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四乐章（9）

尼克一听乔安娜挑他上山，装聋作哑的神功再次发动，他怂恿爱德华道:“老弟，咱领导派你去打头阵呢。”

全程围观的爱德华彻底服了尼克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老哥，我耳朵没问题，我相信你要是再装下去，她会把你献祭给鬼魂打牙祭。”

“嘿，亏你还是个警察，怎么能无视人民群体说出这种不负责的话。”尼克无奈地摇了摇头，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记得明年今天多为我祷告。”

乔安娜冷冷地吐槽:“美国地界不兴你这套。好了别贫嘴，你对闹鬼的事情怎么看？”

“好男不和鬼斗，但也不是不能斗。”尼克话里有话地绕着弯子，“鬼的品种那么多，不仔细甄别会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吞噬的，那不是很不划算？”

“你不应该当记者，当个资深小贩更适合你。”乔安娜道出情报，“简单总结一下居民的情报，首先他们听到不止一次类似女孩子哭泣的声音，而且似乎不像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但是声音太过模糊分辨不清。”

“第二，每次有失踪案发生之后的几天内，听到女鬼哭泣的声音会比以往都大一些，随后又会恢复到平时的程度。”

“第三，声音的发源地似乎在兰比湖附近，且没有发生过位移，相当固定，就像那边一直有个电台在循环播放。”

“电台循环播放这个比喻我喜欢。”尼克开口又是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说不定女鬼摸清了活人的动态在和我们变着法的打游击？”

爱德华闹不明白尼克的脑回路：“死都死了，怎么老想着和活人斗智斗勇？难道是冤魂索命？”

玛姬则是兴奋到不行：“好耶！我还没和鬼魂打过架呢，不知道活人和死人谁的战斗力比较高？”

好歹认识了有段时间，你们脑子里想的东西能不能统一一下？

身心俱疲的乔安娜硬是压下即将火山爆发的怒气道：“鬼魂的战斗力几何我不知道，但我们的斤两我还是清楚的。如果避免不了要和死人对打，你们有几成胜算？”

尼克像个神棍一般掐指一算，随口胡诌道:“打架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老天爷的事情我们管不了，这地利嘛……我们估计讨不到便宜，人和是我们占优。这场架怕是不好打哟～”

尼克的口气欠扁，可道理却有那么几分。

“我觉得我们要把车上带着的枪都拿过来。”战神爱德华适时发言，“对方正体不明，而且根据现有的情报来看非常可能要与之大战一场，用不到也就罢了，要是被对方杀了个措手不及，死于火力不足岂不是太惨了？”

“呸呸呸，什么死啊活的，我可不爱听！”玛姬抬起小脸，骄傲地宣布，“管它是什么玩意，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这就是你说的大凶之兆？”乔安娜听完，平静的脸庞看不出一点端倪，“爱德华说的有几分道理，我们先回车上把那几个大家伙带在身上以防不测，剩下的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四人返回车内取出枪械，可在看到只有三把大家伙的时候俱是一愣。

玫瑰是玛姬的爱枪，爱德华的身家性命昨天刚刚修好，剩下的一把是从意大利人手上缴获而来，到底是给乔安娜还是尼克成了个问题。

“我不要。”

几乎同时，男声和女声同时响起。

“谁给你的勇气不拿枪？”乔安娜眉毛一挑，就差没把尼克惨兮兮的劣质体力和战斗数据怼到他脸上，“战斗不是你的主业，请保护好自己。”

尼克哈哈大笑道:“百灵鸟小姐那么担心我，我是很开心。不过你也见识过我的枪法了，上次把爱德华的身家性命搞出故障已是万分抱歉，要是这个时候还胡乱蹦跶岂不是添乱？”

“那你准备拿小□□去怼boss？”

尼克微笑着看着乔安娜:“这不是还有你吗？我相信百灵鸟小姐会护我周全的。”

乔安娜无语凝噎，玛姬吃瓜吃了个饱，爱德华默默侧过头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管是不是能撩，都先撩了再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又把宝贵的枪支让给了自己，乔安娜觉得自己又被尼克摆了一道，搞了个骑虎难下，不得不把保护这位身娇腰柔易推倒的队友性命当成任务去完成。

一切准备妥当，把身上带着的杂物清理了一番，又把需要的东西带上，四人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停在树荫下的甲壳虫，朝着兰比区的中心地带前进。

刺骨的寒风，咸湿的气息铺面而来。印象中波光粼粼的美丽湖畔不复存在，生活垃圾和废弃的杂物漂浮在湖面上，随水流动。生活中兰比区的人都知道，再这样下去很快这些流动的水都会日渐稀少，最后只剩下河床。

