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2

“你……是什么物种？”

布鲁斯穿着睡袍，趿拉着棉拖鞋，打着哈欠就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顶着阿尔弗雷德不赞同的眼神，他偏过头，看到了一脸严肃的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的小女孩。

他顿住，本以为这个小女孩只是喜欢cosplay，头上金色的角和尾巴都只是道具，而女孩只是迷路来到了这里。

直到他注意到那尾巴动了动，从肌肉纹理和动作流畅度来看，是货真价实长在她身上的东西。

他搭在楼梯扶手上的手瞬间握紧，看向一旁悠然的阿尔弗雷德，“这是……”

阿尔弗雷德淡定地给小女孩端上热茶，得到一声礼貌又奶声奶气的谢谢。

他回答道：“布鲁斯少爷，这是一位需要帮助的小姐，以及我认为，在待客时应该多注意一下形象。”

布鲁斯拢了拢睡袍衣襟，当做没听见后面那句话，他坐在了露奥娜的对面。

在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角上的时候，露奥娜捧着热茶小小地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很舒适。

几分钟后，布鲁斯没有察觉到敌意，这个小家伙仿佛就是来做客的，他问出了那句话。

布鲁斯在心中猜测，头上有角，像鹿角，金色的，稚嫩幼小，尾巴同样是金色的，上面覆有金色的鳞片，露出来的部分手腕粗细，十分灵活的样子。

金发蓝眼，除开角和尾巴，和普通人类小孩没有什么区别，很可爱，也很有礼貌。

在他问出那个问题后，露奥娜的本来正常人一样的眼睛眨眼间变成了金色竖瞳，她稚声稚气地回复，“我是龙。”

骄傲的，自豪的，并不觉得将这种事告诉给一个人类会是危险的。

布鲁斯暂时无法判定这个……龙是天真还是傻。

她又问：“我可以留在这里吗？我很喜欢你们两个身上的味道，我可以遵守你们这里的规则。”

阿尔弗雷德和布鲁斯的身上有着龙很喜欢的善良正义的品质。

布鲁斯头疼的揉揉眉心，一个非人类生物主动请求入住一个人类家中，龙，传说中的物种，更何况是一头幼龙。

他问：“你为什么想要来这里？龙难道没有自己的巢穴？”

露奥娜闻言，情绪低落下去，尾巴耷拉着提不起劲，“有的，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回去，潘尼沃斯先生是第一个无视我身上的魔法看到我的人。”

幼龙迷路的可能性很大，人类世界没有发现龙生活的痕迹，想来龙是生活在某个不一样的空间。

布鲁斯微微皱眉，放任一个不理解人类世界的生物进入人类社会，是十分危险的。

他无声叹息，转瞬微笑道，“在你找到回家的路之前，很荣幸让你居住在这里，但希望你能不随意伤害人类。”

露奥娜尾巴晃动的很开心，她笑着点头，重新变成蓝色眼瞳的眼睛里盛满着开心，“十分感谢，你真是个好人！龙会报答你。”

“龙族和人族有契约，龙不会随便伤害人类，相应的，人类也不能随便伤害龙族，否则视为毁约，会挑起战争的。”

面对他的要求，露奥娜十分乖巧的说道。

布鲁斯表示明白，龙和人的契约？看来还需要了解一下古时候的龙类。

…

“露奥娜小姐，以后这里就是您的房间了，需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阿尔弗雷德带着她来到了楼上的房间，小龙大概率一时半会是回不去了，在这里久居的可能性很大。

“叫我露奥娜就好，潘尼沃斯先生。”

露奥娜兴奋的环视整个房间，目光直接锁定那张大床，眼睛里仿佛盛进了星光，她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摔了上去。

柔软的床垫将她弹起，又落下。

床在重击下嘎吱嘎吱响，露奥娜的本身的重量不是一张小床垫能够抵抗的，但当用了魔法之后，她无论是踩在地板上还是其他地方，看上去和普通人是没有区别的。

阿尔弗雷德慈爱地看着这一幕，一头小龙和人类的小孩没什么区别，“好的，露奥娜，你可以叫我阿福。”

露奥娜在床上滚了滚，原本整洁的床变得乱糟糟的，她很开心她选择的人类并不邪恶。

滚舒服了，露奥娜爬起来开始探索未来将属于自己的房间，她好奇地看着床头柜子上那像个蘑菇一样又或者像没顶的伞的东西，询问道，“阿福，这个是什么？”

