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悠按了门铃,是初雪给她开的门。
见到她一脸的伤,初雪的瞳孔微微放大,“你的脸怎么了?”
“没什么。”一想到纸鸢对她做的事,白若悠就是一肚子的怒火,脸上的表情自然也很难看,她不耐烦的应了一句初雪的话,直接走了进去。
初雪耸耸肩,自讨没趣,直接关上了门。
刚才如果不是父亲临时给她打电话说要开个家庭会议,白若悠才不会愿意顶着这么一张脸回家。
“若悠,你的脸怎么了?”白父看到白若悠的脸上满是伤口,惊讶道。
“父亲,是我不小心摔到脸了。”白若悠收了收目光,她并不是很想告诉白父这件事。
白父皱了皱眉,指了指一旁的座位,“你先坐下吧,走路也不知道看着点,真是不小心。”
“我知道了。”
“下周有一场晚会,到时候曲铭会参加,按理来说是需要带舞伴的,前几年的时候他都没带过舞伴,今年你回来了,你曲伯父是本来打算让你做他的舞伴陪他一起去参加的。”白父开口说道,“但你这脸伤成这样,下周的时候还能正常出席吗?”
“父亲,我……”白若悠皱了皱眉,她的拳头逐渐握紧,怎么事情都赶得那么巧和……
“父亲,姐,喝点水吧。”迟意端来了两杯热水给他们。
白父点头示意,让她放在一旁。
迟意将一杯水放在了白父的面前,另一杯水刚要放在白若悠的面前的时候,白若悠却突然伸手抓住了她拿着杯子的手,她诧异的看了过去。
白若悠盯着迟意的脸,看着她这张和纸鸢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她心里的怒火就更加旺盛,她咬了咬牙一手抢过来了迟意手中的被子,冲着她的脸就泼了过去。
迟意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一个举动,她下意识的想要躲开,可却没能完全躲过去,半边脸被热水泼到,顿时泛了红。
“白若悠!你这是干什么!”初雪刚端着切好的果盘走出来,恰好看到了这么一幕,她快步走向前去,一把将迟意拉开,将手中的果盘往白若悠的脸上就是一拍。
上面还有插着的牙签,白若悠的脸上本来就有伤口,再加上牙签的刺激,她痛苦的叫了一声,“啊!”
果盘掉在了地上,白若悠脸上的伤变得更加严重,初雪将迟意护在身后,转眸看了看她脸上被烫伤的部分,随后冷眼看向了她。
“迟意、初雪,你们两个人在这里搞什么!”白父发了火,白若悠在一旁就大哭了起来,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看着自己的爱女受了委屈,他一手将自己面前的热水杯子朝着另外两个女儿扔了过去。
热水撒了出来,初雪替迟意挡住,热水浇了她的整个胳膊,杯子也砸到了她,顺后掉在了地上。
“你们两个人都给我滚出去!”白父怒吼道。
闻言,初雪冷笑一声,她冰冷的目光看着白父,“滚就滚,反正这个家里,我们也已经呆够了。”
“你的眼里一直都是只有白若悠她一个女儿,我的好父亲,当初你就不应该把我们俩接回来。”初雪冲白父吼道,她的眼里噙着泪水,拉住迟意的手就一起走了出去。
听着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白父紧皱着眉头,他感觉头疼的很,又看了看一旁哭的不停的白若悠,心里就更加烦闷了,“哭什么哭,还有什么好哭的?”
他这一吼,直接让白若悠吓了一跳,她止住了哭泣,胆怯的看着面前的父亲。
白父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本来好好想给她们几个开个小小的家庭会议,谈论一些事情,结果搞成了这样。
“你回去吧,下周的晚会你也不用去了,先养好你脸上的伤。”
“爸爸,下周的晚会我一定会准时和曲铭哥一起参加的!”白若悠急切道。
“不用,你脸上的伤那么严重,下周去参加那个晚会,是给别人笑话的吗?”白父冷声道,“他曲铭就算不在意这些,可我白家的面子,你也不许丢。”
“可如果我不去的话她一定会取代我去的。”
“她?她是谁?”白父皱了皱眉,“你在说什么?”
“曲铭哥新招的那个女秘书……”白若悠说话的声音逐渐变小。
“一个小小的女秘书而已,这有什么可担心的?”白父不屑一笑,“她的身份根本没资格参加那场晚会,如果曲铭带她去了,才是真的给他们曲家丢脸。”
“爸爸,您说的可是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闻言,白若悠这才放下了心,她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那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先不打扰爸爸了。”
白若悠和白父告了别,就直接离开了白家。
看着又变得空荡的家,白父幽幽叹了口气。
“董事长,虽然我作为一个下人不该多嘴,但是您这次赶走了迟小姐和初小姐,实在是不该。”张嫂收拾着地上被摔碎的杯子碎片,说道,“她们给您倒水,切水果都是一番好心,您刚才不该这么说她们的。”
“罢了,也不是第一次了。”白父别过了脸,“在她们眼里,我一向如此。“
“您心里总归是想着她们两位小姐的。”张嫂笑了笑,说道,“要不然,您也不会在夫人离世后,就将她们立马接了回来了。”
“我们之间已经有了裂痕,不管我做什么,她们心里对我的隔阂始终都在。”白父无奈道,“也是我的错,辜负了她们的母亲,她们恨我本就是应该的。”
“既然有隔阂,就应该努力去弥补这隔阂。”张嫂提议道,“董事长您如果把对大小姐的宠爱分给她们两个一点,她们也不会对您这么仇视了。”
“我也不是很在意了。”白父叹了口气,冲张嫂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下去了,他站起了身,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一切都随她们去吧。”
张嫂看着白父逐渐远去的背影,总感觉他又苍老了许多,这个家,什么时候才能变得完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