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清那边快要被气吐血的时候,忙活了一晚上的宋自尘顶着两个黑眼圈站在自家老板卧房前。
作为一个平平无奇的熬夜小天才,宋自尘充分证明了晚睡的孩子有瓜吃。
正在他缩在被窝里连叹“卧槽”的时候,突然接到了顶头上司的电话,让他去查关于宋乐早些年的事情。
吃瓜吃到头脑发昏的宋自尘,原本还在因为宋清捶胸顿足的做一个暴躁的键盘侠。
现在突然接到关于这方面的任务,简直是雄赳赳气昂昂的用上了自己所有的渠道,发誓要为自己的偶像出一份力发一分光。
宋家虽然不入流,但也可以勉强算得上是S市的豪门了,只要用些手段,查到那些腌臜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现在,宋自尘看着手中的资料,面上有着几分犹豫。
以着自家老板把宋小姐捧在心尖尖上的那番模样,他看了这些东西,真的……能忍住杀心吗?
“咚咚咚。”宋自尘还是敲响了门。
“沈总,查到了。”
……
昨天忙了许久的陶燃很晚才睡下,但是第二天早上,她很早便出现在了公司。
“张姐,通知一下,三个小时之后开一场发布会。”陶燃头也不抬的对着刚进来的张丽说道。
眼下有些青黑的张丽明显也是没有休息好,她看着陶燃拼命的模样,还是叹息了一声。
“先前和我们断开合作的那些品牌方刚刚发消息过来,愿意高价和我们合作。”
“沈家的华西财团也准备投资。”张丽面色复杂,“你答应了沈殊墨什么?”
陶燃闻言抬起了头,像是开玩笑一样耸了耸肩,“我答应了什么都没有用,不是吗?”
反正没几天可活了。
张丽听出了她的潜台词,心中顿时酸涩不已。
她强压下心绪,微微和陶燃错开视线,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
“你怎么说服江月的?不会把她打了一顿吧。”有些勉强的笑意带着几分涩哑的哭腔。
陶燃笑笑,眼里面是落日融金般的暖意。
她歪了歪头,有些俏皮的说道:“打一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总是最有效的方法。”
张丽点点头,她垂下眸子,没说什么,转头就要离开去准备接下来的发布会。
在她出去的时候,陶燃忽然叫住了她。
“张姐,麻烦你了。还有……”陶燃收敛了笑意,郑重的说道:“谢谢您。”
“啪!”门陡然被关了起来,动作仓皇到有着几分害怕的味道。
张丽背靠在门上,她弯着腰,用手捂着嘴,死死的压抑着哭声。
角落里面的祁臣钧沉默的看着,他在阴影里面站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去见陶燃。
三个小时之后,发布会成功开始了。
穿着一身红裙的陶燃瘦削柔弱到似乎下一秒就会被风吹走。
可她站在那,眉眼一片浅淡漠然的骄傲,像是永远都不会低头的玫瑰女王。
她顶着王冠,傲视着世俗的流言。
沉寂了一瞬,无数“咔擦”声陡然响起,像是一场盛大的掌声。
这场流言持续了两天,来势凶猛,所有人都认为台上那人难以翻身。
但是转瞬之间,局势翻转。
被人挖出来悲惨过往的宋乐,现如今的光环更亮了。
在众人眼中,这人简直就是“美强惨”的典型代表。
是以陶燃才出现,就感觉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奇奇怪怪的。
像是……在看什么主角一样……
她扫了众人一眼,垂下眉眼淡淡的说道:“我想诸位也清楚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多加赘述了。鉴于宋清对于我本人的污蔑,我将会向法院呈交所有的证据和损失。”
这话一出,举众哗然。
这是要追究到底的态度了。
想来也是,利用合成照片和错位带来的暧昧大肆造谣,使得正主遭受到了巨大的名誉损失,这已经构成了很严重的诽谤罪了。
若是宋乐诉罪成功,那么,宋清算是彻底废了。
现场的人脑子一转便想通了所有,但是却没有人怜惜宋清。
毕竟,自作孽,不可活。
众人安静了一会儿,忽然有人反应过来。
“宋小姐,我们清楚前两张照片都是假的,但是第三张我们并没有看到任何具体的消息,请问那是您的爱人吗?”
这话一出,现场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着陶燃的回答。
“是啊。”让众人都震惊不已的是,陶燃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她嘴角向上翘了翘,但眉眼上却罕见的有着几分小纠结。
“我向我的先生说了一个小小的谎。”她叹气一声,“他应该会挺生气的吧。”
旁人有些疑惑,但是陶燃显然不打算给他们解释,而是开始这场发布会的正题。
“五天后,我将会在国家体育馆举行我人生之中第一场也是最后一场演唱会。”
爆炸性的宣布让台下的记者都愣神了一瞬,陶燃没有在意,她继续说道:“到时候全世界售票,欢迎各位来捧场。”
说完这句话,陶燃面色忽然微微一变。
该死!又开始痛了。
她咬着牙,垂下了眸子,旁边的张丽立马发现了异常,赶紧过来接下了发布会。
一些记者还在不放弃,不断的追问:“最后一次?宋小姐是即将要隐退了吗?”
“请问宋小姐,这一切是否与您的爱人有关。”
“你们是要结婚了吗?还是已经有了家庭?”
……
祁臣钧黑着脸应付那些记者,让工作人员赶紧带着陶燃离开。
与此同时,沈家宅邸。
一间低奢简洁的卧房之中,原本该是灰色冷淡的格调,却硬生生的被铺天盖地的照片破坏了协调感。
即使照片上的女孩眉眼稠丽明艳,一颦一笑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但当她以着极其恐怖的数量贴在所有地方时,却凭空多了几分诡异感。
穿着白衬衫的沈殊墨蜷缩在照片上。
他微微阖着眼,长睫颤动不已,像是一个瘾君子一样轻吻着照片上的女孩。
手腕上的绷带已经被血浸湿了,浓浓浅浅的沾染了一些在照片上。
若是平时,沈殊墨一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可是现在,他满脑子都是那文件上的白纸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