衣领，他们现在都被夜翼提供的绳子绑着在，只可惜她的身高不够只能放弃。

“你们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她这么对他喊道，拳头打在他的身上，似乎是在宣泄着一切。

蝙蝠侠站在一旁当做没有看到她的行为，他看着那些孩子们，他们缩在角落里看着他们，身上布满伤痕，“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吗？”其中一个男孩怯生生的对着蝙蝠侠说道，他怀里抱着个女孩，那是他的妹妹。

“当然，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很快警察就来了，到时候你们就安全了。”蝙蝠侠安慰他们说到。

桃乐茜还在那边打人，她冷眼看着他们躺在地上哀嚎，但这比起那些孩子受过的痛苦来说只能是九牛一毛。

“还能干吗，我们只不过是为了找到人类基因的秘密，”那位被她打过的研究员说道，他的声音带着疯狂，生命在他们眼里或许还没有路边的野花珍贵，至少那些还能给他们欣赏，“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同样是人类，那些变种人就可以获得力量吗？火焰，重力，甚至是不死……”

“只要你们放了我，你们也可以变成这样，尤其是蝙蝠侠，”他知道蝙蝠侠其实是普通人，“到时候你就可以成为真正的蝙蝠侠，还有你，罗宾。”他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就像笃定他们一定会答应他一样。

“去你妈的谁他妈是罗宾了。”桃乐茜用力地将他的脑袋砸在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她送开他的衣服将他往旁边一扔，拍了拍手神清气爽的向他吐了口唾沫，“傻子才他妈会答应你，呸！”

躲在角落里的孩子：……

蝙蝠侠：……

蝙蝠侠：/移开视线jpg

在蝙蝠侠的默许下桃乐茜几乎是将所有人都揍了一遍，那些孩子从一开始的在一旁看着到后来还会上去踩两脚，他们在宣泄着自己的恐惧，一直到警察的到来他们才离开。

她和蝙蝠侠站在角落里看着那些警察们将孩子一个个的抱起，他们将会被送进韦恩集团赞助的福利院被好心人的收养，而培养仓里的孩子韦恩集团会为他们提供资料。

那些研究人员和其他人也戴上了手铐进了警车，等待他们的将是黑门监狱的终身□□。

同时检察院也打算用那些证据来起诉西恩尼斯家族，就算这个暂时还掰不到他，但是也足以让他在这段时间焦头乱额了，虽然他一直如此。

“说真的，老大，我还以为你会将他们吓哭呢。”桃乐茜说道，他们回到蝙蝠车上，现在天已经快要亮了，所有的黑暗都将要过去，迎接他们的应该是更加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