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是夫妻,有何不方便的?”周二站直了身子,理所当然的道。
叶知秋被他这样的语气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要是他不说,她差点忘了两人还是夫妻,不方便这个理由实在是站不住脚。
“外面风大,我们还是回去吧。”叶知秋不愿在和周二在这件事上多加纠缠,只想带周二赶快离开这里,好让芥子有给那孩子上药的机会。
只不过那烫伤看上去挺严重的,怕是要请个大夫才行。
“也是,在这里不方便,等回屋了我再给你瞧瞧你的伤口。”周二巡视一圈周围,若有所思的道。
叶知秋语塞,合着周二以为自己说的不方便是因为此时两人在院子里面吗?
就是进屋了也不方便!
她好好的,上哪找个伤口给他看?
“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此时也不是纠正他的时候,叶知秋几乎是连拖带拽的将周二拉了回去。
“岁岁,你伤了哪里?让我瞧瞧。”刚一进屋,叶知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周二就一本正经的道。
叶知秋也不理会他,径直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二爷可曾用过饭?鱼七哪里去了?怎么没有跟在二爷身边?”喝过茶,叶知秋就开口便问了一堆问题。
她早上出门前吃了点东西,中途在洛家吃了两块糕点,然后就一直饿到现在,如今叶知秋早已是饥肠辘辘。
芥子在照顾那孩子,鱼七又不在,不过才做了几天二奶奶,叶知秋就已经习惯这样饭来张口的生活了,如今要她自己跑一趟,她还真是不太想动。
“我还不曾吃饭,鱼七不知道又到哪里去了。”周二特意将又字说得很清醒。
他在叶知秋身边坐下,倒也不再提刚才那个话题。
叶知秋眉头微蹙,自己在外面也就罢了,怎么周二在家里到现在了都还不曾吃饭呢?还有鱼七,当真是铁了心不想伺候周二这个主子了吗?
“二爷现在这里等我片刻,我去厨房看看,一会就给您摆饭。”叶知秋一边说着一边从凳子上站起身来,也不等周二答话便离开了房里。
一来她实在是饿极了,再加上周二也还没吃饭,就是饿着她自己也不能饿着周二,毕竟也不晓得他还能吃上几顿饭……
再来她怕周二再提看她伤口的事,于是趁机溜了出来。
厨房自然是早就备好了周二的饭菜,只不过往常周二情况时好时坏,饭点也没有个固定的时间,都是鱼七提前到厨房这边说一声。
今儿鱼七不在,叶知秋又带着芥子出了门,没有人到厨房来,自然也就没人给周二摆饭。
至于周二饿不饿,这个叶知秋就不是很清楚了。
一整天鱼七都没有出现,叶知秋想再敲打敲打他都没有找到机会。
“鱼七跟在二爷身边多久了?”是夜,叶知秋躺到床上的时候,又突然侧过身对一旁的周二问道。
今儿伺候周二吃了饭之后,她又抽空到了芥子的房里看了看,那孩子还待在里面,芥子已经给他上了药。芥子说,除了胳膊上的烫伤之外,他身上还有许多大大小小不等的伤。
叶知秋吩咐芥子不用跟着自己,在屋里照顾好那孩子就是。
“时间太长了,我记得不太清了。”周二依旧平躺着,思索了半晌之后道。
他的确是记得不太清了,好似自从这次回到饶河县之后,以前的事就变得有些模糊起来,他都快生出一种错觉,以为自己自始至终都是周家的病秧子二爷。
“他以前也总这样吗?”叶知秋又接着问道。
既然记不得了,那看来鱼七跟在周二身边应该已经挺久了,就是不晓得这不安分是以前就有,还是自己嫁给周二之后才开始的。
“总哪样?”周二忽的侧过头,不解的问。
方才周二说话有些有气无力的,叶知秋为了听清他在说些什么,便将脑袋往他这边凑了凑,下巴几乎要贴上了周二的肩膀。
如今周二一侧头,叶知秋都能感受到他呼出来的气息。
她愣了愣,不着痕迹的将脑袋往后移了移,然后才接着道:“就是像这两天一样,总找不着人。”
周二将头转了回去,又阖上了双眸。
“岁岁,我困了,睡吧。”呢喃似的话语,之后便没了声。
平稳的呼吸声在叶知秋耳边响起,她又往里面挪了挪,闭上双眼不再言语。
一夜无梦。
次日到了周二该吃药的时候,鱼七倒是又出现了,只是当着周二的面,叶知秋也不好说他什么,只好在心里记下,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再对鱼七敲打一番。
“二爷今日的药似是多了些。”叶知秋望着鱼七递给周二的药,颦眉问道。
往常周二要先喝一碗现熬的药汁,然后才是各色的药丸。那些药丸林林总总加起来有七八粒,上次鱼七告假时每日都是叶知秋伺候周二吃那些药丸,是以她便记了下来。
自从她觉得鱼七对周二不那么上心之后,每次鱼七伺候周二吃药,叶知秋都会暗自留意那些药丸数量是不是跟自己记下的一样,有没有多了或是少了哪一种。
虽不知周二每日吃的都是什么药,但叶知秋还是担心鱼七对周二懈怠,忘了哪一味药,酿成什么大错。
可巧,今日她便发现鱼七给周二的药中,多了一粒。
“多了什么?”周二将手伸到叶知秋面前,摊开手掌挑眉笑道。
叶知秋不假思索的便从中捡出一粒来。
那粒药丸绿豆般大小,呈淡褐色,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是叶知秋却从未在周二的药中见过。
她虽然在认人这方面差了些,可对其他东西,却是过目不忘的。
“这是什么?”叶知秋直接将越过周二,对他身后的鱼七问道。
若这真的是鱼七不小心混进去的,那以后周二吃药之前,她怕是都得检查一遍了。
“奶奶真是好眼力,这是二爷新增的药,从今日起,二爷又要多吃一味药了。”鱼七嘴都快咧到耳根子那儿去了,好像多吃一味药对周二来说是什么天大的喜事一样。
“这药叫什么?有什么用?为何要多吃?给二爷看病的是哪个大夫?我瞧着二爷这些日子病情也并未加重,怎的突然添了一味药?”叶知秋仍旧盯着鱼七,一段话连珠串似的从她嘴里出来,鱼七都有些被问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