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去上网吗?”
“来了来了。”
听见楼下苏鹿的吆喝声,路明非屁颠屁颠的就跑下了楼。
这狗贼一下来就上来揪苏鹿的头发:“我靠,你居然会亲自上门来找我上网了,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火星人包装的外壳?”
“去你的,带钱了吗?”
“挖槽,你堂堂苏大少爷居然缺钱了?”
苏鹿掏出了黑色的牛皮钱包,钱包里除了身份证和两张冻结的银行卡,就只剩一张五块钱面额的大钞了:“我的银行卡被我老爹冻结了,现在我和他之间除了同姓没有任何的关系,而我正在考虑哪天把姓也改了。”
“你和苏叔叔服个软不就行了吗,他找的阿姨挺养眼的呀,你有没有看过那部《妈妈的朋友》?”
“吾与竖子不相为谋。”
“别别别,我开玩笑的。”
二人边走边聊,苏鹿偶然间看到路边热气蒸腾,香味扑鼻的小笼包,不由咽了口口水:“小路,你想吃包子吗?”
“你要请客吗?”
“我们抓紧时间去上网吧,别废话了。”
路明非叹了口气,走到了那个脖子上环着汗巾的包子铺老板前:“有什么馅的包子?”
“全乎着呢,猪肉大葱,韭菜鸡蛋,茴香肉,麻婆豆腐,鸡肉香菇……”
“一笼猪肉大葱,一笼麻婆豆腐,再拿两杯燕麦粥,一杯加糖,一杯不加糖。”
“得嘞,您稍等。”
路明非从裤兜里掏出来零零散散的票子,将一张十块和两张一块的放在了摊子上。
“不愧是朕的明妃,太有孝心了。”苏鹿笑着说道。
路明非突然有点后悔认识苏鹿了。
这货未免也太不当人了。
……
“中道有狙,中道有狙,卧槽我被秒了!”
灯光有些昏暗的网吧里,方便面味,有些发馊的面包味,烟味,臭脚丫子味混合在了一起,路明非的咆哮几乎要把天花板掀飞。
“别急,我绕过去了。”
“我凑,苏少爷牛比!”
“还剩一个,我把他点残了,人头送你了,点一枪就行。”
“苏少爷您真是好心的佛祖,不对劲,这货特么开挂了,他在天上飘着呢,我被反杀了!”
“你丫真是个人才。”
“苏少爷牛比,诛仙了!”
苏鹿一枪收掉了天上飘着的那位好汉,反手点了个举报:“开挂都打不过,让这小子去搬砖吧。”
“不得不说,打游戏他还开个挂,我真是祝福他爸他妈他姨他舅他姑他奶。”路明非摘下了耳机,放到了烟灰缸旁。
网吧的墙壁上贴着显眼的“禁止吸烟”,但每一台电脑旁都有一个用红牛罐子做的烟灰缸。
苏鹿咬了一口猪肉大葱馅的小笼包,退出了游戏。
“不打了?”路明非看到他把游戏退了,不由问道。
“没劲,不打了。”苏鹿摇了摇头。
“没意思你还来上网?”
“自从我和老爹断绝关系之后,我就再也没回过家了,前些日子我剩的钱还够租公寓住,现在我已经没钱交房租了。宾馆四十五,在网吧包宿只需要8块钱。”
“您真是神仙啊……”
苏鹿靠在了破了个洞的电竞椅上,看向了路明非:“你大学打算在哪儿上?”
路明非拿了一个麻婆豆腐馅的小笼包,轻咬了一口,眼神有些虚晃:“应该是一个叫卡塞尔学院的外国大学,据说和芝加哥大学是联谊学校。”
苏鹿的手微微一抖,差点没把包子掉在地上。
路明非都能考上的大学,苏鹿突然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黑暗。
这卡塞尔大学不会是传销窝子吧?
“你是怎么考上的?”苏鹿旁敲侧击的问道。
“之前我婶婶不是花了血本给我申请各种外国大学,然后那好几百美金的申请费换来的却只有美国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感谢,到最后我感觉婶婶已经要拿着菜刀跨过太平洋从美国洛杉矶杀到新墨西哥了。”路明非尴尬的轻摸了两下鼻尖。
前两天路明非收到过无数张来自各种名牌大学的信函,但毫无例外开头全是:“亲爱的申请者:
感谢你对本学院的兴趣,但是很遗憾的……”
路明非这辈子都没听过那么多次感谢。
“然后呢?”苏鹿问道。
“然后我在拆一封来自芝加哥大学的感谢信的时候,发现这张感谢信似乎有些不同,他们居然让我去转读一家名为卡塞尔学院的私立大学,而那家私立大学还给我寄了一台N96手机,N96啊我靠,水货都要四千多!”
“我记得老爹在诺基亚有些股份……”
“闭嘴,你这个该死的资本家。”
“见鬼,他苏叔叔的股份和我苏鹿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你可以尝试一下谋害你的父亲,然后继承他那大震撼的遗产。”
“我觉得挺不错的,这样我就不用去看那些阿姨的脸色了。”
“话题歪到哪儿了,继续说我那点破事吧。”
“你继续说。”
“后来我去丽晶酒店面试,卧槽你是不知道,那家学院真特么有钱,丽晶酒店啊!我在那里还遇到了赵孟华苏晓樯陈雯雯他们,陈雯雯那天穿了一件深蓝色的套裙,白色的蕾丝边袜子和平底黑皮鞋,扎着白色领巾,头上的发卡换成了珍珠贝的……”
苏鹿将吸管插进了燕麦粥,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然后你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杀穿诸神被那家学院录取了?”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就我一个人被录取,他们问了我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我也是稀里糊涂的回答了一番,后来卡塞尔学院的古德里安教授联系我,说我已经被录取了,让我签了莫名其妙的合同,那时候我才知道我爸妈也是那家大学毕业的。”
“真好啊。”
苏鹿将燕麦粥放到了桌子上:“我们两个简直就是‘孤儿双人组’,你还好点,你爸你妈虽然常年在外比翼双飞,我爸我妈则是直接去西天见佛祖了。”
“叔叔和阿姨不是身体很健康吗?”
“和死了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