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七话音刚落,叶知秋便颇为紧张的看向周二,周二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夫人是不是来找我的,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叶知秋紧张地问。
被掳走那日她是从周夫人的院子直接离开周家的,周夫人兴许发现了什么,现在自己刚回来她就派人来,是不是要请自己去兴师问罪。
周二摇了摇头。
“知道什么?有什么不能知道的,这些日子你一直在照顾我,从未出过院子,你紧张什么。”周二提醒道。
那日知道叶知秋被掳走之后,周二就派人到周夫人那里说,自己这段时间要静养,不希望有人打扰,言下之意便是,叶知秋要忙着照顾他,不能做其他事。
这也不是周夫人第一次派人来请叶知秋,期间她还派人来过一次,但是被告知二奶奶走不开,周夫人的人连院门都没能进,更别说见着叶知秋了。
这事却让周夫人更加笃定,叶知秋肯定是深得周二的宠爱的,不让为何她这头不过是敲打她一下,周二那边就要养病不许别人打扰了。
不过周夫人倒是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当时没有一时冲动将叶知秋打发走,不然如今就伤了她和周二母子之间的情分。
周二这么一提醒,叶知秋这才松了一口气。
等下人将饭菜都撤了下去,周二这才吩咐,将周夫人派来的人带过来。
来的是吉祥,叶知秋还记得她,似乎每次周夫人派人来找她,来的都是吉祥。
“给二爷请安,给二奶奶请安。”吉祥一进门就先行礼。
周二不说话,只看着叶知秋,似乎在等着叶知秋开口。
“吉祥姑娘起来吧。”叶知秋只好开了口。“不知道吉祥姑娘这么晚了过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叶知秋说这话的时候心还是被提了起来。
只见吉祥站直了身子,圆脸上尽是讨喜的笑。“夫人要我来跟二奶奶说一声,明日大爷就要到家了,要二奶奶明儿一早到夫人那里去,一同迎接大爷归家。”
叶知秋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去,周家大爷周理要回来的事她是早就知道了的,这倒也算不得什么,不过是随着周夫人他们站在门口接个人罢了。
“麻烦吉祥姑娘跑这一趟了,你回去同母亲说,我明儿一早就去给她请安。”叶知秋脸上挂着清浅的笑,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周家二奶奶的派头。
周夫人不仅是派吉祥来传话,还送来了好多补品,都是给周二补身子的。
吉祥说了两句好话之后,就离开了。
“你若是不想去就不去。”吉祥一走,周二便开口道。
周家大爷是什么人,他还是有点印象的。
叶知秋又瞪了他一眼:“二爷还是少说这种话,我可没说过我不想去。”
她又不是他,哪里能那么随心所欲,方才吉祥都说了,夫人是要给自己带的话,并不包括周二,这就说明,明天周二可以不去。
想来夫人更愿意他在屋里好好待着养病。
睡前当叶知秋见到周二拿出装着药膏的瓷瓶时,眉头就不由得皱了皱。
“岁岁,快将衣裳脱了,到床上趴着。”周二的语气就像是在让叶知秋喝水那般自然,只是说出的话,却十分引人遐想。
叶知秋倒是没有多想,在武宁的那些日子,都是周二给她擦的药,她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如今回到了周家,有芥子在,这种事就不用再麻烦他了吧。
每次周二给她擦药,手指在她皮肤上游走,顿时激得叶知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周二还问她是不是冷。
“二爷还是歇着吧,都已经回来了,让芥子帮我就可以了。”叶知秋走过去,想拿走周二手中的瓷瓶,只是周二手一合,又收了回去。
周二盘着腿坐在床上,身上的中衣松松垮垮的,像是随时都会散开来一样。
“岁岁可想好了,真要去找那个小丫鬟帮忙?知道你被掳走的时候,她差点一头撞死在我面前,若是让她见了你这一身伤,怕是要一头撞死在你面前了。”周二轻轻地笑着。
叶知秋一想到芥子的性子,也有些头疼起来,今儿晚上芥子连抬头跟她对视都不敢,要是真的看到她身上的伤,会做出像周二说的那种事也是有可能的。
反正也不是周二第一次给她擦药了,还是别麻烦芥子了,免得又生出其他事来。
如此想着,叶知秋只好坐到床上去,不等她说话,周二就自觉地背过身去,等她将衣裳脱了,在被子上趴好之后才道:“好了,二爷可以转过身来了。”
叶知秋倒是没有了之前的扭捏,把该遮的都遮了,坦然的趴在那里。
反正周二不举,她就是脱光了趴在那里又能怎样?
周二转过身来,见叶知秋趴在被子上,还转过脑袋来看他,于是也对她笑了笑。
她背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那些青紫的伤痕也消了,原先结痂的地方,如今只剩一道浅浅的痕迹。
周二挑起瓶中的药膏,在还有痕迹的地方轻轻涂抹着,他表情认真,动作轻柔,像是在对待一件珍品一般,叶知秋看得有些别扭。
“我身上会留疤吗?”叶知秋觉得沉默的气氛有些怪异,于是开口问道。
“不会。”周二依旧在认真的给她擦药。“岁岁看不到自己的后背,难道还看不到自己的前胸吗。”周二又补了一句。
叶知秋将脑袋转过去埋在被子里,不再同他说话。
她腿上伤得不重,如今已经不需要擦药了,所以周二只用给她擦后背就可以了。
“岁岁背后有个胎记。”周二的手停在她腰间的脊柱上,那里有块青色的小小的胎记,前些日子周二也见了,只是那时他以为也是鞭伤,没有在意,如今周围的伤都好了,这块胎记就变得很显眼了。
“我知道。”叶知秋又转过头来,之间周二盯着她的腰看得很认真,他眼中只有新奇,并无情欲,叶知秋虽然觉得有些别扭,但也没有粗暴的打断他。
那胎记小时候娘亲就告诉过她了,只不过太小了,她就是扭过头去,也很难看见。
“二爷快些抹药吧,我困了。”叶知秋又催促道。
周二又在她那胎记上面按了一下,然后将手中的瓷瓶盖起来道:“抹完了。”
他起身下床,走到屏风的另一头,好让叶知秋自己给自己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