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和堂如今慢慢恢复元气,对于某些人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嘭!’妙合堂紧闭的大门内,传来一声巨响。
秦莽愤怒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脸色阴沉难看。
身旁的小厮大气不敢出,生怕他迁怒。
“秦掌柜,您觉不觉得事情蹊跷?”一直站在角落里的矮瘦小厮凑到秦莽身旁。
秦莽斜着眼睛看他,眉头紧锁:“你知道些什么,快说!”
“是是,小的曾经听人说起,凤鸣楼的白掌柜同徐掌柜私交甚好,这事会不会是她在背后出主意?”
“你说白安辞?她一个十几岁的丫头懂什么…不对…说不定还真是…”
秦莽刚反驳完,就想起当初在孙府发生的事以及后来听说林将军的伤已无大碍。
这证明白安辞虽然年纪小,但是手段高并且那丫头鬼机灵的很。
曾经自己抢了徐老头的百年人参,按道理他当时应该生气至极不愿搭理那丫头才对,但是自己的人却说徐家师徒对白安辞礼遇有加。
“你去打听打听,驻颜霜是否真出自徐权的手。”秦莽沉吟片刻,对着小厮说。
那个老家伙在白安辞来青阳镇之前都是愁眉不展,怎么就突然之间弄了个什么药膏出来?
并且自己竟然都没有察觉。
秦莽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眼神里充满了恶毒。
不管是不是那个臭丫头在背后捣乱,胆敢挡着他的发财路,不论是谁都得靠边站。
……
周大富身上的伤休养了一个月终于养好,此刻正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听下人禀报。
“老爷都打听清楚了,沈怀朗重伤的一年里,他娘从人牙子手上买下个疯丫头。”
“疯丫头?”周大富疑惑。
“是的,据说是得了疯癫之症。”下人点头确定,“可不知道为什么,几个月前摔了一跤就离奇的把病治好了。”
“不光是不痴傻疯癫,人还变得格外聪慧,并且似乎她还懂得医理。
目前在青阳镇开了家酒楼,名字叫凤鸣楼。”
周大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脑子里正在思考。
“关于她的家人有没有线索?”
“没有,应该是的孤女。”下人摇了摇头。
“情况属实吗?”
“千真万确,小的是从她同村出来的人口中知道的,并且那个人就在咱们府上呢。”
“去把人带来,我要亲自问问。”
“是。”
周府,前厅。
少女忐忑不安的坐在椅子上,身旁中年妇女没见过世面一般,阵阵惊呼。
“哎呦这椅子是檀木吧!”
“这茶怎么这么香呢?闺女你快看,杯子上的是不是金丝?”
周围的侍女脸上带着鄙夷,真是乡巴佬。
“娘,要不咱们走吧,我有点害怕。”李香荷拉了拉自己的母亲。
“怕啥嘞,人家李大老爷还能吃了咱不成?”李寡妇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真是没出息。
没错这两人正是被撵出柳家村的李氏母女。
要说她们为什么在这,还得从她们被撵出柳家村说起。
当初她们居无定所,跟着赵大刚去了赵家村。
一开始赵大刚对她们母女俩还算客气,但是时间一长他这人的坏毛病就起来了。
李寡妇保养的再好也是人老珠黄,比不上她女儿正值年轻貌美。
赵大刚心里起了邪念,幸亏李寡妇不是憨傻之人,很快就察觉出来不对。
有天夜里直接卷了赵大刚家里的钱财,带着女儿连夜跑到了青阳镇。
机缘巧合下发现周家似乎在打听白安辞那个贱丫头,她就带着闺女来到周府。
“娘…”
“李夫人!”
李香荷的话被人打断,正厅门外走进来一个男人。
“陈管家,可是周老爷要见我们娘俩?”
“正是,两位快随我来。”这人正是方才在书房里跟周大富汇报的中年人。
由陈管家在前面带路,李氏母女一路上被周府的气派震惊的不敢乱说话。
来到书房门口,陈管家敲了敲门。
“进来。”
“老爷人带来了。”陈管家规规矩矩的半弓着身,恭敬的开口说话。
周大富从李香荷进来那一刻开始,眼睛就粘在了她的身上。
眼前的少女弱柳扶风,身段婀娜模样俏丽,尤其是我见犹怜的小表情,勾的周大富心里直痒痒。
李寡妇人精一样,当时就发现周大老爷的异常,她连忙伸手把女儿推上前去,“香荷还不拜见周老爷!”
李香荷怯懦的福身,随后声音娇弱,“小女香荷见过周老爷。”
“坐吧,别怕我就是喊你们过来问点事情。”周大富笑呵呵的说道。
陈管家接收到老爷的目光,立刻去准备茶水糕点。
李寡妇心底盘算,面上热情的拉着女儿坐下,随后看着周大富,“周老爷,可是有关白安辞那丫头的问题,您还想问问?”
