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距离被闹事已经过去半个月,听燕阳说胡捕快已经询问过那个老太太以及她的儿子儿媳。
老太太是青阳镇本地人家住在城西,据她所言当天儿子儿媳有事外出,中午去了凤鸣楼吃饭。
当时还好好的后来回了家就开始腹痛腹泻,最后人都虚脱了也没好。
第二天两个人连床都起不来,老太太眼看着孩子遭罪不是个事,连忙喊人把他们送去妙合堂。
去的路上他们夫妻俩就昏迷了,到了妙合堂后人家也是有本事,开了药喝了两副人就醒了肚子也不疼了。
看来是皆大欢喜,谁知道第二日他们两口子去复诊,没多久老太太就收到消息,说是人没救了死了。
她赶到医馆让他们给个说法,然后妙合堂的人说是两个人吃错了东西中毒而亡,让老太太想想他们都吃了啥。
经过别人这么一提醒,她就想起来俩孩子回家前就吃了凤鸣楼的饭菜。
旁边有人撺掇,那肯定是凤鸣楼食材有问题。
她还真信了,喊人帮忙把两人就抬到凤鸣楼门口去了。
也多亏了她去找白安辞闹,不然儿子儿媳也不能捡回一条命。
因为没有证据不能证明是有人陷害,这个亏白安辞只能先咽下。
并且她之前在那堆呕吐物里,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这就很匪夷所思。
叹了口气白安辞咬着指甲,翻看账本。
天冷的时候店里生意应该会更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近来客人似乎有些减少。
虽然不碍事,但是她也要知道原因才行。
“白神医,算账呢?”吊儿郎当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随后他整个身子倚在柜台之上。
不用抬头她就知道是谁,继续算着账,“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男人也不生气,嘿嘿干笑两声随后趴在柜台上看白安辞记账,“白神医,别这么生疏呀!我这不是给你递消息来了嘛!”
“什么消息?”终于是抬起头正色的看着他。
这男人是青阳镇有名的地痞名叫许多,在她卧床养伤期间过来要保护费,让徐东给打了出去。
第二次学聪明了,带了一群人过来。
正巧白安辞当时出来找燕阳结果,就撞见他们。
可能是职业病犯了,她仔仔细细的打量许多的面相,发现这人身体亏损严重,在不治以后就会失去‘幸福’。
可能是许多自己也有察觉,所以当时就相信她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他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有所好转,对白安辞可以说是客气至极。
许多四下瞄了瞄,然后低头鬼鬼祟祟的说,“你最近没感觉店里客人少了吗?”
不易察觉的少女眉头动了动,她用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趣,“怎么,你知道?”
“哈哈哈哈,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青阳镇就没我不知道的事。”
许多自豪的扬了扬头,自认为很帅的冲她挑挑眉。
“别废话赶紧说。”白安辞不留情面的用手指敲了敲桌台。
许多撇撇嘴,抱着肩膀又趴会台子上,“知道了知道了,这不就说了吗,着什么急呢!”
接收到白安辞充满杀气的目光后,他果断正色。
“是这样,我有个兄弟前几日在春喜楼吃饭,发现他们那竟然也有什么火锅。”
“虽然味道没你这好,但是人家那是免费送,有好多人都冲着免费去。”
“说实在的你这里这个锅子好吃是好吃,但是吃多了也会腻,不如隔壁有饭有菜还送锅底强。”
白安辞眉毛微扬,这事她怎么没听见风声?
徐东他们也不知晓吗?
疑惑不解的她抬头对着许多露出个笑容,确实是要紧事,“多谢。”
“害,客气啥。”许多反而不好意思。
白安辞眼珠转了转,她盯着面前一脸痞气的青年,有了主意。
许多被盯得心里发毛,不自觉的双手交叉叠在胸前,满脸惊恐,“你想干嘛?我跟你讲我可是正经人!”
“呸,就你?还正经人…呵呵,谁信啊?”白安辞靠在椅子上不屑的说。
许多更害怕了,坏了坏了,白神医这是看上我了,那我到底是从了她…还是从了她呢?
白安辞嫌弃的冲他摆摆手,“我相公比你聪明比你好看比你体力好,我瞎了会找你?行了跟你说正经事。”
许多幽怨的看着她,自己哪有她说的那么差啊?该死的等有机会他一定要亲眼看看白神医的男人长啥样。
“你说,要我干啥?”
“你想不想赚大钱?”
“哈?”许多迷茫的摸摸脑袋。
白安辞无奈的扶额,好吧是她高看了这个人的智商。“你到底是怎么当上老大的?”
“因为我抗揍啊!”许多脸上露出了个与外貌不相符合的傻笑。
whatthefuck?
这次换白安辞看着许多迷茫了。
“白神医你刚才说的赚大钱是啥意思啊?”许多追问。
白安辞看着面前一米八七大高个,眼睛里正闪烁着光芒。
她摇了摇头甩掉奇怪的想法,脸色一变正色的对着男人说道:“你在青阳镇有自己的消息来源,而这正是我目前所需。”
许多皱着眉靠近了几分,犹豫着开口,“白神医,这是啥意思啊?”
嘶,这个人就是猪脑子了也应该听懂自己的意思吧?难道她说的还不明显??
“我娘的意思是说,她想招揽你们。”
白安辞还准备着要怎么跟他解释的时候,身旁忽然有人插嘴,她连忙点头大喜,“啊对对对!”
