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哪有稳赚不赔的。”
“可姐不一样,姐……”有内幕有靠山,绝对不会出错!
古辞辞转头看他一眼语气很平和:“那也是生意。”
古时不这么认为,姐看的是已经盖章的文件,是生效后的,是重港不该轻易变动的项目,好,就算他们动了,姐做了无用功,也不该到卖家底的地步:“陆哥怎么说?”
古辞辞看着手里的颜料,疑惑:“他说什么?”
“重港是他的公司。”虽然不知道姐为什么这么笃信,但他也谨慎的听过陆哥和刘助理的谈话才确定陆哥在重港至少有很高的话语权,才下定决心同意了姐的整合,现在却说没有计划:“陆哥就不能从中周旋周旋!”而且重港那么大的远洋公司,随便一艘远洋游轮就能养活一家小工厂,没道理不能中和一下给姐筹办的的公司一个机会,而且他需要那么多配件,用姐公司生产的怎么了。
何况姐都要卖公司填投资人的亏空了,那些都是姐的心血,陆哥帮帮忙完全应该。
古辞辞笑了,她宝贝弟弟用的可是肯定不耐烦的语句,完全不是求人办事的态度。
古辞辞突然觉得他弟弟三观不正,吃陆家的、喝陆家的,如今给的不如意了还要怪对方。
古辞辞应该跟对方学学,一看就很不讲理的论调适合她拿来用用:“你说的对。”
古时点头:“姐也这样认为最好,陆哥怎么说的。”
“好你个头。”她可以这样用,他能真这样认为,古辞辞撇他一眼,不悦直接带出来:“做生意还讲究让人兜底儿,你就是这么学专业知识的?”
啊?:“我……我当然不是,但陆哥和姐的关系……”
“亲兄弟明算账。”古辞辞并不想他把薅陆之渊羊毛当理所当然。
“可姐……”姐手里好不容易有了一定的资本,如今……
古辞辞到底不忍心他着急,小时大多时候也不认同她总是拿陆之渊换钱,这次无非是因为她要自断一臂,太着急了,声音柔和下来:”一点钱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古时知道:“可姐刚做的有声有色……”
古辞辞认真看着他:“所以现在栽个跟头也不亏。”
古时惭愧,知道姐姐的意思,姐姐如果真看重这些就不会一直将他们带这么大,早扔下他们,实现自己利益最大化了。
他们也是一无所有过来的,没有陆之渊,姐不会短短时间把公司做这么大,可他到底偏向他姐,还想再挣扎一下:“是不是陆哥还不知道?”以陆哥喜欢姐的程度,姐名下公司发生这么大的事,陆哥不可能不出手。
古辞辞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放下了手里的颜料,好整似暇的看着他:“古时,看着我。”
古时抬头。
“经济学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姐?”
“你觉得我卖了现在手里賺钱的企业就会一无所有?”
难道不是?
“把你的小脑袋瓜转正过来,我有宋家的股份,有大剧院的占股,加上越叔公司一半的收益,无论怎么样能比我才起步时还差?”