“正是,你们在详细说一遍…”
直到李寡妇两人诉说完,周大富点了点头。
他已经了解,白安辞对于自己一点威胁也没有,就算自己把她杀了也不会有人找自己麻烦。
“我已经知晓了,李夫人你们两位暂时就住在我府上可好?我看两位也没地方去。”
“那敢情好啊。”李寡妇大喜。
李香荷则有点不高兴。
周大富眼神微眯,和蔼的招了招手,陈管家立刻上前。“你带李夫人去客房。”
“是。”陈管家连忙回答,然后走到门边打开门,“李夫人请。”
李寡妇喜笑颜开的拉着李香荷站起身准备离开,但是身后的男人突然开口。
“李小姐不妨留下,我这里有些东西想送给你。”
李香荷眼眸似水,回头望去略有不解,手指紧紧抓着她娘的袖子。
李寡妇在女儿与荣华富贵中间选择了后者,她拉下李香荷的手,把人推了回去,“既然周老爷要送你礼物,那你就先在这里待着呗,娘去收拾收拾屋子。”
“娘?”李香荷不敢置信。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关闭的房门。
周大富从书桌后走出,一张肥脸笑起来把眼睛都挤没了,他坐到一旁的桌子边对着她招手。
“过来坐,别害怕我就是跟你聊聊天。”
李香荷知道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坐在了男人身边的位置上,她尴尬的对他笑了笑。
“别紧张。”周大富拿起茶壶给她杯子里续上茶水。
李香荷为了缓解尴尬,端起杯子轻抿,眼神若有若无的扫过旁边的人。
周大富眼神晦暗不明,房间里安静了片刻。
一杯茶很快喝完,少女神情恍惚站起了身,摇摇晃晃差点摔倒。
周大富一把拉住她,略带关心的说,“李小姐这是怎么了?来我扶你去榻上躺一会。”
被迫的被拉进里屋,那里有一张睡榻。
她被扶着躺在了上面,想要挣扎着起身,然而身体不听使唤,头脑也是昏昏沉沉。
恍惚间她感觉有人在解自己的衣裳,很快全身上下就剩一件红色肚兜。
周大富贪婪的抚摸少女柔嫩的肌肤,他迫不及待的脱光了衣服,肥硕的身躯压上那洁白娇小的人儿。
床板吱呀作响,女子轻微的喘息,男人低沉压抑的闷哼。
李香荷脸上不寻常的红晕,身体上下起伏脑子里一片空白。
眼角挂着泪,如同濒死的鱼儿伸着舌头喘息。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遭遇这种事,她只知道一切都怪白安辞那个女人!
因为她自己才会跟娘亲来到周府,自己才会…
她的人生被毁了,她不会放过白安辞!
……
凤鸣楼,后院。
莫名多了个仇家的白安辞,此刻正在躺椅上晒太。
她突然打了个喷嚏,身旁沈怀朗连忙把腿上披着的薄毯拿下来,摸索着盖到少女身上。
“天气冷,你别着凉了。”
白安辞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头上,抬头问他,“烫吗?”
沈怀朗摇摇头。
“那肯定是有人在骂我!快说,是不是你?”白安辞上半身窝到沈怀朗怀里,语气凶巴巴的问。
沈怀朗觉得自己这个小媳妇太能撒娇,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别闹了,一会有人瞧见看你羞不羞。”
“我才不呢,我跟自己相公撒娇怎么啦?”白安辞搂着他不撒手。
沈怀朗无奈的笑了笑,他现在眼中只有一道模糊的影子。
相比以前一片灰蒙蒙,现在已经可以看到影子轮廓,相信不久就能恢复视力。
但是沈怀朗一直没有告诉白安辞这个消息,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依旧伪装着自己看不见。
两人腻歪了一会,白安辞就从沈怀朗怀里爬起来,整理了下自己微乱的头发。
这个时间,大宝二宝该要回来了,可不能让孩子瞧见自己这样子。
不然那两个小崽子又要取笑自己,说来也气明明自己才是长辈,结果成天被两个孩子说教。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啊,什么食不言寝不语…
关键沈怀朗这个家伙也不帮着自己,还在一旁点头让白安辞学着点。
真是气人,想到这她就狠狠地瞪了一眼身边的男人。
沈怀朗只觉得身旁的女子似乎突然之间气息就变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死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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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朗一脸无辜,感觉她好像说的不是啥好词。
为啥骂他?为啥生气?孩子不懂。
如今十月底,距离冬天也没有多久。
白安辞想着过段时间去复诊林将军的伤,然后就回柳家村看看王屠夫一家。
自己来了青阳镇将近两个月,本来想着王屠夫给春喜楼送货时,请他过来坐坐。
结果发现他这段时间竟然没有送货,也不知道事发生了什么事。
小小青阳镇内风涌云起,孙府之中。
林曦坐在榻上喝茶,身旁依旧是白袍青年。
“怎么样?”
“京中局势动荡,太子与三皇子暗中争锋,四皇子传来书信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呵,你这一‘重伤’有的人就坐不住了。”刘修琰抚摸手上的扳指,眼底玩味顿现。
“坐山观虎斗,告诉四皇子按兵不动,别漏了风声。”
“他知道分寸,只不过你确定真要参与党争?”刘修琰挑眉问道。
林曦没有回话,沉默了一会,“身处朝堂谁又能独善其身?”
“这不是我们已经决定好的路线吗?”
“或许吧…京中各方势力都派了人来青阳镇,你自己小心。”站起身,他拨弄了下头发。
榻上男人端坐,目不斜视嘴角勾起抹残忍的微笑,“鱼儿很快上钩,你准备好我们很快就要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