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二乐章（10）

“哎……人生怎么那么坎坷。”

爱德华趴在桌上无力地叹息着，玛姬刚想聊点轻松的话题，门外传来“喀拉喀拉”转动门把手的声音。

“门外有人。”

爱德华一骨碌爬起来，一靠近门附近就听到外面有人在边捶门边乱喊。

“开门！我是山姆！”

“目标人物来了。”

爱德华和玛姬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调整好状态打开门迎接第一位客人。

“嘿哟，你可算开门了。”

胸前挂着经理的牌子，怒发冲冠的山姆在第一眼见到两人时就不打算给他们好脸色看:“爱德华·多尔顿，你不是被开除了吗？现在又来做什么？”

“查案。”爱德华不以为意地扬了扬手中的警官证道，“山姆先生，几天不见你的火气还是那么旺盛。”

“呵，比不过你啊多尔顿先生。”山姆嘲讽地笑了笑，随手拍掉了爱德华拿着证的手道，“我可不是前台那个傻妞，会被你这点小伎俩忽悠过去。沃特镇就那么大，你以为你被开除的事能瞒多久？”

如果是以前的爱德华，他或许会被山姆的话震慑住，然而现在的爱德华不止接受过尼克的调戏、乔安娜的谈话，甚至引导他的玛姬本人就站在他身边。

“怎么了山姆先生，不想见我也不用那么气急败坏吧。”爱德华冷静地回击道，“我是什么身份不是关键，你想隐瞒什么才是核心。”

“我想隐瞒什么……真是搞笑。”山姆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嗓门又提高了几分吼道，“滚滚滚，趁我还没发火赶紧滚。哪儿来的家伙敢查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你！”

爱德华性格耿直，额头青筋暴起，眼看就要和山姆吵上了。

玛姬见状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退后，自己捂着嘴往前一步道：“哎呀，抱歉抱歉，太不好意思了。这位汤姆先生，你没事吧？”

“我叫山姆，不是汤姆。”山姆的眼神里流露出不耐烦道，“你又是哪儿来的？算了，我懒得和你说那么多，赶紧和爱德华一起滚出我的视野范围！”

山姆越是发脾气，玛姬越是笑得开心。

“哎呀呀，开口闭口就是让人家滚，人家好伤心的呐~”玛姬浮夸地捂着心脏，嘴角疯狂上扬，“给蒂姆先生添麻烦不是人家的本意，但是你不想见人家，人家也是没办法。这样好不好，就当是我最后的一个小~要求，只要蒂姆先生答应了，我保证立刻和爱德华离开你的视线范围。”

“说几遍了，我叫山姆！不是汤姆也不是蒂姆！”山姆的耐心几乎见底，可一听到玛姬说会离开，勉强点了点头道，“说吧，你想要做什么？”

“我这边有封信件其实想让你过过目，你……”

“信？”山姆在看到玛姬手里的信封，第一时间一把夺了过来。

傲慢又不耐烦的表情在短短几秒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山姆的嘴唇失去了原本的颜色，一脸见鬼了的表情盯着玛姬看。

“信看完了？”玛姬笑得甜甜的，动作优雅地将信从山姆的手里取了回来，“好了，那个阿姆……还是啥金姆？不重要了，赶紧把你们破烂公司近几年的重要文件资料拿到本小姐面前。丑话说在前头，我的耐心可比爱德华差多了，你听懂了吗？”

“是、是的小姐。”

山姆冷汗涔涔地点着头，嚣张的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

“听懂了？我看你似乎不太懂。”玛姬收起了笑意，眼睛一瞪威吓道，“那你站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去！”

“对不起小姐！对不起先生！我马上就来！”

山姆飞也似地离开了房间，不一会儿装着各类高档精致糕点的果盘和香气浓郁的咖啡被送了上来。

“嗯，看上去不像被下过药的样子。”小心谨慎的爱德华反复查看了好几遍确认没问题才放心地摄入能量。

“下药？他敢。”玛姬端起咖啡嘬了一口道，“也不想想得罪本小姐是什么后果，除非他想从管水的人变成水里的物。”

“厉害。”爱德华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问道，“玛姬大小姐，哦不对，玛格丽塔大小姐，请问你刚刚到底给山姆看了什么稀世大宝贝把他吓得和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转头就逃？”

“你也有兴趣？”玛姬放下茶杯微微一笑反问道，“看我的宝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你难道准备和那个啥姆一起打包下去水里喂鱼？”

爱德华闻言连连摇头：“不不不，饼干那么好吃我为什么要想不开去喂鱼？玛姬小姐您说的是，我……我还是吃点心。”

