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嫣然做梦都没有想到,夏钥然居然会拽着她一起掉进池塘。
池塘的水,异常的寒冷,比她上一次跳进池塘里,要冷得多。
她的牙齿不停的打着哆嗦,一边挣扎着大喊:“救命,救命……”
向人来打捞救人的时候,夏钥然装做不识水性,拽住顾嫣然往下坠。
原本很快就能酒起来,最后却变成过了一刻钟才救上岸。
救上来的两个人,都昏迷不醒。
顾嫣然是真昏迷,夏钥然不昏迷一下,过意不去。
两个人分别被下人送回自己的院子,云夫人闻讯赶到潇湘院,命令大夫给夏钥然看病。
然后命人把春来带上来,沉着脸质问:“你是怎么伺候你家主子的!”
春来按照之前约定好的说辞,又怯又怕,双母含着泪花道:“少奶奶说口渴了,让奴婢沏壶茶过来。”
“往日少夫人独自在池塘边呆过,奴婢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奴婢就算是死也不会离开少奶奶……”
说着春来呜呜的哭起来。
云夫人被她的哭声吵的心烦,她身后的张嬷嬷站出来道:“没用的丫头,还不赶紧闭嘴,去伺候你家少奶奶!”
春来被训得连滚带爬,来到内室。
夏钥然已经换过一身干衣服了,面色苍白的躺在雕花大床上,不省人事。
之前那个过来帮她看病的大夫,此刻,正帮她诊着脉,发白的眉毛皱得死死的。
春来提心吊胆看着大夫,虽然少奶奶之前就说过没事,可是看她现在如此虚弱的样子,依旧忧心不已。
甚至她已经暗暗开始后悔,如果当时她能劝一下,阻止少奶奶的计划就好了。
等大夫给商蕊茵把完脉,春来迫不及待的问:“大夫,我家少奶奶没事吧?”
大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出去。
春来看了夏钥然一眼,也跟着出去,站在角落里听大夫怎么说。
谁知道张嬷嬷把所有人都遣散开,关起门来问大夫:“大夫,我家少奶奶病情如何?”
云夫人坐在主位上,面色发沉的看着大夫,显然是在等他的诊脉结果。
大夫对着云夫人抱了抱拳,遗憾的说:“老夫上次讲过,少奶奶不能受寒,我仔细调养着,还有两层生育的机会。”
“这回落水,加重了病情,恕老夫无能为力,若想治好少奶奶的不孕症,只能另请高明。”
云夫人挺直的背脊,瞬间夸下来,漂亮的面孔上一脸阴沉。
张嬷嬷打发走大夫,劝云夫人,“夫人不必这般忧心,世间神医不少,老奴相信总有一个能治好上来的不孕症。”
“再说了,就算少奶奶生不出儿子又如何?只要少奶奶有能力,今后给少爷多纳妾开枝散叶便是。”
云夫人的脸色比之前缓了一些,但依旧还是非常难看,“先不说这些了,去查一下好端端的,为什么两个人都落水了。”
“不用查,”张嬷嬷道,“老奴的孙女亲眼看到顾小姐推少奶奶入池塘,少奶奶一时惊慌之下,把她也一起拽入池塘。”
“太放肆了!”云夫人一巴掌拍在案几上,一脸怒容,“走跟我去枫景院!”
张嬷嬷叮嘱下人照顾好少奶奶,有什么情况就过来汇报,就跟着云夫人一起去顾嫣然住的枫景院。
虽然两人落水之后,云夫人在夏钥然的潇湘院,但也安排了大夫给顾嫣然看病。
云夫人抵达枫景院的时候,顾嫣然的贴身丫鬟正在抱怨:“云夫人也太偏心了,自己的亲侄女不顾,去看护一个村姑,若是老爷夫人看到小姐现在的样子,非得心疼死去。”
云夫人面色发沉,指着顾嫣然的两个贴身丫鬟,怒声道:“把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丫头拖出去打20大板。”
顾嫣然的两个贴身丫鬟吓得面色苍白,立即跪在地上停的磕头求饶:“云夫人奴婢知错了,请您饶了奴婢一命吧。”
云夫人看都不曾看她们一个月,挥了挥手,“吵得我头疼,给我堵住嘴拖远一点罚。”
立即就有身强力壮的婆子用汗巾子堵住顾嫣然两个贴身丫鬟的嘴,拖了出去。
张嬷嬷见云夫人气的不轻,上前抚拍她起伏不定的胸口,“夫人,为了几个身份低微的下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云夫人也不想这么气,可是内心都火止都止不住。
“去看看嫣然那丫头。”
“是。”
张嬷嬷快步上前,打开帘子,让云夫人走进顾嫣然的厢房。
顾嫣然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浑身不停的发抖,满身的怒火略微消散了几分。
张嬷嬷拿了张椅子过来,让云夫人坐下,然后又把给顾嫣然看病的大夫叫过来,询问道:“大夫,我家表姑娘病情如何?”
大夫道:“表小姐短短十天两度落水,怕是要落下寒症。”
古代医术不发达,寒症不能彻底治疗,只能好生养着,且常年怕冷,一到冬季,浑身就跟落在冰窖一般。
不致命,却折磨人。
顾嫣然再怎么样,也是云夫人的亲侄女,如今她得了这样重的病,再大的怒气都消散了。
她出声道:“大夫,你好生治疗,无论多贵重的药材,我都给你找来。”
大夫道:“老夫尽力而为。”
不一会儿,下人进来禀告,说顾嫣然的两个贴身丫鬟惩罚完了。
云夫人吩咐她们把这两个丫鬟带进来。
这两个丫鬟头发凌乱,面色苍白,嘴角溢出一些血迹,趴在地上求云夫人原谅。
云夫人沉声道:“我问你们,谁唆使嫣然推夏氏入水的!”
两个丫鬟对视一样,异口同声道:“云夫人,奴婢不知道啊。”
“还不讲实话!”云夫人怒声道,“把她们拖去再打,直到肯说出真相为止!”
张嬷嬷这时候也插一句嘴道:“池塘边来来往往的下人这么多,你们以为没人看到是表小姐推咱们少奶奶入水么?!”
“表小姐性子天真烂漫,断然不会做出这么恶劣的行为,这种害人的恶毒法子,定然是你们两个的其中一个唆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