阿尔弗雷德神情未变，眼神带着慈祥，“那是人类的灯，人类在夜晚需要用灯光照明。”

说着，他上前拽了一下灯罩旁的细绳，只听见咔哒一声，暖黄的灯光将一小片区域照亮。

露奥娜双眼亮晶晶的，身后的尾巴甩动着，展示着她旺盛的好奇心，她学着阿尔弗雷德那样拽动了绳子，又是咔哒一声，灯光消失了，又一下，灯又亮了。

“哇！”露奥娜惊叹，“人类好厉害啊，这个是用什么照亮的？”

她探过头，使劲看着灯罩内，但只看到一个圆乎乎的透明的小东西在发光。

“是用电，龙用什么照亮呢？”阿尔弗雷德询问，面对小孩，他有十足的耐心。

露奥娜并不打算了解灯的原理，知道怎么使用便看向下一件物品，“龙原本不需要灯光，龙在黑暗中一样看的清楚，但是龙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所以龙的居所会有很多会发光的水晶和珠子。”

“听上去很不错。”阿尔弗雷德十分捧场，不会让露奥娜感受到任何的冷落，“露奥娜是第一次接触人类世界吗？”

“是的，他们说我还小，等长大一点就可以接触人类了。”露奥娜站在衣柜前，好奇的打量这木头的作用，她的目光落在凸起的金属把手上，试探的伸出手，拉开。

阿尔弗雷德并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探索新世界的举动，见她自己打开了，便说道，“这是衣柜，以后衣服都可以放在这里面。”

他看了看露奥娜身上的白裙，思索着以后可以给她买很多小裙子。

“人类好聪明啊。”露奥娜感叹道，龙是很随性的生物，怎么舒适怎么来，通常喜欢用原形活动，自然不需要衣服这种东西。

“人类很脆弱，所以需要很多衣服对吗？”

阿尔弗雷德没有反驳人类是脆弱的这一说法，和龙相比，人自然是脆弱的。

“衣服一方面是为了遮羞，一方面是为了取暖，还有装饰、保护和标识的作用，对于人类来说，是必不可少的，龙不需要这些吗？”

“龙的身上有鳞片，变成人，鳞片也可以变成衣服。”露奥娜指了指身上的白裙，“这就是我的鳞片变的。”

“除了白裙，还可以变成其他的样子。”

说着，露奥娜不把阿尔弗雷德当外人似的，直接开始展示。

她的手指从肩膀处一划，白色长裙逐渐变成了和阿尔弗雷德身上如出一辙的管家服饰。

毫无预兆，甚至看不出来任何痕迹，天然的仿佛那件白裙就是错觉。

阿尔弗雷德看着缩小版的管家服饰，勾着唇笑道，“很厉害，露奥娜。”

露奥娜身后的尾巴开心的甩动着，脸上的小表情非常骄傲，“那是当然，我的魔法是最棒的。”

“在人类世界里，最好不要使用魔法，当然，在庄园里可以，在其他人面前最好不要。”

阿尔弗雷德告诫道。

露奥娜歪歪头，尾巴停滞了几秒，才再次甩动了几下，“那被其他人发现我是龙的话也不行吗？”

“最好不要，那很危险，或许会被坏人抓走。”

“所以世界上没有龙的气息，是因为龙都被抓走了吗？”

阿尔弗雷德顿了顿，肯定回答会吓着这初入人类世界的小龙吧。

“不一定，因为在世界上大多数人的认知中，龙是传说中的生物，没有人见过。”

“原来是这样吗？”露奥娜似懂非懂。

“露奥娜，你的角和尾巴可以收起来吗？”

他们能看到的原因还未知，但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或许会招来灾厄。

“可以不收起来吗？我喜欢这样，要不是不行，我更想要原形。”

露奥娜失落道。

阿尔弗雷德顿了顿，无奈道，“好，那在庄园里可以，在外面的话就收起来怎么样？”

“好！”露奥娜的尾巴又开心的甩动起来，“我会尽快找到你们能看到的原因的！”

…

“布鲁斯少爷，想来您对她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

“是的，阿福，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离开族群的，但是她对人类没有敌意，充满着好奇心，真奇妙，韦恩家要养一头龙。”

“很不错的经历，不是吗？”阿尔弗雷德说道，“相信露奥娜会给我们的生活带来奇妙的化学反应。”

“只要没有危害，什么都好，要多麻烦你了阿福。”

“乐意为您效劳，布鲁斯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