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妹妹?你哪个妹妹?你的妹妹不是都在咱们府里好好待着吗,盛星辰,你又在跟我胡闹什么?!你现在是翅膀硬了,越来越不像话了,真以为进了虚云宗,就可以在我面前这么说话了吗?”中年男人恼怒地瞪向盛星辰,气火上涌后的脸蛋反倒是红润了许多,倒是比之前那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好上得多。
“父亲,我现在再叫您一声父亲,您还想要骗我到多久?您还想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啊,也不完全是因为我,毕竟你更在乎的只有你自己,你在乎的只有你的地位,名声与权势。”盛星辰也不再伪装了,既然没有办法好好谈话,不如干脆把所有的话都拿到台面上摊开了讲。
“荒唐!你这逆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却连基本的礼仪道德都不知道了,现在你给我道歉,我还能看在你是我最疼爱的一个孩子——原谅你的无理,将那些话当做是你一时的失言!”盛父像是被人戳中了脊梁骨一样,又像是一只突然呗充了过量气的气球,整个人摇摇欲坠,在爆炸的边缘疯狂试探。
“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是因为‘顶撞’了作为一家之主的您?还是说将您苦心营造的‘慈父’形象摧毁了?您之前跟我说过什么来着,您还记得吗,没关系,不记得的话我帮您回忆一下——您说我是因为一次练习功法一不小心撞坏了脑子,记忆出现了错乱,所以才总会觉得自己有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妹妹’,您说那个‘小奴妹妹’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您让我不要再想了——”说到这里盛星辰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迷茫与无措的情绪,之后又恢复成之前的坚定样子,抬起头,一双眸子闪着寒光直直地刺向坐在那里脸色发青的中年男人。
“我当时也有一阵子相信过这番说辞,相信那个人大概是我自己的的记忆凭空捏造出来的,直到那天,我在我的房间的小盒子的夹层里发现了这个——您看着眼熟吗?想来您应该是不知道它的存在的,否则,怎么会唯独这个关于小奴的痕迹没有清除呢?”盛星辰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蓝色的小平安符,这个平安符是他的妹妹送给他的,当时小孩求了好多会针法刺绣的家仆才终于学会基本的针法,最后的成品实在算不上精良,歪歪扭扭的走线,乱七八糟的线头……但是无一不能看出女孩的用心与认真。盛星辰到现在也还记得当时只到他腰际的小姑娘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这个平安符双手捧到他的面前。他表面上嫌弃,心里却欣喜极了,回到屋子里就将这个平安符放到自己最宝贝的盒子里。
也多亏了当年自己这个举动,所以在他看到这个平安符的一瞬间,那些强行灌输给他的谎言全部都在浓郁的情感的充斥下崩裂殆尽。