“咦?”忽然反应过来的少女先是一愣,随后连忙站起身查看,“原来是大宝二宝,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奇怪,刚刚过了晌午怎么就回来了?
插嘴的正是二宝,他正背着手跟大宝站在柜台前偷听了半天,这位叔叔脑子太笨他实在没忍住就开口提醒。
大宝绕过柜台自顾自的拿着白安辞的茶杯喝水,然后抬着头给她解释,“今日夫子有事,只上半日课。”
白安辞点点头,“这样啊…”
还以为是俩孩子学会逃课了呢。
“呦,是两位小公子回来了啊!”许多笑嘻嘻的打招呼然后蹲到二宝面前,“小公子刚刚说白神医要招揽我,为啥啊?”
二宝仰着头眼神里多少带了些无语看着白安辞,眼神似乎在说‘你真的要招揽这个傻子?’
白安辞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尴尬的笑了两声。
“我小儿子说的不错,具体的事过几日我会跟你解释,这里人多口杂不方便细说。”
“你要是没事就先走吧,对了你过来我有件事要交给你办。”白安辞对他招招手。
许多没有迟疑的站起来,把耳朵凑过去。
越听他的眼睛睁的越大等白安辞说完,他半天才回神。
“你说的是真哒!秦…”
“嘘。”眼看着这二傻子要要说漏嘴,她立刻让他噤声,并且扭头看了看店里吃饭的几个客人。
见没有人注意后,她才松口气瞪了一眼许多。
“你知道了就好,这件事要秘密的办,你也不要引火上身吧?”
许多拍了拍脑袋,刚刚太震惊了现在反应过来后他也知道不能这么明目张胆。
对着白安辞点点头,脸上带着坏笑,“你放心吧,这事我常干,保证做的没有一丝痕迹。”
白安辞干笑,但愿吧。
送走了许多后,白安辞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后院。
小宝正跟在徐东还有燕阳身后玩耍,一扭头看到娘亲还有两个哥哥立马飞奔过来。
“娘亲~”
“哥哥~”
小娃娃穿着粉色的棉衣如同个小肉球,小脸被冷风吹的通红,动一下长命锁的铃铛就响一下。
粉团子没看脚下,噗通一下摔倒在地,嘴里发出一声,“哎呀!”
努力的想爬起来,奈何手短脚短一个劲的在地上挣扎。
“噗…”大宝没忍住,捂着嘴笑。
二宝嘴角勾了勾,最后忍住了没笑出声。
白安辞这个当娘的也没正形,不说把孩子扶起来看看有没有受伤,反而肩膀一抖一抖憋笑。
“小小姐,没事吧?”
从屋子里出来找小宝的春竹,发现了趴在地上还在努力的小肉团,连忙跑过来把人扶起来。
春竹今年八岁发育的很好,跟大宝二宝同龄却比他们高出一个头。
站在小宝面前如同一个大姐姐,开了灵智她显得格外机灵聪慧。
白安辞看她岁数不大,又十分乖巧就指给小宝当贴身丫鬟。
春竹蹲下身为小宝拍打染了灰尘的衣服,然后扭头十分无奈的笑着,“小姐,小少爷他们也就算了,您还笑!”
“咳咳…我才没有…小宝快让娘亲瞅瞅有没有摔伤。”不负责任的某女以咳嗽掩盖尴尬,后知后觉的过去查看。
嘻嘻哈哈打闹了一翻,白安辞就让他们自己去玩。
来到柴房,燕阳夏荷还有徐东正在里面说话。
“徐掌柜咱们真要瞒着小姐吗?”是夏荷的声音,她语气似乎很纠结。
“自从酒楼开张以后,麻烦事不断。左右这件事已经被咱们挡回去了就别去惹她不开心了。”徐东叹了口气。
白安辞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面带微笑的问,“大哥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呀?”
三人整理杂物的手一顿,慢慢回头看到白安辞,都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
“夏荷你说。”目光看向满脸不安的小姑娘,白安辞威胁的盯着她。
夏荷胆子小,这么一吓就招了。
“小姐我说我说,是…”
“是周小姐,她前儿个带着几位富家小姐来咱们店里,非要找您说是…”
她迟疑犹豫不决,不敢说下去。
“是什么?”白安辞挑眉,那个女人难不成还想被骂不成?
“说是要让大家看看一边占着姑爷,一边勾搭着梁公子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夏荷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如同蚊子叫。
白安辞露出一脸哔了狗的表情。
哈?我笑了。
什么叫占着沈怀朗?他们可是拜了天地进了洞房的夫妻!
虽然天地自己拜,洞房自己进…
但是名分上俩人可是合法!
还有勾搭梁康,我呸。
什么东西全世界男人死绝了,我都看不上他好嘛!
发现白安辞脸色十分差的徐东,用眼神示意身旁燕阳说点啥,他一个大老爷们单身多少年,压根不会哄女人。
燕阳纠结硬着头皮上前,安慰白安辞,“小姐别生气,我们当时拿着大扫把把她们撵出去了,谅她们也不敢再来捣乱。”
白安辞叹了口气,扭头看着燕阳,“唉,只怕现在已经有了关于我的流言蜚语了。”
按照周彩儿的想法,肯定是要搞臭她的名声,以报当日自己羞辱她的那个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