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恢复了往日的安静,沈氏送走了村长他们后就返回了屋子里。
何翠萍和那个中年胖子并没有离开,主要是何氏对于白安辞今天的表现很是惊奇,她想确定白安辞是不是真的康复。
“我说春花…”何氏拉着自己男人凑近了几步,刚要问白安辞在做什么,就被她打断了话。
只见少女抬头,冲何氏露出个微笑语气温和的开口,“何婶子,您叫我白安辞吧。”
何翠萍先是一愣,随后点头称道:“白…安辞,好听这名字可比春花好听多啦!”
“咋子这是柳秀才给新起的名字嘛?”旁边中年胖子挠了挠头,不解的问道。
沈氏也是意外不过转念也就明白,春丫头已经接受了自己等人,有些事自然也就会对他们说。
何氏胳膊肘使劲怼了胖男人胸口一下,嗔怪的看了眼他,“说啥呢,这是怀朗的小媳妇病好了,愿意跟咱们怀朗好好过日子,才开口告诉咱叫啥!
丫头,你说婶子说的对不对?”
“啥,病好啦?这可是大喜事,叔跟你说怀朗跟沈妹子都是顶顶的好人,孩子们也懂事。
等怀朗伤好了,你家日子会越过越好。”王屠夫格外惊喜,连忙开始夸起沈家来。
白安辞笑弯了眼睛,不紧不慢的摇了摇头,“王叔说错啦。”
“啊?那你…”王屠夫和何翠萍都是一惊,不约而同的瞄了眼一旁坐着的沈氏。
这丫头病好了,不愿意当怀朗媳妇了咋办?
沈氏手不由得握紧,一脸紧张的等着白安辞接下来的话。
白安辞低着头拿着温毛巾给小宝擦拭身体,不紧不慢的说道:“不管我相公伤好不好,我都会把日子越过越好。”
沈氏松了一口气,紧握的手指松开,欣慰的笑了。
“我说侄女咱以后说话别大喘气行嘛?吓死叔了。”王屠夫擦了擦额角的汗。
何氏不理自家相公那倒霉样子,凑到白安辞身旁好奇的看着她的动作。
“白丫头,小宝伤寒不是应该用棉被捂出汗来才对嘛,你这是在做什么?”
白安辞把湿毛巾放回木盆里,取过一旁的旧衣服盖在小宝身上,扭过头才打算跟何氏解释,结果不和谐的声音从屋外传进来。
“春花姐姐真过分呀!小宝都着凉发热了,你竟然还让她衣服脱了睡觉?
若是吹了风病情加重,你怎么对得起婶子和怀朗哥。
何婶子您怎么也也不规劝春花姐?”
吴玲儿提着药走了进来,脸上满是对白安辞这做法的不认同和对小宝的担忧,语气很是埋怨。
白安辞挑了挑眉,表面听着话实在关心小宝,实际上是指责自己什么也不懂瞎捣乱。
“先不说你拿来的药有没有用,光是小宝得病起因你就确诊失误,如何来质疑我?”不怒反笑,她挑眉轻蔑的看着吴玲儿。
吴玲儿被她这话说的愣神,自己诊断出错了?这不可能,一个不知道哪里拐卖来的疯丫头,懂什么行医问诊!
“荒唐,我跟随爷爷学医数年,怎么会诊断出错?春花你太过分了。
我知道了你定是嫉妒羡慕于我,但就算这样你也不能这么诬陷我。”吴玲儿一脸忧伤,似乎是真没想到白安辞会这么说她。
“嫉妒羡慕?可笑,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多看两眼,难不成是你的一马平川?
还有啊…我叫白安辞,希望你能记住不要再喊错了,不然我会很生气哦。”
白安辞挑眉,双手抱肩。
“你!”吴玲儿眼睛都要喷火,但随后却又直视白安辞掩唇轻笑道:“你不会是嫉妒我以前跟怀朗哥好过,是青梅竹马?”
沈氏想要开口,旁边何氏连忙拉了拉她的袖子,摇了摇头。
何氏看得出吴玲儿对沈怀朗还存在幻想,这个时候就要白安辞自己处理,不然她总断不了念想。
白安辞满脸古怪的上下打量一番吴玲儿,随后忍不住撇嘴,“不好意思,你跟他是不是青梅竹马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不还是我的相公?
