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袭来，但段酒灵也的确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她整个人被季佑青半抱着，那股子血腥味，是从季佑青身上传出来的。
“你……？”蓦然发生的场景在段酒灵无所适从，连话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白永旭见没有伤害到段酒灵，反倒是季佑青挡了他攻击，开始嘶吼。
“不要在我面前上演深情，谁稀罕看！”黄泉路上，他是要段酒灵陪着自己的，季佑青算个什么东西？
白君逸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他朝着殿外大喊：“来人呐！捉拿罪犯白永旭，打入天牢，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
季佑青微笑着，头一次看见段酒灵这么惊慌的模样，他的内心充满了甜蜜。
灵灵应该是喜欢他的吧？
“我没事的。”就算到了这时候，季佑青也不忘安慰段酒灵。
段酒灵表情有些麻木，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别人为她挡的……这样的事情。
这让她非常无措。
“你胡说，你都流血了。”段酒灵的声音颤抖着，带了点委屈和撒娇的意味。
季佑青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的，现在还这样……
白永旭一直嘶吼着，对于季佑青跟段酒灵两个人不理会自己感到愤怒。
就在他想要再次攻击季佑青时，整个人直接从胸口吐了一口黑血出来。
白永旭瘫坐在地上，瞳孔空洞，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的力气在流逝。
若是要用更准确一点的说法，那应该是他的天阴五散他的功力在流失……
“不！不要，我的武功！”
修炼了天阴五散的他是最强的，他是最强的！
白君逸叫进来的禁卫军围着白永旭转，碍于白永旭之前的威名，都不敢上前。
季佑青捂着胸口，转过身给这些人解释：“白永旭的武功已经尽失了。”
听到季佑青说这话，白永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嘶吼着，眼神凶猛想要用眼眸当中的恨意戳穿季佑青。
可那些禁卫军在知道白永旭武功尽失时，便一点也不客气，架着人往天牢扔了。
白君逸又传唤了太医，被季佑青制止了，说自己是伤了精元，太医看不出个什么。
段酒灵看着季佑青苍白的嘴唇，扶着人走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低语：“好，不看太医，我带你回宫歇息。”
出了大殿，外面竟然下起了雨。
滴滴答答地从屋檐上飘落下来，段酒灵问，“下雨了，冷吗？”
季佑青摇头：“不冷。”
话落，季佑青是没忍住地咳嗽了两声，最后一下实在是按捺不住了，从嘴巴里喷出了鲜血。
方才只能闻到微弱的血味，现在血腥浓重，地上更是出现了一道亮丽的红。
段酒灵面容苦涩，抓着季佑青的手紧了紧，对方也回握她的。
就这样缓慢地走到了凤息宫门口，段酒灵问了句，“你为什么要救我？”
对于这个问题，季佑青淡笑不语。
段酒灵没有等到回答也没有追问下去，给季佑青擦掉嘴边的血迹，又叫人漱了口。
两人坐在屋檐下，一同看着外面的大雨倾盆。
谁都没有说话，空气中萦绕着悲伤。
一直到了黄昏，从远方晕染开来了橙色，那是落日。
段酒灵说话了：“季佑青，这是我第一次同人看日落。”
这也是季佑青第一次听到段酒灵称呼自己的名字，让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
他好像满足了些，望着前方：“那季某当真是荣幸。”
“嗯。”
又沉默了一会，季佑青又开口了：“灵灵，抱歉了。”
段酒灵也不问抱歉什么，又嗯了一声。
季佑青望着前方，带笑的眼眸当中隐藏掉所有的情绪：“希望我们能够有来世，来世，我不做太监，做什么都行，我也一定会找到你的，好不好？”
虽然生理上并没有缺陷，但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太监，季佑青自觉自己已然是一个太监，并且还是一个手段肮脏，世人所不齿的太监。
这样的他同灵灵在一起，会太委屈对方。
他不愿如此。
段酒灵：“嗯。”
话落，段酒灵感受到季佑青发力捏了捏自己的手掌，她的心跳了一下。
好似那是季佑青留在这个世界对她最后的嘱咐一般。
段酒灵轻轻抬手，季佑青原本握着她的手也因为没有力气自然而然地垂落下去。
“哪里找得到啊……”段酒灵泄露自己情绪，有些不是滋味地低喃了一声。
三千世界万千碎片，鬼知道这是哪一个，她又不是wifi，说找就能找到？
段酒灵对季佑青的感情说不上是爱，但是在季佑青义无反顾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她的心境非常奇怪。
小铃铛的声音响起：【恭喜主人，爱意值达到了100%，是否脱离世界？】
段酒灵起身朝着外面走了两步，神情似眷恋地看了眼天边，刚才的橙色已经非常地浅淡了。
她没有回头去看季佑青。
段酒灵：【走吧。】
小铃铛：【收到～】
小铃铛是第一次感受到段酒灵心情这么沉重，又想到刚才季佑青说的话，便暗戳戳地说了句：
【主人，你放心，碎片是不会拥有追踪功能的～】
只是，主人做任务的碎片全都是主神大人的，倒也像自带了追踪功能。
段酒灵：【嗯，我知道。】
等回到空间时，段酒灵的情绪缓解了许多，她愤恨地生气，就差捶桌子了。
在小铃铛看来，捶胸顿足的样子跟捶桌子也差不多。
小铃铛不是很懂段酒灵的情绪：【主人……？有什么……问题吗？】
段酒灵也是刚回到空间才想起了更悲伤的事，她哀怨道：【季佑青是个假太监，可是我竟然没有睡到他！简直损失了一个亿！】
小铃铛有点无语，并且庆幸主人还是那个熟悉的味。
小铃铛挥手，哎了一声，语气多少老成起来：【主人有一句话叫做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我下一个世界给你筛选一下标签，给你随机一个睡男人次数非常多的角色。】
段酒灵：【？】
还有这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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