帅不过三秒的爱德华立马往嘴里塞了好几块饼干咀嚼着，强烈的求生欲让他放下了追问的冲动。

免费给水里的鱼当高级饲料，是个人都会拒绝那么凶残的提议。正当玛姬准备拿出小皮鞭抽打山姆，好好问问他是不是去哪儿浑水摸鱼不拿她当回事的时候，山姆带着好几个人手里捧着一堆厚厚的资料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山姆放下资料乖巧地站在一旁询问道：“小姐，您要的资料我都给您带来了，只多不少，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

这么多资料你准备让我看到猴年马月？！玛姬的眼里分明写着一行大字，偏偏山姆对此视而不见。也是，让一个无关紧要的npc知道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玛姬挥了挥手决定自己上阵。

玛姬/图书馆使用（出目/检定）：70/20（失败）

钱能搞定的问题对玛姬来说都不是问题，可交涉对象是一堆死物，她的钞能力就失去了作用。

一个五分钟过去了，第二个五分钟也过去了，眼见着第三个五分钟即将到站的时候，感觉不妙的爱德华终于坐不住了，悄声问道：“需不需要我帮你找东西？”

玛姬眼前一亮：“对嘛，你也是一份子，我不行还有你呢。来来来，我告诉你要找什么东西……”

爱德华/图书馆使用（出目/检定）：63/20（失败）

打脸就像龙卷风，扇疼了玛姬，扇飞了爱德华。一个人做不到的事，两个人一起做也不见得做得到。爱德华像只挖坑的大型犬把桌上的资料一顿刨，结果还是啥都没捞出来。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看来爱德华的正确使用方式不是这样。

玛姬注意到，在他们二人和资料奋力战斗的时候，山姆恐惧于玛姬所持信件的威慑力半步都不敢动弹，嘴上说着又是可以找他帮忙，脚上却像灌了铅一般寸步不挪。情报是调查的第一步，没有情报还怎么往下推动剧情发展？

玛姬眼珠子一转，抛下了手里的资料，一步一步缓缓走到山姆面前站定。

山姆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试探着问道：“小、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别那么紧张嘛。”玛姬想了半天还是没能想起山姆的名字，干脆省略了称呼接着问道，“你在水利公司工作几年了？”

山姆吃不准玛姬的心思，眼珠滴溜溜转个不停：“水利公司设立的时候我就在了。”

“哇哦，元老级人物哎。”玛姬似乎找到了希望，“那你对水利公司内大大小小的事一定知道不少了？”

“还、还好吧。”

“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来，帮我把你们的历年财务年报翻出来就好。”

“这个……”

“嗯？”玛姬感觉出对方抗拒的意味，眉毛一挑道，“刚刚还问我有什么吩咐，现在怎么一下子哑火了？”

“这……这我实在是不懂啊。”山姆磕巴道，“我一个搞业务的怎么懂财会那些事，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玛姬/恐吓（出目/检定）：14/40（成功）

“我为难你？呵呵。”玛姬踩着皮鞋绕着山姆走了一圈，敲打着他道，“我看你对我是口服心不服。既然先生你还不是很清楚的样子，那我只好大发慈悲地提醒你：你的命和你的前程现在捏在我的手里，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你并没有任何选择权听懂了吗？”

山姆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双手合十哆嗦道：“小姐，这真不行，我要是帮你了，回头老板问起来我根本没法交代啊！”

爱德华/恐吓（出目/检定）：52/70（成功）

看热闹不嫌事大，吃了半天瓜的爱德华也下场加入了搅混水的战局里。

“和大小姐叫板之后还能活下来的人我没见过。”爱德华不是第一次和山姆打交道，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压低声音附在山姆的耳边道，“我们让你找资料是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要是让大小姐发现你根本没有把财务报告放在那叠资料里，你觉得她会怎么料理你？”

“……”

山姆直接原地进入了冰冻模式，过了好一会儿才示意助理拿上了另一个装着厚厚资料的文件夹。

“人呐就是这样，不逼一逼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潜能可以挖掘。”玛姬潇洒地转了个身，活像水利公司的正牌老板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她的下属呈上批阅文件。

山姆双手奉上报表道:“小姐，这是你要的资料。”

“管业务的不管财务？这是什么啊？”玛姬接过文件还不忘吐槽山姆，“满口瞎话，吹牛不打草稿，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

山姆头低得更低了：“对不起小姐。”

“你的道歉，我暂时收下了。”玛姬打开文件夹的同时用余光扫了一下爱德华，见他没有一起观摩的意思，便独自翻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