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做了一个很久的梦,梦里无数的妖娆女子翩翩起舞,向他卑微求欢。
这边的嫩白玉臂,那边的嫩白玉腿。
有的美艳,有的妖媚,有的圣洁,有的端庄,但是无一例外都穿的极少,莺飞燕舞好不热闹。
不对。
这是幻境。
这是阿蛮前辈的考验。
得意之下又着了道,奶奶个熊。
李云意猛地睁开双眼,原本围绕着他的**美女齐齐面色一变,化作粉色云雾,消散在空中。
好险,缓过神的李云意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事儿可比斗法累人多了,等到自己完成训练,下次若是跟云承曦一样遇到阴阳合欢的人,估摸着是不怕了。
听说那腌臜宗门里,还有喜好男风和**的变态。
恶心极了。
待云雾渐退,李云意定睛一看,还有一人抱胸傲立几丈开外,粉色宫裙,眉眼含笑地望着他,极尽温柔之能事。
他微微一怔,这女子竟然与大师姐长的一模一样。
“呵呵,小小幻阵,也敢冒充我天下最美的师姐,受死吧。“
说着,李云意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脚下猛地一蹬,眨眼的功夫便冲到了女子身前。
那女子面色未变,依旧带着柔和笑意,动也不动,好似没有反应过来一般。
李云意见状临时变招,化拳为抱,目标便是女子那如柳扶风的细细腰身。
要是得手,今日也值了。
说时迟那时快。
女子伸出左手,做了一个弹指姿势。
李云意使尽浑身解数,却发现都是徒劳,那葱白玉指好像自带追踪,自己根本躲不开。
碰!
正中李云意额头。
指尖与李云意额头触碰处,传来了金石之声,女子诧异,男人剧痛,他一声惨叫,身影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径直撞到一颗大树才罢休。
随着大树的轰然倒塌,地面烟尘四起,还伴随着李云意轻微的抱怨声音。”师姐,你对我能不能不要这么粗暴?“
他早已看出此人正是真正的秦凝荷,临时起意想要捉弄她一番,只是秦凝荷怎会如此好骗,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仅仅一个弹指便将李云意的如意算盘敲碎。
秦凝荷此刻却是有些惊讶。
她那弹指虽然不过随手而为之,却也是元婴修士的力道,虽然并未尽全力,但是弹在这小子额头上,竟然丝毫痕迹也未留下。
要知道往日她代替师傅考校其他两位师弟,他们可没有如此强健的体魄,哪一个不是额头肿起老大的包。
其中以郎鸿曦头顶的包数量最多,后来他逢人就抱怨,自己的额头被师姐弹的坑坑洼洼,难怪北宫念芹嫌弃。
而且那如同金属一样的手感,令她有些始料不及。
这家伙,进阶金丹了。
秦凝荷仔细打量,这才发觉,先前被那幻阵的莺声燕语搅地有些心乱,竟然没有察觉。
李云意嘻嘻一笑,走到秦凝荷跟前,献宝似地拿出一把粉色小伞,说道:”师姐,这是我在某个修士那里换来的一个小器件,觉得此物天生与师姐很搭,你看看怎么样。“
秦凝荷自然心中欣喜不已,但是却没有显露出来,她接过粉色小伞,轻轻撑开,伞柄上刻着无数纷繁奥妙的纹理,倒是让她有些惊讶。
这竟然是一柄不可多得的高阶法宝。
其道纹之奥妙,让博学多才的她一时也有些难以辨认。”这是一把可以短暂屏蔽天机的小伞。“
李云意将打开的小伞接过,撑在手中,笑嘻嘻地看着秦凝荷。
唔。
果然小伞撑起的一刹那,李云意的气息便变得若有若无,极为稀薄。
若不是自己离得近,连这一丝都难以捕捉到。”不错。“
秦凝荷给了个简单的评价,玉手一摊,李云意乖乖把粉色小伞奉上。
轻轻抚摸一番,秦凝荷将小伞收入储物戒。”这些日子,剑经可曾落下?“
秦凝荷短暂的小女儿姿态后,又恢复了大师姐的威严。
李云意嘴巴微张。
落下了。
今天怕是完了……
过了许久,李云意气喘吁吁地躺在原地,地面上剑痕无数,显得杂乱不堪。
被师姐考校了整整一个时辰的功课,他早已累趴了。
这跟阿蛮前辈的红尘炼心难度还要高一个档次。
李云意总觉得师姐出剑已经没有留手,与他金丹之前的训练法,剑气的数量与速度,均是上了一个档次。
这就是元婴修士的实力吗?”收拾一下,陪师姐把来幽州的任务了了。“
李云意吃下一颗丹药,恢复了些力气,坐起身挠挠头,问道:”什么任务?“”这附近有一个小家族,家族祖上有一族人是我剑宗外门弟子,后来剑道无望便离开了宗门,多年前他的后人根据留下的信物找到宗门,重新建立了联系,算是咱宗门在幽州的一处据点吧。“”只是前段时间不知为何,派驻在此家族的宗门弟子已经很久没有向宗中汇报,凭空断了联系,此家族手中有几块品质非常不错的灵田,师姐我本来便是想要来幽州处理此事,一直没有腾出手来。“”我估计你是忘了吧?“”对,忘了,要不是师傅发信催了一遍,师姐我早忘了,有什么问题?“”没有问题。“
李云意讪讪说道,哪敢有问题啊。
要是真有问题,那也是自己的问题。”可是阿蛮前辈出门前,要嘱咐我勤加修炼,早日为他撑起一片天。“”行啊,那我先走,就不回来了。“”师姐等等我。“
两人说说笑笑,御剑而起,渐行渐远。
洞府内,一双眼睛悄然盯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直到那两道剑光消失在远方,才收回视线。
很多年前,也有这么一个年轻人,对自己的师傅产生不该有的情感。
可惜那个人性子有些拘谨木讷,他的师傅又是出了名的洒脱,两人终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最后竟落了个互不往来的境地。
问世间情为何物?
只教人生死相许。
阿蛮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想到此事,也唯有一声叹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