“……”
永远不要忘了最初,贪得无厌:“王姨给你泡的上好的碧螺春,你陆哥知道你喜欢,特意给你留点,还堵不住你想敲他竹杠的嘴。”
古时也有些惭愧。
王姨赶紧把茶端上来:“少爷也是关心则乱,少爷都是心疼夫人。”
古时接过来,听出姐的意思,虽然觉得不对,他竟发现自己一点不惭愧,甚至觉得姐又不是第一次看陆哥的文件,陆哥以前都不说什么,现在怎么就不可以了,他会不知道姐看过?如果知道了,还动了既定的规划……
古时几乎想阴谋论,可又觉得陆之渊没道理害他姐才对……
古时的理智在姐姐的视线中勉强回笼,开始想可能的解决办法:“我们不做重港,可以换别家,未必非要卖好不容易整合的公司……”
“我也在衡量,放心,实在没办法了才会卖塑一,你的精力不要在这件事情上。”
姐可以不在意塑一,可:“木棉那边怎么说?”这个女人与姐合作就是为了利益。
古辞辞无所谓:“她能有什么说法,公司谁说了算她知道。”只要自己还有一点价值在,她忍心放弃自己这棵摇钱树,何况她又不是没从她身上获得过好处。
现在无非向自己暗示了好几次找陆之渊,她当没听见而已。
既然有求别人,她自然不会让吃饭的人说话。
古时:“姐……”
“不用担心我,我心里有数。”
他姐都这么说了,好像他确实没什么好担心,古时喝口茶。
王姨端上一盘糕点,不说别的,夫人教导两个弟弟,向来尽心尽力,两个孩子性格和品性都没得说,她看了都真心喜欢。
……
古辞辞到底没有用古时无理取闹的逻辑,毫不犹豫的卖了名下最賺钱的企业之一填补了亏空,心情格外舒畅。
……
曙光集团内。
刘助理依照陆先生的指示,将买来的塑一企业合同放在陆先生办公桌上。
买公司的人当然不是他,这样一家小公司完全不用他亲自去,是下面的人依照正常交易程序,按正常市面估值从几家买家手中正常竞争所得。
刘助理突然觉得,陆先生果然是陆先生,夫人,不对,宋家小姐从他们这里吃到嘴里的,最后还不是整合好,成熟后又一五一十的送到了陆先生名下。
在他看来,完全是高手过招,当初封雨、沈光耀等人完全不用太在意。
但刘助理也理解当初他们的担心,他不是皱眉过古辞辞经常这样窃取消息的行为。
陆之渊神色淡淡,随后放在一边。
刘助理认为理所当然,本来也只是一家小企业入不了陆总的眼。
办公室的门关上后,陆之渊脸色才一点点沉下来,他以为古辞辞会闹到他面前
结果等来的是古辞辞卖了名下的塑一有限公司。
宁愿卖了公司,也不跟他说一声,让他帮忙!几句好听的话也懒得跟他说了!
陆之渊哐当一声摔了桌上的琉璃球!四分五裂!
……
古辞辞心情颇好,晚上吃饭的时候难得愉悦地问陆之渊要不要尝尝她点的奶油南瓜饼。
“不用。”陆之渊语气淡淡。
古辞辞吃得更满足了,完全没有他拒绝后喂到他嘴里,强迫他一定要吃一口的意思。
陆之渊直接饱了:“我去书房。”
“嗯。”
……
古辞辞完全不觉得生活质量有什么变化,并不认为陆之渊的态度在改变,甚至不觉得她和陆之渊关系有什么不同。
陆家的佣人依旧把她当做需要认真伺候的女主人,晚上她依旧缠着陆之渊没完没了的要。
虽然吧,他现在偶然会拒绝不合理的次数,但古辞辞觉得次数太多不行很正常。
即便某些冷淡喂到嘴边,她也不想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什么不一样。
只要不分手,这些变化和他越来越冷淡的态度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
……
古辞辞升上大四后,偶然听学弟学妹们提起,说纪云轩出国深造了,都不太理解为什么学长工作两年后,突然选择出国深造。
古辞辞的思绪在纪云轩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上停了一会,才想起她和陆之渊的关系。
她好像也有一个月没有见过陆之渊了。
什么时候起,这么长时间不见,他们都不觉得是问题的?
好像说不清,从她忙起来一个星期顾不上去陆宅一次,还是他投入工作后越来越繁忙的时间?
说不清了,总之从一个星期,到半个月,直到她升入大四后,两人一个月没见了,没有电话、没有短信,都不觉得时间太长,相思太苦,反而觉得稀松平常。
古辞辞将过长的头发拢起来,随意扎成马尾,如此鸡肋的关系还维持着,只能说明——他们‘深爱’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