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就迎上时落期待的目光。
“味道极好。”煎包小巧一个,明旬咽下煎包后,肯定地评价。
时落方才吃了一个,觉得味道好,这才喂给明旬。
眼看着时落又夹了一个,准备往明旬嘴里送,明旬却歪着头,避开,“落落自己吃,我吃蛋饼就成。”
煎包买的不多,按时落的胃口,一份还不够,明旬舍不得吃。
越是底蕴深厚的人家,教养出来的孩子越会尊重别人,平日里明旬说话做事从不会高高在上,就连吃食都是与时落无差别,早上清粥小菜,以前他身体虚弱,午饭是能免则免,老爷子实在看的紧,他便让人在公司食堂打包些易消化的。
明旬自己可以吃的简单,只是他更愿意时落吃的好些,这才时不时便去酒店带回些精致好吃的点心跟味道不错的新菜品。
时落没与明旬争论,每每这种时候她是说不过明旬的。
等时落吃了大半,明旬才将余下的蛋饼跟粥吃完。
早饭后,一行人没耽搁,继续往外走。
泗良县位于华国西南部,从上京出发,要经过五个省份,尤其还是走的小道,就是日夜不停地开车,也得两天两夜。
为明旬身体考虑,时落又给古尸加了一道符,倒也无需日夜不停。
因走的是小道,必然是要经过一些县城跟村镇。
又经过一片稻田时,明旬按下车窗,往外看。
“这是收稻子的机器。”时落住的山头倒是没有这些机器,收稻子还是原始的用镰刀割,打稻子也是人工,后来跟老头去的地方多了,见过打稻机,再到最后的大型收割机,在地里就能直接将稻子收好。
这些对时落来说是常见,明旬看着却新奇。
“这处离上京不远,我竟从没来过。”这些年因身体不好,明旬在上京的时候多,偶尔也会出差,不过都是车接车送的,便是在闹市他都极少走动,跟别提这乡野了。
时落顺着明旬的视线往外看。
“等这事处理完,你身体好了,我带你去山上,山上比这里风景要好些,我还辟出一块地种了菜,偶尔也有小东西过来偷吃。”时落看着地里三三两两的村民,说道:“以前收庄稼可比这热闹多了,那时没这么先进的机器,农忙的时候村民都靠劳力,一家收,有空的亲戚朋友都来帮,轮到别家,也照样去帮忙,就连孩子都不得闲。”
“那到时落落多陪我走走看看。”别处的风景再好,都不如落落长大的地方好。
此趟去泗良县,除了车载导航,明旬还准备了详细的地图,沿路各省市的地图都有,按地图指示,他们下了高速后,穿过附近几个村庄,会更近些。
村里人都是一起住了几十年的,对谁家的底细都是一清二楚,外面的车子经过时村民都能第一时间察觉,三三两两的村民站在自家门口看着,对着车子跟车子里的人评头论足。
这对明旬来说,又是新奇的经验。
只是这一趟注定不是平顺的。
在经过第二个村庄时,在村头,车子就不得不停下。
只因村里有老人去世,村里的习俗繁复,这些形式在各处俗称不同,按靠山村的叫法,叫送魂,逝去的人魂魄从肉体剥离,需要活着的亲人将魂魄送离人世,通常都需要举行两到三天的仪式。
最后一天晚上,后辈还会准备各种纸马素车,香炉锡箔和纸人,由死者的子女哭送到将来出殡必经的十字路口烧化。
有的子女为显对逝者的看重,还会请各种戏班子,沿路敲敲打打唱唱闹闹,这种时候,全村的人都会聚集在路口,跟着队伍看。
而路过的车子会停下,由送葬队伍先行,以表对死者的尊重。
越野车在路口不远处已经等了将近半个小时,前头还在吹吹打打,丝毫没有要往前行的意思,村民也是越聚越多。
明旬看着手中的地图,问张嘉,“能否换一条路走?”
此刻是半下午,他们总不能一直等到天黑。
张嘉也看向导航,有些为难,“这个村子主路就这两条,一条走向东西,一条南北,此刻队伍正堵在两条道交叉处,东西南北都被堵住了。”
“更详细的地图,导航上没有显示。”既然没有显示,那就应当是走不了越野车的。
曲爱国将脑袋伸出车外,左右看,“刚才过来的时候我看了,这村子前后都是田地,只有一条往北的路,我们得往回走七八里,然后上省道,再往西,省道两旁接连有好几个村庄,我不知道从那几个村庄再往南行不行得通。”
最近的镇子离这村子有多远?
午饭他们是在车上吃的,明旬想着晚饭还是让时落吃热乎的。
说话间,明旬手点着地图上一处,与此同时,张嘉也开口,“最近的镇子离这里有二十里,在这村子的东北方向。”
“落落,你觉得呢?”
张嘉回头看时落。
虽然他与曲爱国换着开车,不过一天都在车里,只偶尔出去放个水,有明旬在,张嘉话都不敢多说,这会儿正憋得慌,张嘉问时落,“时小姐,你这么厉害,是不是能算得到我们这一趟要经过多少波折,前方是不是一路平坦?”
若是时小姐要他调转回去,他二话不说,肯定会掉头。
“若这一趟只有你们二人,我能推算出此行是否有曲折,只是加了我跟明旬,我却推算不出了。”不说明旬,只说她,每每出行总能遇到或大或小的事,时落说:“是我拖累你们了。”
“时小姐,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能跟你出来,我跟曲哥都觉得运气好。”不是人人都能有这种离奇经历的。
而且张嘉对时落有一种迷之自信,不管他们经历多少危险,有时小姐在,他们都会转危为安的。
时落与他们说话间,前方突然传来呼和。
随即一条火龙喷向高空。
却是送葬队伍中杂耍艺人在喷火。
接连喷了好几道,喝彩声不断。
透过车前玻璃,时落眼皮一条。
下一刻,原本直直往上烧的火突然无风自动,烧着了一旁高举的火把,这火把是留着晚上点了给送葬之人照路用的。
火把烧的太突然,扛火把的年轻人吓的将火把脱了手。
火把砸在了挤在最前方看热闹的一位大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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