这真的是传说中让人心驰神往的兰比湖吗？干巴巴的模样了无生趣，就像一路上看到的没有生气的眼睛般，麻木又自然地数着日子。

“现实比你想的还要残酷，不是吗？”尼克仿佛看透了乔安娜内心的想法，望着破败的现状道，“沃特镇的掌权人和黑手党没有达成一致，这些苦难却没有让他们来承受。长此以往，兰比区就要变成无人区了。”

“哪里有不公，哪里就有反抗！”玛姬听到这番言论，第一个表示不服，“群龙无首就群龙无首呗，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为什么兰比区的人没有一个拿起武器反抗呢？”

资深居民爱德华立马答疑解惑道:“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当年我家房子被冲破的时候，沃特镇的镇长给了一些钱就打发了我们。摆在我们面前的选项只有两个:拿钱乖乖闭嘴，或者成为杀鸡儆猴里的那只鸡。”

玛姬看向爱德华的眼神又多了一分同情:“那你们也太惨了吧……哎，果然老爸做的都是混账事，回头我一定要收拾他！”

大小姐开口便是犯上作乱，能不能是一回事，眼前的事是另一回事。

乔安娜屏息凝神，将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

微风拂过湖面，产生些许波澜，但其中分明夹杂着一些说不清正体的声音。

乔安娜/聆听（出目/检定）:51/55（普通成功）

尼克/聆听（出目/检定）:52/30（失败）

玛姬/聆听（出目/检定）:91/20（失败）

爱德华/聆听（出目/检定）:21/50（困难成功）

“湖里似乎有其他生命体存在。”乔安娜笃定道，“这绝对不是自然作用下形成的声音，附近居民听到的声音很有可能是真实的。”

“真的假的？”什么都没听出来的玛姬摊了摊手，“我想乔安娜既然听到了那就算是真的吧。”

“臣附议。”另一个聋子尼克赶忙附和道，“两位小姐说是什么自然是什么，我听从就是。”

乔安娜没忍住，当场翻了个白眼。

平时一张嘴叭叭挺能说，真到了紧要关头倒学会装孙子了，尼克·怀特的用心也忒险恶了。

“你确定是湖里发出的声音吗？”鲜少提出反对意见的爱德华默默举起爪子表示有话要说，“我感觉不像是湖里发出的声音，而是湖底传出来的。”

玛姬不解:“这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还挺大的。”乔安娜听到爱德华的说辞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或许我们一直搞错了一件事，湖中女鬼这个概念从一开始就是错的，真正的源头或许正沉睡在兰比湖底部。”

“兰比湖的湖底……嗯……”爱德华挠了挠头道，“我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听说兰比湖附近以前有过一个大型垃圾场，后来被拆除了。兰比湖并不深，我们可以借到之前的垃圾场一探虚实。”

尼克非常满意爱德华的表现，频频点头。乔安娜也对这个方案表示认可，一行人在爱德华的带领下绕到了废弃的垃圾场。

乔安娜/侦查（出目/检定）:71/65（失败）

尼克/侦查（出目/检定）:9/55（极限成功）

玛姬/侦查（出目/检定）:85/60（失败）

爱德华/侦查（出目/检定）:34/70（困难成功）

“先不急着进。”

在众人要踏入之际，爱德华紧急叫停。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道:“垃圾场被废弃了有几年了，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来，为什么现在一点蛛丝蛛网和灰尘都没有？”

“可疑的地方不止这一个。”走在后头的尼克不知何时走到了最前端，他走到一处停下了脚步，“这里还有数道被拖拽的痕迹，事后虽然有人做了处理，但还是隐约看得见。”

“是吗？”玛姬抱着脑袋嗷嗷叫唤，“为什么今天你们说看到的、听到的东西我什么都感觉不到？难道玛姬的感官功能出问题了？”

尼克立马神棍附体:“我都说了，此乃大凶……”

“闭嘴。”乔安娜打断了尼克的话，瞪了他一眼道，“拖拽痕迹被清理说明有人不想让外人发现异常情况。垃圾场地处偏僻，对方又处理得小心翼翼，这里存在过什么的可能性就更大了。这么危急的情况由不得你胡言乱语动摇人心。”

“好吧，我道歉。”尼克做了个拉上拉链的手势，小声嘀咕道，“对玛姬护短从来不讲道理，对我轻轻一句话便重拳出击，百灵鸟小姐未免也太偏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