我现在不过是营养不良,再过些时日自然会变得漂亮,倒是你一直惦记我男人真是不知廉耻。”
白安辞也不打算给她反驳的机会,指着满脸通红,浑身滚烫的小宝对着门口的少女说道。
“小宝症状乃发热重恶寒轻,若是捂汗会导致体温升高,那时他这脑子怕是不用要了。
另外小宝本身发汗就多,但不散热被子衣服多了也会导致脱水,反而会害了他。”
“你…算了我不跟你费口舌,你一没学过医的人,就快别添乱了!婶子听我的还是赶紧去煎药吧。”
吴玲儿摇摇头,不打算跟她多费口舌,且先让你多蹦哒几天,到时候有你好受!
沈氏想着还是给小宝先治疗的好,也就接了过来,还不忘安抚白安辞,“娘懂你是担心小宝儿,玲儿学医好多年了应该不会出错。”
“是啊,就听玲儿的先让小宝吃了药,我们在看情况吧,相公你说呢?”
何氏心底里其实还是信任吴玲儿,毕竟她有个医女身份还有个行医几十年的爷爷。
“是啊,玲儿经常给吴老爷子打下手,看的病患多不会出错。
安辞你也刚大病初愈就先回去休息吧,别太累着。”王屠夫在中间打着圆场。
白安辞叹了口气,她清楚沈氏几人虽然信任自己,但是碰到事还是会潜意识相信有专业身份的人。
吴玲儿她爷爷是个老郎中,她自己有医女身份,而白安辞只是个来历不明,且患有疯症的疯丫头。
吴玲儿很得意,不免语气轻快,“春花姐去休息吧,怀朗哥和小宝我会帮你照看。”
喧宾夺主?
白安辞眼底闪过冷漠,嘴角却含笑,“好,既然如此那我正好同王叔一起走,方才我屋里的小床塌了还需要王叔领我去找下木匠。”
“行,我相公跟柳木匠关系不错,到时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何氏直接替王屠夫应下。
“那张小床用了许多年,塌了也是正常,安辞你没有受伤吧?”沈氏拉着白安辞看了半天。
“娘您放心吧!我没事,就是需要换张新床。”
白安辞想到已经碎了的小床,不免叹气。
“这是应该,你等着。”沈氏点点头,让白安辞在这里等一会,她拄着木棍回了房,没一会手上拿着根做工精细的银钗回来塞给她。
“这个你拿着,在让柳木匠打个结实点的木床,虽说家里没钱但是也不能总让王大哥跟嫂子破费。”
白安辞想了想还是收下,毕竟现在自己还身无分文,想要置办家具也需要钱。
何氏在旁边埋怨沈氏,“妹子你这不就见外了,当年要不是怀朗我家这口子早就死在了山里。”
“就是就是,要不是我家香儿当初岁数小,我都打算让她嫁到你家嘞!”
王屠夫家里有两个孩子,大的同沈怀朗一般岁数,小的今年才满十四算是老来得女,宝贝得很。
沈氏拿着药送两人出门,听到王屠夫的话不由得笑着说:“香儿那丫头活泼可爱,嫁给我家怀朗那个闷葫芦还不憋坏了她。
王大哥你能舍得,我也舍不得呀。”
“只怕是我家丫头还没憋坏,怀朗先被烦死了,她那孩子成天就知道叽叽喳喳,永远长不大一样。
行了,相公你多照顾点安辞,我在这帮沈妹子忙活忙活,一会就回去。”
何氏端着木盆跟出来,听着几个人谈话她也插了一嘴。
白安辞还是不放心,叮嘱沈氏,“娘,您在家多留意小宝,我可能要晚些回来。
若是小宝病情加重,您就按照我刚刚那样帮他擦拭身体,等我回来。”
沈氏连连点头,满口笑着答应,“好好好。”
儿媳妇现在能对家里人上心,她自然是高兴。
门口四人说说笑笑,可堂屋门后的少女可就不开心,她咬着手指。
可恶的疯丫头,怎么当时就没摔死呢?
何氏把木盆里的水倒到大门外,看着远去的两人欣慰的冲沈氏说:“安辞这孩子福大命大,妹子你家要转运啦!”
“呵呵,哪有嫂子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只想着孩子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两人说笑着去了厨房,吴玲儿冷冷的目光扫过厨房,随后又望向门外,早已经看不见白安辞两人的身影。
“福大命大?呵…”
吴玲儿转身回了屋里,就让她看看,疯丫头是否真福大命大!
【作者题外话】:温馨提醒!
如果感冒发烧一定要知道病因,不是所有的感冒出一身汗就会好!
亲身经历出了身汗结果更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