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这小贼试探,赵尚书又何尝不是拿小贼引诱自己?
只可惜,这小贼不是很会装。
最近,老实待在家中吧。不管是赵家,还是梁家那边,都不能轻举妄动。
想到这,程慕清趟回床上,长长呼出一口气。她静下心,思索着刚刚与小贼的对话。
按照他的阐述,他进入赵府后,他是在祠堂前被抓的。
但在场,却只有一名中年男人……应该是赵尚书。那赵良旭呢?小贼说,中间有小厮对中年男人说什么,男人很愤怒?
是赵良旭惹的?
……
狭小的巷口,一群乞儿混在这里,路过一个人,他们便举起手,祈求施舍。
“王爷,我们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阿风压低声音,凑到林珩身边。
此刻的林珩穿着褴褛的衣衫,头发披散着,端着破碗,看上去与四周乞丐别无二致。
阿风一开始提议假扮乞丐是为了更好接近目标,但没想到林珩这般认真,居然还弄了个破碗,真的行乞。
林珩皱着眉,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阿风乖乖闭上嘴,跟在他身侧。
不知不觉,林珩居然已经有自己的主见了……王妃可真有本事。
阿风眸色微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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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京城十分安静,金鹰司那方什么都没发现,让程慕清有些怀疑是不是调查的方向出了问题。
林珩主仆二人更是日日晚出早归,与程慕清一天就下午能碰面,都快成不得拜的邻居了。
尤其是今日,林珩与阿风出去查赵良旭,这都下午了,居然连个人影都没看见。程慕清心中有些担心,她吃了几颗药丸,换好药,便出门去寻二人了。
王府的后院外是一条人迹罕见的小路,程慕清顺着小路,很快便来到了大街上。
初春的天气,还有很多人没脱厚衣。因此她即便披着个大氅,也无人感觉不和谐。
她匆匆走了两条街,按照之前的部署,来到一家赌坊。
这间赌坊在京城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而便服金鹰卫在此也有一个点。
程慕清环绕一圈,锁定目标,来到一买包子的小摊前。
“齐王呢?”程慕清倒是直接。
买糖人的金鹰卫一愣,一脸不理解的看着她,“您就不对个暗号?”
“你不认识我吗?”
“认识……王妃。”
“那干嘛对?”程慕清撇了撇嘴,“王爷去哪了?看见没?”
“这两日还真没看见。”买糖人的金鹰卫一边把手中的包子封口,一边说道,“但前几日,在下看见王爷往辰巷走了。”
辰巷?
“那是什么地方?”程慕清皱眉。
“往那走。”买包子的金鹰卫顺势一指,“金鹰卫打听过,那里也有个赌坊,那赌坊不收费,好多人都去那。”
“不收费?”程慕清嗤笑一声,“他不挣钱啊?”
“王妃您应该明白,那种赌坊喜欢出老千,最擅捞黑钱……”
“果然只要是赌坊,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程慕清说着,往那边走了两步,“那边有金鹰卫吗?”
“原是有的,跟了几日后便撤了。”卖包子的金鹰卫说道,“最近太子殿下那缺人,金鹰司过去了不少。”
“等会儿你带几个人去暗巷找我。”程慕清说着,继续往那方向走。
那种没有规矩的黑赌坊最喜欢开在偏僻之地,此处鱼龙混杂,很是不安全。
程慕清走过弯弯绕绕,踏入赌坊。她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一时竟也不知往哪个方向走。
城中热闹的赌坊通常与青楼开在一处,两地皆是一副万人空巷的场景。一面夜夜笙歌,一面夜夜呦呵。
在此基础,程慕清寻了个声音最大的方向走。
沿途,她还看到许多大大小小的小摊。城中大多都会支起棚子,这里却只是将布放在地方充当桌。
四周时而传来呦呵声,程慕清心中担心林珩,并未多做停留。
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视野中。
只见那瘦弱的少年站在赌坊门口,正与赌坊门前的两个小厮说什么。
不知他们唠了什么,两个小厮面上有些严肃。而就在两方僵持之下,阿风上前,嬉皮笑脸说了几番话。交涉了许久,方才被进去。
他们进赌坊做什么?程慕清随便找了个小摊蹲下,伸手随机拿起地上的发簪。
“姑娘好眼力,这发簪是上好的檀香木而制,你好好闻闻,上面还有香味呢。”蹲在对面的女妇人积极介绍自家东西。
程慕清挑眉,嗅了嗅,只闻到了一股劣质的木香,“这也不是檀木啊?老板你买东西怎么骗人呢?”
“小姑娘这话不能乱说啊,你没用过檀香又怎知我这不是真的?”老板倒是淡定。
“檀木香……”程慕清想了想,没将檀木香的香味说出,她一笑,露出两行白牙,“老板,我是第一次来这,你可别骗我。我可是听外头人说,这檀木香闻着可是一种幽香……你这闻着就是木头味啊。”
“唉,你这就不懂了吧?”老板说道,“你听说是你听,但你要明白现实闻到的,和听的是不一样的啊。”
“哦……”程慕清挑眉,眼睛有意无意的瞥向赌坊。
“姑娘一直往那看干什么啊?”老板笑,“是不是家里男人老去?”
“是啊……”程慕清叹气,“也不知道这赌坊有什么好,老往那去。”
“赌博嘛,都爱上瘾。”老板摇摇头,“你不知道,这几天这赌坊好像来了个公子哥,天天都能听见赌坊的闹腾声。那公子哥不知哪来的瘾,大半夜还拉着人家玩。最后自己输了一p股……”说着,她嘿嘿笑了。
“活该,谁让他管不住自己的,全输了才好!”程慕清义愤填膺的说着。
“唉,小姑娘,你不懂.”老板压低声音,“着赌坊为了栓住人,就喜欢给你点甜头,收拾你一顿。哪个赌徒进去,想着的,都是赢钱。可玩来玩去,不还是被玩进去了。想给你丈夫戒这个……难啊。”
“这赌坊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程慕清面上忿忿。
“谁都知道,但谁能抵住诱惑呢?”老板笑着,又拿起其他发簪,“男人玩男人的,咱女人最重要的是漂漂亮亮。”
“这赌坊可还有后门?”程慕清突然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